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在李輕嬋下上的手往后移去，扣在后頸上向前來。

那雙他覬覦已久的，終于明正大地落他口中。

第66章 哭哭

李輕嬋腦轟地一聲巨響, 霎時間失去所有思考能力，只覺得心臟突突地高高跳起，砰砰砰……一下下撞擊著心口，隨時都可能跳躍出來似的。

怎麼、怎麼還能這樣……不是應該一下就分開嗎……

呼吸被人奪走, 連腰也由不得自己, 被一只手臂箍著往前撲去, 使勁地推, 如蜉蝣撼樹，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不過氣來, 還是這一下作太大，有些頭暈眼花，想要出聲讓鐘慕期放開，可聲音本出不了口，還讓對方得以更近一步。

李輕嬋渾發, 也不知道自己是這怎麼了，驚怕不已，雙腳猛地在床榻上蹬了起來，下一刻雙膝也失去了自由。

說不出話, 又扭著頭想要躲, 剛有這個意圖，后頸的手掌就往上移去, 在后腦上重新將按住。

李輕嬋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拋上岸的魚, 沒法呼吸, 只能靠對方的施舍茍延殘。

最后還是外面侍開門的聲音拯救了。

甫一被松開，李輕嬋吞咽著口水, 大口呼吸起來, 口劇烈起伏著。那雙時常含著水的雙眸已化作了泉眼, 不斷涌出淚水，沾得滿臉都是。

“哭什麼？不舒服嗎？”聽見鐘慕期聲音啞得不像樣子，這麼地溫問著，也仍在盯著看，還想手給眼淚。

李輕嬋“啪”地一聲把他的手拍開，轉過頭狼狽地抹著眼淚，哽咽著去拉扯被子，想要把自己埋起來。

可寢被被在下，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只能扯出一角，提起來勉強遮住一張臉。

侍在外間聽見啜泣聲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進來一看，這兩人一個抱著膝蓋捂著臉哭，一個就近坐在床頭低頭看著，愣住了。

鐘慕期未回頭，只是低著嗓音簡短道：“東西放下，出去。”

“哎！”侍聽出他聲音怪異也不敢問，將熱水放下，就急忙退出去了。

李輕嬋還埋頭哭著，散著的長發被人了，整個人小小的一團，單薄的肩膀隨著噎聲打著，可憐極了。

“是表哥不好，表哥下次輕一些。”鐘慕期一說話，就見李輕嬋哭得更厲害了。

他靜靜看了會兒，手去理那糟糟的長發，剛到，就被人嗚咽著兇了一句：“不許我……”

這聲音帶著哭腔模糊不清，又低又，沒有毫威懾力，聽得他心頭的，想把人重新抱懷里逗弄。

可李輕嬋哭得實在太可憐了，讓鐘慕期忍下了這沖。

李輕嬋從未有過這種，也沒見鐘慕期對這麼強橫過，難堪又害怕，現在只想把他趕出來去，再也不見他才好。

聽著邊有了靜，眼前微亮，稍微抬眼，看見鐘慕期遠去的影，心中一酸，哭聲更大。

視線被淚水糊住，也不了。

還管什麼好看不好看、難堪不難堪了，表哥親完就要走了，還在乎那些做什麼？

李輕嬋哭得凄慘，耳朵里嗡嗡的，其余聲音都被隔絕了一樣傳不進耳朵里。

但接著，臉上一陣熱，溫熱的帕子在臉上輕地拭著，把眼淚水去，讓視線終于了清晰一些。

是鐘慕期取了帕子回來了。

李輕嬋搶過帕子自己胡著，泣不聲道：“才不要你幫我……”

搭搭，好不容易緩和了些，看見鐘慕期還坐在跟前，腳往他上蹬去，道：“不許挨著我！”

鐘慕期朝哭紅了的眼圈和鼻尖看去，又往下落到殷紅的、微嘟起的上，沉默了下，依言坐到了一旁。

而李輕嬋因為方才那一腳看見了那臟兮兮的被褥，被背回來之后鞋子本就沒，沾了雪水的兩只腳又蹬又踹的，將被褥弄得一團糟。

又哭起來，覺得自己可真不像話，但這樣都怪鐘慕期，都是他弄的。

反正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把鞋子踢掉，朝著鐘慕期的方向踢了過去，“啪”地兩聲，落在他腳邊。

鐘慕期想給撿起來，剛一下，又道：“誰讓你躲了！”

“我躲了嗎？”鐘慕期反問一句，“不是你沒扔準嗎？”

李輕嬋哽了一下，不說話了，就只哭。

鐘慕期只好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躲。”

他溫聲安著，悄悄往李輕嬋邊移，但李輕嬋盯他盯得，就是不許他靠近。

自顧自地啜泣幾聲，許久，堪堪止住哭，道：“了。”

聲音也被淚水黏住了一般，飲了滿滿一盞水才緩下。

李輕嬋把茶盞塞回給鐘慕期，又起子捂住了臉。

“不是喜歡表哥嗎，哭什麼？”

李輕嬋抬頭，水汽未盡的眼睛瞪著他，倔強道：“你胡說，我才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李輕嬋卡住，然后淚水再度涌出，“你對我一點都不好了，我要回去找姨母，我不跟你一起了！”

說著，扔掉的鞋子也不穿，踩著羅下了地，然后一打了個趔趄，更氣惱了。

等緩過來了，頭也不回就往外跑，穿過簾帳到了外間，推開門一看，外面天已暗，庭院中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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