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走下來,恭敬的幫他打開后座的門。
他若有所思了會兒,還是上車了。
紅燈跳了綠燈,人行道的人工智能在催促快些過馬路。
程歲寧低著頭快步走,對那種車和人,心里有些影。但還是忍不住在想,有的人再怎麼也都可不可及。
**
到轉彎的時候,來了一輛飛馳而過的車,車過路邊積水,正好噴了一。
程歲寧愣愣,回頭再去找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孫思悅看著這模樣,“個專利費怎麼像被打人了一樣。”
程歲寧一言難盡的搖搖頭,拿著服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打了幾個噴嚏。
孫思悅:“不會要冒了吧?”
程歲寧搖搖頭,覺得不應該吧。
孫思悅笑起來,“那總不能是有人在罵你吧?”
程歲寧也笑了笑,微信群里發了幾個文檔,讓做。倒了杯水,在手邊,將文檔下載下來。忙完又是靈,孫思悅神好,不知在和誰聊天一晚上都沒停。
又去洗了個臉,才回到床上。
這一晚上都沒睡好,一個夢昨晚接著下一個夢,等驚醒的時候,腦袋又疼又昏。
宿舍里十分安靜,程歲寧愣了兩秒,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快中午十一點。
心口一跳,果然好幾個未接電話,再打開微信一看。
柏清原:【已關機?】
連忙給柏清原回了電話,好在沒什麼大事,就說晚上有個私下的飯局,和別的領域的人要聊。是常見問題,所以讓他們幾個同門也跟著一起去。
程歲寧松了口氣,連忙起來換了服往實驗室去。
“我今天出門太急了,忘了你了,以為你肯定有鬧鈴。”孫思悅看著程歲寧,笑了笑,“寧寧你不會怪我吧?”
程歲寧搖了下頭。
孫思悅立刻勾著胳膊,在和八卦,“你說晚上飯局是什麼大佬啊,讓柏清原都這麼重視。”
程歲寧搖頭,趙曜作為大師兄,立刻開始顯擺自己消息靈通。
中途許瀟接了個電話,然后和程歲寧說:“師兄和我說我的事徹底解決啦。”
程歲寧嗯了下,然后好像又聽見許瀟在念叨說周溫宴今天又來京大了。
晚上八點,這個神的飯局約在是京大附近一家才開的高端私房菜館。門牌看著極其不起眼,走進去特別別有天。
孫思悅勾著程歲寧東張西的,見程歲寧一直表很淡,忽然問:“你是不是平時和陳庭越經常來這種地方?”
說話的語調不是疑問。
程歲寧還沒回,又說:“真羨慕你能找到個那麼有錢還帥的男朋友。”
程歲寧抿了下,這次是不想說了。
穿著致旗袍的服務員,領著他們走到二樓走廊最深的那個包廂。
打開門時,包廂里面還沒人,旁邊的服務員問柏清原,“需要現在上菜嗎?”
柏清原說:“再等一會兒。”
一般這種飯局,再私下,座位都有講究。柏清原平日里作風很傲,很這麼客氣,現在認真思考排位。幾個學生們互相眼神流,都在猜測要來的那個人的來頭。
程歲寧沒什麼神,隨便被安排后,就手里捧著裝著熱茶的杯子,坐在那兒呆呆愣愣的。
孫思悅和聊了幾句,回得都很淺,孫思悅覺得沒勁又去和隔壁隔了幾個位置的趙曜聊天。
忽然,一直坐在那兒,鎮定自若的柏清原站了起來。
幾個學生見勢立刻都安靜下來,跟著他也站起來。程歲寧反應慢了一拍,等轉頭往門口看去時。
那一秒,門正好被打開。
第一個進來的人是江敘,外頭在下雨,他下車時被淋到了一點,正要外套,作做了一半,一抬頭第一眼就看到了程歲寧,腳步猛地頓住。
他后的人沒想到他腳步會停,皺眉頓了下,微微抬眸,他眸閃了下,停留了兩秒,又垂下。
柏清原主走過去,他是先和江敘打招呼的,注意力卻大部分停留在江敘邊的那個人上。
“外面下雨了嗎?”柏清原開口詢問的語氣很像老友。
江敘為了掩飾不自然干咳了一聲,將外套遞給服務員,“是啊,正巧趕上了,這幾天好像一直在下雨。怪邪門的,這種天氣按理說應該下雪了。”
柏清原應和了聲,“是怪的。”
說完后,他目移了移暗示江敘可以介紹了。
江敘卻錯開柏清原,往他后看了一眼,才開口,“這是周溫宴。”
此刻的周溫宴比在那個破舊的律所里看起來更像他,他沒搭腔,也沒什麼反應,態度淡緒也淡。他大外套上也有被雨淋的痕跡。一旁的服務員一直在等著,想幫他掛服。
但他沒,對方也不敢冒然出聲。
這一切其實傲慢的,但怪就怪沒人因為他這種姿態覺得傲慢,好像一切都很理所當然。
包廂里氣氛凝滯了幾秒,但因為刻意調節,幾秒后又恢復如常。
一桌人其實沒坐滿,柏清原和江敘坐在一起,江敘旁邊坐著周溫宴,周溫宴旁邊是趙曜。
周溫宴的名聲太響,存在太強,哪怕他此刻又靜又淡。但幾個學生都不太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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