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羿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覺。

剛剛結束那個他覺得四面楚歌的高管會，他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江忍帶來的這個消息，就仿佛一記耳一樣拍在了他的臉上。

江忍挑眉，神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江時羿僵地站在原地，在電火石的瞬間里，他有震驚，瞳孔驟然，手也攥得更。

江忍是滿意的，他覺得江時羿是個傻子，居然為了顧煙放棄蘇，不過也是多虧了顧煙那人，他才能看到江時羿現在的表。

以往，江時羿看他的眼神，都如同看著螻蟻，江時羿一直驕傲，是不可一世的大爺，但現在這個爺的眼神，明顯是被他的話刺到了。

江時羿的臉都是灰白的，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要說什麼呢？

對于江忍的一切，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他不知道江忍是富恒的投資人。

但是他立刻就想到了，顧煙肯定是知道的。

依和裴斯年的關系，在富恒不會做基層，一定早就和投資人接，也就是說……

知道江忍是富恒的投資人，卻還是決定職富恒。

很清楚江忍和他之間的關系，說是仇人也不為過，也知道江忍此時就在江氏，尋機要扳倒他。

都知道。

但是沒有告訴他這些事，瞞了一切，然后就這樣進了富恒。

他已經提過不止一次，要來他邊，來江氏，為他將要建立的金融公司做準備，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

他知道想做合伙人，但他明明已經給出了一個更有力的條件，卻還是遲遲做不了決定。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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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雕塑一般地站在這里，他知道江忍在欣賞他的狼狽，可是他想不出要說什麼話。

他滿腦子都是這些天和顧煙相的那些時候。

怎麼做到的，明明和江忍見過面，甚至收到過江忍的花……

卻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沒事人。

江忍目的達，心委實不錯，合上文件站起，嘆了口氣，“唉，人啊，有的可以幫你，有的可以害你，看人是真的要亮雙眼。”

在和江時羿的拉鋸戰里，江忍是頭一回占據這樣絕對的優勢和上風。

不得到蘇家的支持，眼看可以在江氏大展宏圖，還利用顧煙狠狠給了江時羿一記重創。

江時羿越是在乎顧煙，就越無法釋懷這件事，江忍很清楚。

江忍離開之后，江時羿卻依然在原地站著。

良久，他才緩慢轉，朝著外面走去。

他沒有想到，江氏的權利爭奪戰里，他哪怕如今居于下風也能從容面對，但是顧煙卻讓他在江忍面前淪落得灰頭土臉。

這一天，顧煙沒有去上班。

已經和裴斯年鬧這樣，富恒顯而易見是回不去了，早晨起來之后就開始寫辭呈，斟酌了很多遍，最后在午后發送給裴斯年的郵箱。

既然辭職了，計劃是要去江氏的，其實這個決定昨晚就想告訴江時羿，不過當時電話掛得倉促，就想回頭找個

機會和他詳談。

這畢竟是工作，對待工作一向很嚴謹，不可能因為和他在一起，就什麼都不問，稀里糊涂地過去。

以為今晚他還會按照慣例打電話給，就想著等晚上和他聊。

心底也存著點期待，其實有些想他了，要是今晚他愿意來找就好了。

然而，這個晚上一直抱著的手機，卻安靜得不像話。

晚飯之后梁思柚在客廳對著電視機上的投屏做瑜伽，瞥見顧煙出來接水，還好奇地問了一句“今晚你沒和江時羿煲電話粥啊？”

顧煙笑容勉強，“沒有。”

回到臥室，不多時，就連米婭也湊過來說“爸爸沒有打電話。”

顧煙愣了愣，坐在床上將米婭抱進懷里，笑著了下米婭的臉頰，“小米婭是不是想爸爸了？”

米婭點了點頭，“爸爸好久沒和米婭說話。”

其實哪里有好久，但米婭這樣說，顧煙卻也有這種覺，好像和江時羿也已經很久沒有說話。

抿，想了想問“不然，米婭給爸爸打電話？”

“好呀。”米婭拍起手來，“米婭會打電話！”

顧煙笑了，了小姑娘的頭發，然后將自己的手機拿給米婭。

小米婭是打過電話，但那都是別人撥通然后只要說話就好了，現在對著手機，小姑娘眼神迷茫，有種無從下手的覺。

顧煙覺得米婭好可，忍不住在米婭的額頭上親了下，給手機解鎖，然后在屏幕上作。

最近的通話記錄里就有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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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找到之后，著米婭細小的手指，按下撥通。

彩鈴響起來，米婭捧著手機，聽著里面的音樂，可能是想到即將要和爸爸說話了，小姑娘有點興，隨著節奏搖頭晃腦。

顧煙側躺在一邊，撐著下睨著米婭。

小孩子長得真是很快，回國才多久，居然從米婭的眉眼之間看出一點江時羿的影子來。

彩鈴響了很久，最后那頭卻傳來個冰冷的聲。

“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后再撥。”

這句話被機械音反復念過兩回，電話徹底斷掉。

雖然沒有按免提，但是因為距離很近，顧煙自然也都聽到了。

米婭有些迷茫，扭頭看向，“爸爸呢？是個的接的電話。”

米婭以為那個機械音是個人，顧煙卻很清楚是沒有人接聽。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過還是安自己，江時羿最近一定很忙，畢竟江氏現在況復雜，他又剛剛得罪了蘇這個原本的盟友。

對著米婭一笑，“爸爸可能在忙，我們明天再打。”

原本以為，等他閑下來之后會給打電話，然而出乎的意料，這天直到休息，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翌日早，顧煙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不沒有來電，就連微信也沒有一條。

洗漱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不知道江時羿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所以吃過早飯，再次給江時羿打了電話。

這一次，那端直接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