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一過,十月便來了。
而陳最也要回京了。
溫迎是提前三天收到的消息,看著廖送來的信紙,彎起了。
已經有許久沒見到陳最了,迫不及待想見到他了。
到了陳最回京這一天,溫迎一早就起來梳洗了。若看著家小姐始終彎著的角,不由跟朝雨笑了出來。
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臉上是怎樣一副思春的景象。
溫迎出門往城門趕去,路上路過一家點心鋪,還停下來買了兩份點心。
若青故意打趣:“奴婢怎麽記得大爺是不吃甜食的?”
溫迎掃了一眼,笑道:“我買的是不怎麽甜的,況且這一路行軍想必沒吃到什麽好東西。你們給王府送信了嗎?哥哥馬上回來了,府上吃食也該準備好了。”
朝雨笑道:“王府那邊已經送過信了,小姐就放心吧。”
溫迎也不理們的笑話,掀開簾子看向車外。
是真的想陳最了。
很想很想。
想到就是當著朝雨包曲們的麵,也想衝上去抱住人。
想告訴陳最,有多喜歡他,不是像他之前說的那樣無關要的。
之前是不對,總想著靠自己,可陳最不是別人。
不應該對他有多瞞,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他們又怎麽能一直走下去。
燕十淵和葉倩心的事,大概已經清了,有些事更要跟陳最說清楚了。
否則陳最現在的位置太危險了。
溫迎快到城門的時候,廖急忙趕過來攔住了馬車。
“怎麽了?”溫迎掀開簾子。
“主子,王爺在城門外兩裏的地方,被錦衛抓了。”
“什麽?!”溫迎心口重重一沉,臉煞時白了。
朝雨若青們臉也變了,“大爺可是王爺,錦衛怎麽敢緝拿王爺?”
溫迎的指尖死死掐著掌心,臉上毫無。
“此事之前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廖道:“錦衛是今早臨時接到的命令,直接出城拿人了。主子,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溫迎死死咬著牙:“去飛鴻……廖給我送封信給穆紹庭。”
廖點頭,包曲急得六神無主,溫迎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道:“包曲你去聯係哥哥邊其他侍衛,打聽打聽是怎麽回事。”
“是。”包曲應下。
而溫迎轉道去了飛鴻居,一進去就看到了齊律齊天恒,然後樂晗。
唯獨段逍不在。
溫迎沉著臉:“段逍人呢?”
齊天恒茫然道:“他有好幾天沒來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溫迎冷哼一聲,不再管他,而是告訴樂晗:“晗幫我看住燕十淵。”
樂晗點頭,本就是要看著燕十淵而留在這裏的。
溫迎直直地看著,又說了一遍:“我要你一刻不離地看著燕十淵,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甚至二表哥三表哥要見燕十淵也不行。”
樂晗神凝重下來:“我知道了,你放心。”
說完就回到後院去了。
齊天恒跟齊律對視一眼,齊天恒開口:“表妹發生什麽事了?你,你連我們都不信了嗎?”
溫迎著眉心,腦中一陣陣脹疼,道:“表哥請你們不要多想,有些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們,等事清楚了,我會完完整整說給你們聽。”
齊天恒“哦”了一聲,又說:“那你有什麽要我們幫忙的嗎?”
溫迎放下手:“我確實有事要你們幫忙,三表哥你幫我去看看,段逍最近在幹什麽?”
齊天恒一下子睜大了眼,驚疑不定地看著溫迎。“表,表妹你這是什麽意思?”
溫迎眼神沉沉地看著他,沒有開口。
齊天恒心口咚咚直跳,幾乎要蹦出膛了。
這是齊律說話了:“天恒你去將表妹代的事辦了。”
齊天恒渾渾噩噩點頭,走了出去。
溫迎又了手指,齊律等了許久,才聽到開口:“二表哥,如果我們現在手,有幾把握?”
齊律深深地看了一眼,道:“齊家手中有五萬兵馬駐紮在京城外,三大營中我們的人能調的不到一萬,若算上兵馬司的人…….”
溫迎赫然打斷他:“兵馬司不作數。”
一開始除去李辰泉,占住兵馬司的位置,就是為了他們一旦起事,這些人可以在京中製造混。
但兵馬司的人跟三大營,或者皇家侍衛比起來就差遠了。
“還有一個英王的衛軍,如今有八千人。”
溫迎沒出聲,齊律見一直鎖著眉,於是給倒了杯茶。
“陳最被錦衛緝拿的消息我也收到了,表妹知道這裏麵的因由嗎?”
溫迎沒答,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去查查永王的人手,看他們最近都在做什麽?”
齊律道:“我一早就命人去查了。”
京中暗地裏一直藏著永王的一批人,溫迎他們知道這批人的存在,隻是一直沒管。
永王想要的,也是他們想要的。若永王的人起來,他們還能渾水魚。
沒一會兒有個暗衛送來一封信,齊律看了後臉大變:“永王可能要行了。”
溫迎臉更白,神經過度繃,讓嚨裏泛起一陣陣的惡心,難的想吐。
溫迎喝口茶,將所有緒下:“二表哥,英王暫時別聯係,其他人讓他們全起來。另外城外還有兩千赤鷹軍,他們能以一抵五。”
齊律皺眉:“赤鷹軍沒有令牌調不了。”
“我有。”溫迎說。
有赤王府的鑰匙,陳最的所有東西都能調用。
“我知道了。”齊律點頭,“我會安排一些人先撤離京城,剩下的就等你一聲令下了。”
溫迎點了點頭,站起來,還要想辦法去見穆紹庭一趟。
但穆紹庭那邊,直到第二日早晨才見到人。
穆紹庭一臉憔悴,眼眶裏都是。他坐在街頭餛飩攤前,囫圇吞棗地了一碗,又招手讓攤主又上了一碗,這才有力氣停下來看向溫迎。
“溫大小姐,我知道你為什麽而來,長話短說,我待會還要回詔獄。”穆紹庭開口,“赤王昨日被押進詔獄,到現在為止沒過刑,上麵也沒有下其他指令。”
溫迎點頭:“穆二能你們為什麽緝拿陳最嗎?”
穆紹庭直直第看著:“我們昨日一早收到聖命,隻要求我們緝拿赤王,沒有跟我們說原因。”
錦衛是皇帝最忠實的一把刀,聖命如何吩咐,他們就會怎麽做。
“還有……”穆紹庭接過第二碗餛飩,拿起筷子道,“赤王讓我給你帶個口信,他說他心裏有數,讓你別著急。”
溫迎了指尖,怎麽能不急。
但麵上沒有顯,隻道:“多謝二。”
謝的話沒有說,穆紹庭幫的忙也不是一兩句謝就能消除的。
穆紹庭又三兩下將一碗餛飩吃完,了,站了起來:“這兩碗餛飩溫大小姐請了?”
“自然。”溫迎點頭。
穆紹庭聽溫迎這麽說,也沒多管,他還要回詔獄。
因為急逮捕赤王的事,還有一係列事要理。
而且他有一點瞞了,這也是陳最讓他瞞的。
昨晚燕惠帝暗地裏來了詔獄一趟,見過陳最後就大發雷霆,吩咐他們了刑。
穆紹庭當時被擋在牢房外,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麽,後來他們按照聖命對陳最刑,連個罪名都不知道。
但他和陳最的意思一致,這件事就沒必要讓溫迎知道了。
溫迎見過穆紹庭後,並沒有放下心來。而是讓包曲調用了陳最的人,給宮中的柳憶君遞了信。
柳憶君的傳信很快回來了,後宮平靜無波,什麽事都沒發生。
溫迎了眉心,手將紙條放到燭火上燃燒幹淨了。
陳最出事後,赤王府已經被封住了,一隊京衛把守著不能進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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