“這是李共鳴李導，前陣子那個很火的【下山】就是他導的。”俞琴站起來，優雅地笑，“李導，這是我兒，薄暖。”

李共鳴人長得不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他手，很客氣：“你好，我李共鳴。”

薄暖雖然生俞琴的氣，但依然保持著本能的禮貌，起打招呼：“你好。”

“你們聊聊，我先回去了。”俞琴衝李共鳴點頭。

李共鳴坐下來，看著桌上一未的茶點，含蓄地笑了笑：“還需要點些什麽嗎？”

薄暖搖頭，不想說話。

俞琴總是這樣。

一直都是這樣。

從未改變過。

“之前聽你媽媽說，【千年】那個MV裏的主角是你，我還有點不太敢相信，現在見了，比MV上還要漂亮。”李共鳴斯斯文文地開口。

窗外已經完全看不到俞琴的影，薄暖心裏悶得難，誠實地說：“對不起，我媽媽沒跟我說過，你會來。”

李共鳴笑了下，表示理解：“沒關係，你別張，我不是壞人。”

“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也不打算拍戲。”薄暖直接說。

李共鳴：“我看出來了。”

“很明顯嗎？”

李共鳴點頭，十分真誠：“連頭發都寫滿了抗拒。”

薄暖終於笑了下：“對不起啊，耽誤你時間了。”

“沒關係，”李共鳴掏出張名片遞過來，態度就像跟普通朋友相一般，讓人不覺得怠慢，也不會覺得太過熱，“就當多認識個朋友。”

“謝謝。”薄暖把名片收起來。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中午越來越盛，外麵大街小巷都是過年的熱鬧。

薄暖手機響了，衝李共鳴抱歉地笑了下，打開手機看。

左殿：【還沒到家？】

薄暖懵了兩秒，條件反地回：【你怎麽知道？】

在寧市的左殿收到這條信息，忍不住皺眉，這是真沒到家。

他回：【那個公園到你們家，也就十分鍾。】

現在至過去半個小時了。

薄暖更懵了，他不僅知道那個公園，還知道那個公園到家的距離，再一次回：【你怎麽知道？】

左殿：【......薄暖？】

薄暖角了，這是懷疑不是本人？

沒等回複，對方像是等得不耐，手機視頻通話聲直接響起來。

薄暖莫名的有些慌張，起，對李共鳴笑了笑：“對不起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有時間見。”李共鳴很紳士地站起來。

視頻聲音不停地響，聲音急促到好像能看見主人的脾氣，薄暖小跑兩步，出了咖啡館的大門。

往旁邊走了兩步，吐了口氣，點了接通。

映眼簾的，便是左殿不高興的臉，他眉骨下，鄂線繃得有點，聲音很淡：“在哪裏？”

“小區外麵。”薄暖抿抿，老實回答。

對麵就是街道，一群小朋友正拿著仙棒玩，滿街硝煙的味道。

左殿頓了兩秒，眼睛瞇了瞇，似乎穿手機看到了這邊的環境，聲音也帶了幾分寒意：“你從咖啡館出來？”

薄暖心頭那一疑越來越重，忍不住回頭確認。

視頻裏隻能看到後麵咖啡館紅的磚牆，沒有出任何標誌，也沒有任何能表明這是咖啡館的地方，左殿又是怎麽一眼認出來的。

想起剛才的事，心虛生生地過了疑，訥訥問：“你怎麽知道？”

“跟誰啊？”左殿把手機拿遠了點，能看到他耳上黑的鑽石耳燈，像他的眼睛一樣冷到結冰。

薄暖抿了抿，不知道該怎麽說，覺得丟人，都這麽大了，還被著相親，剛回來就被媽媽擺布。

見不回答，左殿等得不耐了：“男的的啊？”

“......幹嘛呀？”薄暖怯生生地問。

回家來個咖啡館怎麽了，就不能來咖啡館？

左殿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不敢直接回答就等於承認，宿水有誰，他還能不知道？

他咬了腮上的，眉梢也染上寒意，嗓音生：“是不是回去見到老人了？”

什麽老人？

薄暖越來越懵，隻能不停反問：“你在說什麽啊？”

李共鳴拿著外套出來的時候，薄暖還站在離咖啡館不過十米遠的地方。

一個人站在大太底下，背影也著無助，對著手機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直麵家長的訓斥。

他走上前，溫和地問：“怎麽了，站這裏幹嘛？”

話音落。

薄暖條件反地抬頭，李共鳴視線下移，與視頻裏的左殿，四目相對。

空氣開始凝滯，一時間竟然沒人開口。

沉默半晌。

李共鳴移開視線，看著薄暖，抱歉地笑了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薄暖勉強衝他笑了下，隨後看著視頻裏的男人，小心翼翼開口：“大左......”

隻喊了個名字，便自停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這是媽媽幫介紹的相親對象？

左殿麵無表地看，半晌，嗤了下，似笑非笑地問：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

薄暖回到家，薄煦和杉杉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俞琴還算照顧薄煦的麵子，對杉杉很客氣。

見到回來，俞琴笑著迎上來：“怎麽樣，李導人不錯的吧？”

薄暖沒什麽神，想到剛才左殿說完那句話，直接把視頻掛掉的樣子，有些頭大。

“什麽李導？”薄煦聞言走過來，神有些不豫。

“給你姐介紹了個男朋友。”俞琴溫和開口。

薄煦迅速看向薄暖：“姐，你沒事吧？”

薄暖笑了笑：“我沒事。”

看著薄煦擔心的樣子，又解釋了下：“他人確實好的。”

斯文又有禮貌，距離把握的正合適，讓人不討厭。

俞琴眉眼彎起來：“你姐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後拿個主角當當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薄暖看著，輕聲說。

俞琴角掛著淺笑：“聽媽媽的話，媽媽不會害你的。”

“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薄暖又重複了一遍。

“薄暖，你知道媽媽搭上這線......”俞琴麵冷下來。

“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薄暖眼圈一點點變紅。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隻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仿佛失了所有力氣，也仿佛是在用重複的話語告訴自己，是一個自由的人。

“你想跟誰在一起？”俞琴提高聲音，“你剛在車上跟誰發信息呢？”

薄暖吸了吸鼻子，轉頭：“杉杉，你進我房間去看會電視吧。”

“我沒事的姐。”杉杉搖頭，走到邊。

薄暖眼睛一酸：“煦煦，把杉杉帶進去。”

“有臉做，還怕人知道？”俞琴尖酸刻薄地說。

“我怕丟臉的是你！”薄暖提高聲音。

薄煦攬著的肩：“姐，咱們走。”

“我問你，你剛在車上跟誰發信息呢？”俞琴上前兩步扯住。

“你不要。”薄煦冷冷地看著俞琴，手把的手拿掉。

俞琴冷笑兩下：“行，真是翅膀都了。”

“杉杉，把東西收拾一下。”薄煦頭也沒回，聲音毫無緒。

杉杉點了點頭，進房間收拾東西。

原本就剛到沒多久，也沒什麽可收拾的，拿了些要帶走的東西，就可以直接出門。

俞琴看著薄暖，一副了然的樣子：“你是不是還念著當初那小子呢？”

薄暖慢慢抬起眼睛，上挑的眼尾像染了層胭脂，突然很想笑。

“你們又聯係上了？”俞琴猜測著。

“走吧姐。”薄煦一個字都懶得多說，拎上行李，就要出門。

俞琴：“如果媽媽死了，你就是罪魁禍首。”

三個人都停在那裏。

薄暖按住薄煦想要砸東西的手，看著俞琴：“你不會的。”

這種人，怎麽會尋死。

要死，早死了。

反而是自己，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

走在俞琴前麵，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