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歲歡進了東宮就覺得異常的暖和,心中的火又冒出來了,聞到淡淡的青果香才下些煩悶。
行了禮,抬頭就見太子裴無恙半靠在榻上,在如此溫暖的殿中,卻披了件白狐大氅。
太子的越來越不好了,黑的發將臉襯托得越發蒼白,上無,好像桃花上的雪,風大一些就吹散了。
又見太子眸眼中閃爍的笑意,就莫名的心慌,兩頰好像染上了胭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殿下,這是皇貴妃娘娘送來的畫卷,說是為您挑選太子妃……”崔歲歡都驚訝自己聲音為何如此糯糯。
裴無恙輕咳了幾聲,笑著搖頭,“本宮這個子怕是耽誤了別人,本來就耽誤你了,已是很懊惱了。”
崔歲歡低頭看著鞋尖:“沒有沒有,沒有耽誤我。”
頓了下,聲音裏帶著些不舍,“殿下……若是明天之後我不在你旁,你……你要好好的。”
裴無恙眼神十分溫:“你想要離開這裏?如此最好,本宮這裏確實不適合你。”
崔歲歡慌忙道:“不想離開……我……我就是……怕我死……”
不能,不能告訴太子要死了,不然太子會傷心的!
崔歲歡頓住看著那些畫卷話一轉:“我就是怕未來太子妃知道我,不高興。”說完就覺得自己掩飾過去了。
但是又怕太子誤會,誠懇地說:“我,我十分希太子旁有太子妃,太子殿下旁有個知暖知熱的人照顧,我……我就放心了。”
裴無恙笑意越來越濃:“我的小歡兒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呢。”
說完咳嗽了一回,喝了一口茶強下去,才好些。
聽見太子稱呼自己小歡兒,讓猛地想起裴無妄,他也這麽稱呼自己,隻是裴無妄語調總是帶著戲弄,太子則是溫溫的,讓人臉紅。
崔歲歡並不知道自己眼中帶了些猩紅,隻是覺兩有些,上發麻。
“知暖知熱嗎?”裴無妄歎口氣,“既然如此,那便選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心莫名痛了下,但還是高興地點點頭,“太子殿下喜歡什麽樣的孩?”當真遞過去畫卷。
裴無恙拿過畫卷,兩人手指相,他的手冰冷。
“殿下為何上這麽冰,可是屋裏炭火不夠。”
不知道的是裴無恙的手不冷,是上燥熱。
裴無恙打量,看著紅彤彤的眼:“歡兒可是發燒了?”
自己額頭,“發燒?難怪我覺得熱。”
“聽說你這幾日一直在抄經書?許是累病了,今天不許抄了,把的筆墨紙硯都給本宮收回來。”
不給拒絕的機會,太子命宮將帶回去,“快回去吧,喝碗薑湯,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回到佛堂,崔歲歡發覺自己越發的燥熱,心中的火好像要把燒死。
是紅線毒發了,怎麽早了兩天?
還好,已經囑咐過太子,太子以後有太子妃陪著,太子會愈來愈好……
忍住燥意,看著眼前的佛像,慢慢跪下。
“信願用三十年的壽命換太子殿下一生平安康健。”
想到這裏,有些高興:“如今我要死了,是不是太子以後一生平安?”
上越來越熱了,想解開領,卻又死死克製住。
不能在佛前失禮。
“信願用……”
……
禪房中是一室旖旎的溫,暖暖的炭火讓崔歲歡的汗珠順著鬢角流下。
也可能不是炭火,而是眼前的男人。
崔歲歡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誰。
他的吻慢慢地落在的上,炙熱卻又十分的溫,比裏的火還熱。
可是他隻是淺淺地了的,那口氣還沒有鬆下來,他的吻又落下了,在的上輾轉反側,在害怕的時候又離開,接著又上……
如此反複著,讓慢慢的習慣了,意外的,兩人的呼吸在一個頻率上。
心中的火苗滅了又起來,起來又滅。
終於,被這個毫無章法的吻惹怒了,一張,含住了他的瓣。
好甜。
這炙熱的裏有冰涼的甜,能滅掉的心火,讓忍不住吸吮。
可是,吸吮之後又不知道怎麽辦。
聽見男人歎了口氣,隨即被地摟住,舌頭居然探進了的中,嚇得後,卻不了。
渾發,好像躺在雲朵中,心中的火終於沒有了。
清雅的竹香與檀香相互纏著,難舍難分。
這個溫的吻漸漸地變得兇狠又大膽起來,似乎帶著敵意……
“求我啊……”
“我等著你來求我!”嘲弄又帶著威脅的語調讓害怕到心底。
是裴無妄!那個惡劣的男人!
崔歲歡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的被褥中,一雙深邃的眼眸專注地看著。
半坐起來,覺得離裴無妄太近,又往旁邊了,聲音輕:“你……你怎麽在這?”
說完又用手指輕抵住紅,潤潤的。
剛才是做夢,還是真的……
裴無妄見紅瀲灩,眼眸含春,臉頰因溫暖而微紅,好似三月的桃花,扭過頭抿了下,才語調輕懶地說:“給你送解藥啊。”
崔歲歡愣了下,眼神一亮,“我不用死了?”
裴無妄玩世不恭地說:“是呀,佛祖沒要你的三十年壽命,你的太子恐怕活不了。”
“你!”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那你我兩清了,從此無瓜葛。”
這麽一想覺得還有點高興,可以活著,還能擺裴無妄。
素來沒有心機,這點開心,就算是瞎子也能覺到。
裴無妄瞇了瞇眼,目從頭發散漫地遊走到的上,冷笑:“紅線毒,需要每七日與人合歡,否則火上,燒死自己。所以,我的小歡兒,你每七天都要和我合歡哦。”
七天……合歡……?
崔歲歡臉蒼白如紙。
太子死了,大玄朝絕了後。叛軍兵臨城下。為了穩住局勢,查清孿生兄長的死因,長風公主趙嫣不得不換上男裝,扮起了迎風咯血的東宮太子。入東宮的那夜,皇后萬般叮囑:“肅王身為本朝唯一一位異姓王,把控朝野多年、擁兵自重,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聽得趙嫣將馬甲捂了又捂,日日如履薄冰。直到某日,趙嫣遭人暗算。醒來後一片荒唐,而那位權傾天下的肅王殿下,正披髮散衣在側,俊美微挑的眼睛慵懶而又危險。完了!趙嫣腦子一片空白,轉身就跑。下一刻,衣帶被勾住。肅王嗤了聲,嗓音染上不悅:“這就跑,不好吧?”“小太子”墨髮披散,白著臉磕巴道:“我……我去閱奏摺。”“好啊。”男人不急不緩地勾著她的髮絲,低啞道,“殿下閱奏摺,臣閱殿下。” 世人皆道天生反骨、桀驁不馴的肅王殿下轉了性,不搞事不造反,卻迷上了輔佐太子。日日留宿東宮不說,還與太子同榻抵足而眠。誰料一朝事發,東宮太子竟然是女兒身,女扮男裝為禍朝綱。滿朝嘩然,眾人皆猜想肅王會抓住這個機會,推翻帝權取而代之。卻不料朝堂問審,一身玄黑大氅的肅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俯身垂首,伸臂搭住少女纖細的指尖。“別怕,朝前走。”他嗓音肅殺而又可靠,淡淡道,“人若妄議,臣便殺了那人;天若阻攔,臣便反了這天。”
青梨跟著改嫁的娘親到了國公府。國公府外頭瞧著榮耀,內里的后宅卻是個骯臟地。娘親在時,青梨日子尚且能過下去,娘親死后,她徹底無依無靠,只好將目光放在了府上嫡長子俞安行身上。國公府世子俞安行,一身清骨,為人端方,對眼前一副凄慘模樣的青梨起了惻隱之心,處處照拂她。青梨倒也爭氣,在百花宴上憑一手制香技藝驚艷眾人,一時才名遠揚,京都來提親的人家幾欲踏破門檻。青梨相中了合眼緣的夫婿,不想才剛議親,遠在姑蘇的小姑卻突然來了京都尋她,快定好的婚事被推拒,還欲將她抬去給四五十的老色鬼昭王做側室。青梨無法,目光重又放回了俞安行身上。一夜荒唐,俞安行為了負責,同青梨成了婚。婚后兩人琴瑟和鳴,青梨對府中事務處理得宜, 俞安行甚是滿意。直到有一日,他不慎聽到了青梨同小姐妹的私房話。——“俞安行此人甚是無趣,若非當時急于自保,我如何會挑上他?”是夜。俞安行一字一句同她算賬。青梨眨了眨濕潤的長睫,帶著哭腔柔聲解釋。“那都是唬人的話,阿梨心里自然是有夫君的。”俞安行臉上笑意莫測。騙子。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畢竟,她已是他的人。而且,他也騙了她。俞安行抬手,輕捏住了青梨的下巴。“阿梨大抵不知,當初讓你嫁給昭王的主意,是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