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之不知道要做什麼,只知道靠近了,那盛放的香氣迅速淹沒古樸的焚香,像漲的海,像升高的月,涌過來,但他只能裝睡。
易思齡玩夠了香爐,這才拿余瞟床上的男人。
他絕對有一米九!不然穿著高跟鞋為何還要費力仰頭才和他對視。現在他安靜躺在床上,倒是能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晚宴上,大家都鮮面如同戴著面的假人,現在不用假裝,但也似乎沒什麼不同,他就是睡著了,那種清介溫雅的氣質也在。
睡姿過于整齊了。
睡覺是最放松的事,應當隨心所一點。可他就連睡覺也很規矩,被窩的四角繃著,方方正正。
“無趣。”
“但確實長得不錯。”小聲發表評價,“比姓鄭的長得更好。”
謝潯之眼皮輕輕了。姓鄭的是誰?
有一說一,鄭啟珺的確長的不錯,一張花心臉,帶著點,很標準的港男,不然易思齡這種控也不會被他迷。但謝潯之完全不同,他長得太英俊了,渾上下寫滿了貴重,沒有氣邪氣也不輕浮,如玉如匪,讓人一眼難忘,且很難在他面前放肆。
可以口而出讓鄭啟珺這死渣男去死,但面對謝潯之……似乎說不出口。
易思齡又湊過去,細致地看他拔的鼻梁,無語,這男人簡直是鬼咁靚。
在心里唾罵自己對這個老男人發什麼花癡,又實在好笑,笑了一聲。
那滴滴的,并不端莊的笑,宛如貓咪的呼吸,落在耳邊,有縷縷的。謝潯之覺腔的氧氣越來越,被縱肆意的香氣得很熱。
他等著看夠了,玩夠了,就能走。可事與愿違,人膽子很大,又放肆,又輕浮,又不端莊,靠得更近,一縷長發垂下來,過他的下頜。
謝潯之倏地攥手掌。
跟著,一抹濃郁的桂花香氣搭在他鼻尖。似乎有什麼絨絨的花瓣葉子似的東西在他臉上劃過。
易思齡拿那支桂花點了點他的鼻尖,“你呢,倒是厲害,對我搭不理,就怕是滿肚子壞水,想玩這種主意吸引我……”
“心機老男人。有本事就醒來,不信你還能裝模作樣。”
甕聲甕氣,手中的葉片簌簌,像貓咪的小爪子,一朵小桂花掉落在他眼皮。
謝潯之渾到了瀕臨發的邊緣,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沒有任何預兆地睜開了眼,手臂從被窩里騰出來,徑直扣住易思齡的細腕。
像抑蓄力了許久的箭簇,離弦的瞬間,力量勁猛,不是可以擋住的。
易思齡沒想到他突然醒了,心臟倏地一,尖出聲:“來人!!”
謝潯之坐起來,黑眸深邃,宛如黑,要吞噬,他低聲:“易小姐。你擅自闖我的臥室,要人也該是我吧。”
“……”
易思齡大腦發懵,纖細的手腕被他輕而易舉拿虎口圈住,本彈不得,酸的手指松開那支桂花。
他的手掌覆著一層薄繭,溫度是燙的,被威士忌和的輕浮撥出來的滾燙,就這樣強勢地握住,拇指扣住跳的脈搏。
謝潯之深深地看著,問:“你要做什麼?”
“我……”易思齡語言系統崩潰,不知為何,他不為所的做派讓充滿了說不清的畏懼和恥。
何況他本就是氣場強盛的男人。
“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步步。
“……”
半明半昧的燈下,男人眼中如暗,就這樣沉沉地攫住,看不出是否惱怒,因為語氣很淡:“易小姐,聽過釣魚執法嗎?”
易思齡雙頰越發滾燙,嚅了嚅瓣,“沒聽過…”
就是來釣魚執法的。
勾引他,等他上鉤,然后就能嘲他偽君子。
“我沒有這麼無聊的……別扣帽子。”很心虛,完全不敢抬眼,掙了下酸的手腕,“你先松開我。快點!”
謝潯之沒有。
易思齡又窘又惱火,“你還不松?好!松開松開松開松開松……”
松開了。
謝潯之被鬧得沒辦法,胳膊上都起了一層皮疙瘩,被嗲出來的。他只能緩慢地呼出殘留的酒氣,強迫自己將緒調整到正確的數字。
他閉了閉眼,待重新睜開眼后,他恢復七清醒,關于釣魚執法這件事他可以揭過,可另外一件,他不打算輕輕放下。
看著面前眉頭揪,嘟囔著手腕的人,他平靜地說:“易小姐夜晚私闖我的臥房,還趴在我的床上,就不怕你那熱中的男朋友不高興嗎?”
第9章 弗伊德
“……?”
誰不高興?
易思齡訥訥地凝著謝潯之,臉頰涌起一陣一陣的燥熱。過往二十四年都沒這麼窘迫過,大腦幾乎宕機了。
不是,哪來熱中的男友?還不高興?
大腦閃過一幀模糊的畫面。
服務生焉頭耷腦地問,有位謝先生想請去包廂一敘。而當時心極差,就想找人出氣,于是這個點背的謝生了隨手一抓的倒霉蛋。
——“去告訴那位謝先生,我有男友了,正熱,沒心和別人聊天。讓他哪邊涼快滾哪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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