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這麼大了敢一個人跑到這里?!你知道你一個孩子多危險嗎,不和我說一聲,你就是這樣嚇我的?”
以為他真的生的氣了,嚇得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對不起,我是害怕你、你不讓我來,我很擔心你,這幾天都聯系不到你……”
垂著腦袋,眼眶發紅,他一時間手足無措,抬手慌地抹去的眼淚:“別哭了,別哭了,笨蛋……”
他又何嘗不想。
他忍不住又重新把擁到懷里,低聲輕哄,孩緒慢慢緩和下來。
抬頭看著俞寒,他穿著一件深灰的高領,黑眸底下一片烏青,下長了青碴,看過去略顯憔悴。不知道這幾天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俞寒,俞姨……”
他垂眸對上的視線,“慢慢在恢復了。”
孩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那現在在醫院嗎?”
“……前幾天出院了。”
“我想去看看俞姨。”
男生愣了下,而后淡聲開口:“你吃飯了麼?現在這個點,我帶你去吃飯。”
眉頭淺皺,發現他依舊不愿讓知道過多。他轉拉著正要走,發現孩站在原地不。
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角一癟:
“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那樣推開我?”
他愣住。
“你來到D市,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就好像和上次那樣,不問我的就讓我離你遠點。我封閉自己的時候,是你把我從黑暗中拉出來,鼓勵我陪著我,為什麼當你遇到問題了……就不讓我陪在你邊。”
直直地向他,卷著委屈的尾音。
男生聞言,心底那最后一道防線被攻破,他垂下眸,浸滿眼底的涼意漸漸褪去。
半晌他終于開口:“走吧,我帶你上去。”
-
俞寒回憶起當他回到D市的那天所看到的一切。
那天中午,他下了車,坐公回到家,走到家樓下,他往上走,就聽到兩個同住這層樓的大婦在自家門口對話——
“樓上那寡婦怎麼突然搬回來了啊?”
“好像是生病了咧,聽說得了胃病剛做完手,哎你說這年齡了還開刀,好不長久咯。”
“也是可憐,老公死的那麼早,兒子也不知道去哪了,這麼多天沒見一個人過來看。”
“過來看干什麼?就那樣肯定不吉利啊,我們平時也別上去,搞不好別死在樓上……”
人剛一說完,就聽到后傳來“砰”一聲,兩人驚慌轉頭,就看到樓梯下站著一個男生,他面沉,眼神鷙可怕到讓人背后生寒。
“你……你是誰啊?”
看著男生邁上臺階,越走越近,其中一個人嚇得連忙拿起旁邊的掃帚,擋在前,“你這人誰啊走上來!”
誰知男人直接猛地奪走掃帚,扔到地上,把擋路的們往旁邊一推。
“誒你這人……”人氣急,指著他正要開罵,就看到他轉頭,含著憤怒的目盯著們,薄微啟,吐出冰冷的幾個字:“再敢特麼多一句試試?”
人被他莫名不好惹的氣勢給嚇到,只敢低聲嘟囔了幾句,而后就見男生快步走上樓去。
俞寒沉著臉走到家門口,拿著鑰匙直接開了門,映眼簾的是昏暗的線和環境里,陳舊家發出的異味。
他心里一驚,“媽,媽——”沖進房間,就看到俞玲半躺在床上。
房間如以往一般狹窄,床板老舊,只有半扇窗戶的亮進房,墻角都掉了白灰,俞玲蓋著一床花毯,臉還有些蒼白,正把手里的水杯放到床頭。
看到突然出現的他,瞪大眼睛:“兒子你……”
俞寒懸著的心墜落的同時,眉峰蹙起:“這就是你告訴我的‘你在老家過得很好不用讓我擔心’?!”
俞玲整個人都慌了,“小寒,你聽媽媽解釋……”
“你說二姨和大姨來照顧你,們人呢?!”
“……”
“剛才我從樓下走上來,聽到們說這些天都是你一個人去醫院,從來沒有什麼親戚來家里!”他氣到聲音抖。
“對不起小寒……媽不是故意這樣騙你。”
其實回來看病,是不想讓俞寒擔心,影響他的學習。知道如果在T市做手,價格昂貴是一部分,另一方面還要讓學業那麼繁重的他照顧自己。所以就和袁曼荷提出,回這里做手。
后來做手前,是想過給幾個親戚打電話,然而那些親戚朋友一聽到是,還是這種破事,紛紛說沒空,要不然就是直接不接。
手結束后,為了省錢,第二天就出院了,回到家本來是要好好休養的,但是沒人煮飯,只能自己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
然而這樣,還是免不了周圍鄰居的閑言碎語。
俞玲早習慣了,也不在乎,這麼多年的困難磨練的堅強不催,心底唯一的,是給了兒子。
俞寒知道后,說什麼也要留下來照顧母親。
-
“到了,進來吧。”俞寒開了門,對站在后頭的貝盈盈說。
他把行李推了進去,打開鞋柜往里看了幾眼,拿出一雙有些舊的黑拖鞋放到腳邊,斂睫:“抱歉,只有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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