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下,突然若有所思的在想什麼,過了會兒又開口說:“如果……那個約定也不是一定要畢業的。”
程歲寧沒說話,手將車窗上的霧氣掉,就靠在那兒看著窗外。緒很低,也許是天氣太冷,也可能是雪太大,也或者是周溫宴問的最后那句話。
剛剛雪夜里那個樣子的周溫宴,讓不敢去看,仿佛看一眼心就疼一下。
陳庭越余看見手指特別是指尖紅得厲害,一邊將車溫度打高一邊說:“都好一會兒,你怎麼還沒暖回來。”
程歲寧嗯了聲,鼻音好像更重了點,說話嗡嗡的,“好像寒,四季都是涼的,冬天特別涼。”
陳庭越也就隨口一提,他將話題又繞回剛剛的,“喜歡其實容易的,遇到個人心了然后喜歡了。可互相喜歡太難了,到了不要,會不會太可惜。”
車里又恢復安靜,連汽車廣播深夜檔的主持人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街道上空的,只有雪在敬業的不停的下。明天起來,朋友圈肯定全是在曬雪景的。
一直到宿舍樓下,程歲寧都沒說話。
車門解鎖發出滴的聲音,仿佛才有意識,回頭問陳庭越,“要喜歡你的話,你會跟在一起嗎?”
陳庭越怔了下,“會啊,在一起一天也要在一起。”
那晚,程歲寧回到宿舍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宿舍里的暖氣又出了問題,孫思悅半夜被凍醒,罵了半天學校又翻出幾件羽絨服都鋪在床上才又睡過去。
程歲寧閉著眼睛,忽然的,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高中時那個剛被喜歡上的周溫宴。
再后來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覺睡著了,夢里也是周溫宴,他一開始在笑,在親,忽然的他變得特別孤單和落寞,悶頭走進了一條特別黑特別黑的巷子。
巷子外的人一直在他,可他聽不見,非要走那條路。
然后程歲寧醒了,緩了幾秒,了下自己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
從枕頭下出手機,按亮,看見時間才凌晨四點二十六分。程歲寧睡不著了,就睜眼睛,沒有表的,也沒有焦距的發呆。
過了會兒,心里忽然又煩起來。
然后將這一切的過錯都怪到周溫宴上,都是他的錯。
第63章 要乖 白皙脖子上布滿了胭脂。……
程歲寧在宿舍里睜著眼睛到天亮, 起床去了自習教室。校園白皚皚一片,眼前都是雪,呼吸間都有冰冰涼涼的覺。
這個點自習室里已經坐了一大半,抱著書坐到后面幾排。可能是位置沒選好, 后面就是空調, 暖風吹的又熱又困, 保溫杯里的咖啡喝完都沒效果, 一上午都效率低下。
中午的時候孫思悅給發微信,問能不能給帶份飯。程歲寧說行, 又問在哪,說在宿舍看書呢。
程歲寧去食堂打包了兩份,拎回宿舍。孫思悅沒聽見聲音, 等程歲寧將飯放到手邊,才發現程歲寧回來了。
立刻將筆記本的屏幕合上,隨后抬頭問:“這麼快?”
程歲寧沒在意的嗯了聲,“正好在路上。”
孫思悅打開一次飯盒,眼睛還在看著程歲寧,還在好奇昨晚的事,“我看論壇上說是陳庭越昨晚被打了, 但看到一半帖子就被刪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就一點,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程歲寧給孫思悅帶的是指定的牛飯, 給自己隨便買了個面。氣溫太低了, 走回宿舍, 都已經涼了很多。
程歲寧咬了兩口面條,覺今天的面格外難吃,但下午有考試, 還是著自己吃了幾口,才放下筷子。
考試在下午兩點,程歲寧看不進去書,索就不看了,定了個鬧鈴回床上睡覺。
這一覺睡得特別沉,鬧鈴響時被嚇到,怔了好幾秒才起來。宿舍里孫思悅已經不在了,吃了一半的飯還扔在那,程歲寧要出門時,看了眼猶豫要不要幫扔了。
腳步已經要往回轉了,柏清原的電話打過來,分了下神,就將這個事給忘了。
直到晚上六七點,程歲寧當時在柏清原的辦公室。他電腦屏幕上正放著的論文,臉上沒有表的在逐字逐句的訓。
也就是這時,手機震了起來,第一次程歲寧沒接,第二次按了靜音,第三次柏清原看見了屏幕上閃爍的孫思悅三個字。
他松開鼠標,冷聲說:“接吧。”
程歲寧以為孫思悅是有什麼急事,沒想到剛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
“程歲寧你為什麼不幫我把中午的飯扔了?剛剛我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老鼠從面跑過去,啊啊啊啊啊現在怎麼辦?宿舍里有老鼠。”
緒化很嚴重,所以聲音也很大,連在旁邊的柏清原都聽得一清二楚。
程歲寧注意到柏清原的目,聲音刻意低了一點,“我現在有事,要不等我回去一起打掃下宿舍,然后再買點藥放在宿舍里。”
孫思悅不愿意,“不要,都是你,就順便的事,這點忙都不愿意幫忙,你怎麼做室友的啊?”
程歲寧被這幾句話說的心煩,但又礙于柏清原有脾氣也不好發,“我真有事,你自己先理,你是二十多歲的年人了,我沒有責任和義務什麼都幫你。”
說完就將電話掛了,柏清原還在看,程歲寧抿了下,“老師,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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