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又見顧云3
農家小院寬敞的飯廳里,站著一行人。
單嵐向著主人微微拱手,說道:“楊夫人,這麼晚了,冒昧打擾,請見諒。”
婦人微微回禮,眼中含著薄薄的水霧,聲回道:“大人您說得哪里話,小婦人只求大人盡快查明辦案,把那賊人伏法,還我夫君一個公道。”
盯著墻上留下來的飛刀劃過墻面的痕跡,背對著夫人,顧云說道:“你能再說一遍事的原委嗎?”
婦人回過頭,看了一眼一進屋就奇怪的左看右看的小孩,不明白想干什麼,但是大人也沒有制止,婦人心下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一五一十的回道:“我的不好,夫君說想給我好好調理。昨日下午,我和夫君到萬利錢莊換銀票,出門的時候,就被一個冒冒失失的人撞得差點摔倒,我夫君是個急子,就和那人吵了起來,還相互推搡起來。我怕他們會手,就把夫君勸說著走了,本來以為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晚上的時候,夫君的好友李志到家里吃飯,才剛擺好碗筷,那人忽然的出現了,沒說幾句話就起了手,夫君和李志兩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當時怕極了,就跑出去喊人,剛好遇上同是將軍府侍衛的黃易和王衛兩位大哥,當我們三人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夫君倒了下去!”
蹲在飯廳正中的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顧云頭也不抬,問道:“有沒有那三個人的訊問筆錄?”
訊問筆錄?猜測著的意思,單嵐回道:“三人的供詞已經畫押,與楊夫人所言一致。”
緩緩抬起頭,顧云看著婦人,不經意一般問道:“當時死者是倒在這里嗎?”
夫人一愣,點頭回道:“是的。”
單嵐面一凜,樓夕細眸威揚,這個子不簡單,地上的跡已經被清理干凈,飯廳的墻上地上,到都是飛刀,還有死者用刀劍揮舞時留下的痕跡,是如何在進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準確說出死者死亡的位置呢?
所有人都的盯著顧云,只見終于起,朗聲說道:“我覺得——肚子好!”
什麼?!
肚子?!
本來急著聽講解的一群人頓時有些面部搐。
卓晴干脆直接笑出聲來。
了腰,顧云走到夙羽面前,若無其事的問道:“你不是說有一家小店的面很好吃嗎,現在還開不開門?”
夙羽也有些茫然,回道:“呃……開吧。”
“那還等什麼。”也不管背后無數雙眼睛盯著,顧云抓著夙羽的袖,拽著他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頭,對著樓夕笑道:“夕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面啊?”
卓晴頓時滿頭黑線,夕?還真敢。
樓夕輕輕一笑,回道:“好啊。”
顧云和夙羽走在前面,樓夕和卓晴走在后面,四人就這樣徜徉而去,只留下臉暗黑的單嵐和滿目茫然的楊夫人。
悠閑的走在初夏的夜風里,看著前面走的飛快的兩人,樓夕看向側的卓晴,笑道:“你妹妹,很有意思,似乎對查案很有心得。”
這個怎麼回答?!故作茫然的看看天際,卓晴干笑兩聲,回道:“呵呵,不清楚,我失憶了嘛。”
好個失憶。
時近子夜,月上樹梢,安靜的小巷里,已經沒有什麼人走,巷道兩排的店鋪早早關了門,只有一家小小的面店里出燭。
“老板,再來一碗。”
小的子手里端著一大碗面條,里含糊不清的吆喝著。
桌案上,一錠金錠子閃著耀眼的芒,他干一年也不可能掙到這麼多錢,年過六旬的老板連連點頭,手下也沒有閑著,忙著下面。
顧云放下已經空的碗,接過老板送上來的面條,毫不顧及吃相,吃的酣暢淋漓。
夙羽看著面前疊在一起的三個大碗,嘲諷道:“你是豬嗎?!”他還沒見過哪個人吃這麼多,吃相這麼丑!看瘦得跟竹竿似的材,夙羽很納悶,都吃到哪里去了?怎麼都不長?
顧云稍稍抬頭,斜睨了他一眼,不屑的留下一句:“你是嗎?”一個大男人,吃這麼點!
這句話足夠點子本來就火的夙羽,只見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老板,來十碗!”開玩笑,難道他還吃不過!
老板一怔,不敢怠慢,趕下面,暗暗嘆年輕真好,這麼晚了,還這麼能吃!
卓晴不耐煩的撐著下,懶懶的說道:“要不二位慢吃,我先回去睡個容覺再來。”
看著桌上兩人吃空的碗碟,卓晴心里只有一個——兩個吃貨!
顧云頭也不抬,隨后回道:“你可以走,夕不行。”
夕夕,還真上癮了。卓晴不急著問為什麼,樓夕始終優雅的坐在一旁,倒是有人沉不住氣:“為什麼不行?”
“待會我要去見乾荊。”顧云喝完最后一口湯,滿足的肚子,終于吃飽了,兩天不吃東西果然還是不行!
夙羽聽了的話,眉頭都扭在一起:“剛才不是才見過?!還有你去見乾荊和他不能走有什麼關系?”
顧云本懶得理他,樓夕卻已經會意,低聲道:“墨白。”
墨白高大的影立刻出現在小店外,顧云驚嘆,這人的手好快啊!剛才居然都沒有覺到他的氣息!
樓夕低聲代了幾句,墨白輕輕點頭推了出去。
夙羽想了半天,終于明白顧云的意思是要樓夕帶進大牢,當下不滿的吼道:“我也可以帶你進去啊!不就是個刑部大牢而已!”
“你想怎麼帶我進去,像剛才那樣吵一頓還是把守衛打暈闖進去?我想這麼進去的話還用你!”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算了,和這個白癡說話會累死自己!
夙羽撇撇,反正結果是一樣的,能進去不就行了。
“他剛才沒有說實話,你有把握他待會就會和你說實話?”樓夕對這點比較興趣,今晚這個孩給他太多驚異的驗,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個孩子居然能吃下這麼多!
碗堆了一摞,剛才夙羽那一掌,震得湯四濺,桌子上可以說是一片狼藉。樓夕仍是那樣悠然自得,仿佛不管是什麼樣的環境,遇到什麼樣的事,他都能優雅應對,顧云暗嘆,晴這次撿到寶了!
看了一眼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卓晴,顧云笑道:“他不會和我說,但是,應該會和說。”
卓晴瞪了一眼,哼道:“你憑什麼這麼覺得?”
憑覺!顧云聰明的沒有說出來,不然一定會被卓晴丟白眼。
吃的很滿足的肚子,顧云終于站起,說道:“吃飽了,走吧。”
也正在此時,老板端著十碗面條過來,顧云撇了夙羽一眼,輕笑道:“你慢慢吃,小。”說完瀟灑的步出小店,卓晴同的看了一眼還愣在那里的夙羽,低笑著跟著走了出去。云的,還是那麼毒!
樓夕輕咳一聲,掩下間的笑意,對著夙羽輕輕拱手,也出去店外。
老板怔怔的看著臉越來越臭的年輕男子。
“青末,你該死的說誰是小!”只聽見一聲怒吼,他的人影已經閃出屋外,老板苦惱的盯著手中還熱氣騰騰的十碗面。這可怎麼辦?
再次來到監牢,顧云發現,原來的守門小將已經換過了一批了,四人站得筆,目視前方,卻仿佛看不見他們四人一般。
顧云對著一路上憤憤不平的夙羽低聲說道:“你在門口等著吧。”
“為什麼?”心中有氣,夙凌口氣很沖的回道。
“進去的人越越好,還是你想今晚上的問話再次前功盡棄?”顧云難得好心的解釋,夙羽心里雖然還是不甘心,卻也沒有在繼續堅持。
相較之下,樓夕就識趣的多了,淡笑回道:“既然這樣,我也不進去了。”
“走。”顧云滿意的點頭,拉著卓晴,兩人走進大牢。
進之后,顧云敏銳的發現,第一次來的時候,每十來米就有一個守衛,現在已經無影無蹤,這樣更方便待會的問話。來到乾荊的牢門前,鎖居然是開好著的,顧云不得不佩服,樓夕真是一個事謹慎妥帖的人。
對于再次出現的卓晴和顧云,乾荊并沒有表現出多麼的驚訝,臉上也了上一次的吊兒郎當的神,乾荊沉聲問道:“你們還想問什麼?”
“你和死者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要跟蹤他,又為什麼手。”
看了顧云一眼,乾荊臉上再次揚起一抹的笑容,回道:“這些剛才已經說了,有沒有新鮮點的?”
隨意的背靠著石墻,顧云冷聲回道:“那些敷衍之詞你盡可以再說一遍,只不過對你這個案子一點用也沒有,證人證言、現場實證都對你非常不利,你如果不肯說實話,我們很難幫你,你的結果只有等死。”
乾荊默不做聲,顧云雙眸微瞇,盯著他看了一會,說道:“你不信任府,你在等人幫你翻案?”在說等死那句話的時候,他臉上閃過一嘲諷和不以為意,很淡,但是看見了。
乾荊心下一驚,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眸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可思議的子,問道:“你是誰?”居然能猜到他的心思!
顧云任由他看著,笑而不答。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說話,卓晴也不語,直到乾荊不了的看向,問道:“到底是誰?!”
“是我妹妹,青末。”乾荊似乎對顧云很有敵意,卓晴明白,沒有人喜歡自己被人看穿,上前一步,走到乾荊側,卓晴坦誠說道:“乾荊,我相信,你沒有殺人,在死者尸上,我已經看出了一點端倪,但是不足以證明你是清白的,我們想幫你,也有能力幫你。如果你相信我們,那麼請你說出事真相,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們立刻就走。”
三人都不在說話,牢房里安靜得似乎可以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卓晴等了一會,乾荊微低著頭,還是沒有任何表示。卓晴看了一眼顧云,顧云對眨了眨眼,卓晴了然,乾荊心已經在掙扎了,故意低嘆一聲,卓晴落寞的說道:“好吧,你不愿意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洗刷冤屈的。”
說完,卓晴回過,對著顧云說道:“我們走吧。”
無奈的低嘆聽起來真是讓人揪心,顧云暗笑,這人的演技越來越好了。配合的和一起走出牢門,腳才出門外,乾荊低沉的聲音如愿的響起:“等等。”
功!
兩人換了一個狡黠的眼神,不過回過面對乾荊的時候,那表是絕對的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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