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你是幹什麽吃的?如今連人畜都分不清了。你這雙眼睛要是不想要,本王今日就代勞取了你這兩個無用的眼珠子。”
陳最負手走了進來,渾氣勢冷肅攝人。一時屋裏熱鬧平和的氣氛,一下子冷沉了下來。
楚驍心中發苦,隻得道:“屬下有錯,屬下這就將“犬吠的狗”趕出去的。”
黎映搖臉瞬間變了,二皇子的臉也跟著變了。
陳最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楚驍招呼兩個侍衛往黎映搖跟前走去,黎映搖“蹭”地站了起來。
“赤王你什麽意思?我今日是奉麗妃娘娘的命令來給王爺道賀的,赤王不但不領,還要駁回麗妃娘娘的好意嗎?”
黎映搖也不是真的蠢,還知道利用姐姐的份來人。
陳最冷哼一聲:“本王今日宴請的是文武百,而不是一個隻會犬吠的牲畜。麗妃娘娘就算親自到這裏,想必也是能理解的。”
“陳最你!”黎映搖氣得臉漲紅。
此時兩個侍衛已經一左一右抓住了的兩隻手臂,黎映搖怒喊:“放開!你們給我放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姐姐是誰嗎?得罪了我,沒你們什麽好果子吃!”
“得罪?”陳最走到正廳上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神冷漠,“談何得罪?難道麗妃娘娘還想去陛下枕邊吹耳邊風不?哦對了,二皇子當初將你們從淩州接過來,是不是就是這麽教你們的?”
“陳最你胡說什麽?!”二皇子怒斥,陳最這張讓他恨的牙。
即使人人都知道麗妃是他進獻的,他也不可能承認。
“我與麗妃娘娘雖在淩州見過一麵,但後來麗妃娘娘隨黎家來京城的事,我並不知曉。當時我還在淩州,陳最你要是再胡言語,如此侮辱誹謗我,我定要到父皇麵前告你一狀!”
二皇子怒火發,臉沉,陳最卻笑了笑。
“不是便不是,二皇子這麽激幹什麽?楚驍你還愣著幹什麽?”
陳最目看向楚驍,這次楚驍不再猶豫,直接讓人將黎映搖拖下去。
黎映搖想喊,卻被人及時堵住了。憤怒到了極點,力掙紮,兩條在地上撲騰,卻被生生拖了出去。
這狼狽的一幕落到所有人眼中,大家心中都咯噔一聲。如今朝堂上赤王氣焰最盛,而後宮則是麗妃最寵,兩人撞上,陳最毫不給麗妃的麵子。
就是不知道麗妃知道了,又會怎麽要陳最“好看”。
若青覺得大快人心,敢欺負們小姐,就等著被收拾吧。
但就在這時,門外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麗妃娘娘駕到。”
隨著這一聲喊,所有人都驚的站起來,立馬跪到地上。
陳最皺了皺眉,迎了出去。
他剛出了正廳的門,就聽到麗妃驚的聲音:“搖搖?你們幹什麽?好大的膽子,還不給本宮鬆開。”
侍衛一不看向陳最,麗妃眉頭擰起來。“怎麽?本宮的話是沒人聽了?誰給你們的膽子,真當本宮不會砍了你們的腦袋!”
陳最擺了擺手,讓他們放人,他們這才鬆開手。
黎映搖哭著撲到麗妃懷中:“姐姐,陳最他要把我趕出去,還罵我是狗。”
麗妃又心疼又憤怒:“赤王殿下是什麽意思?本宮的妹妹是不是不配來給赤王慶賀?”
陳最從容地朝燕惠帝行了一個禮,燕惠帝抬手讓他起。
陳最道:“麗妃娘娘好好認認,這真的是您的妹妹嗎?”
“搖搖不是本宮妹妹,還能是誰的妹妹?陛下,臣妾一番心意,讓家妹來給赤王慶賀。可赤王不領還將我們姐妹辱了一頓,臣妾怎麽說也是陛下邊的人,這般看輕臣妾,豈不是看輕了陛下嗎?”
麗妃就比黎映搖聰明多了,俏臉生怒,委委屈屈地將話說完了,還將矛盾推到了燕惠帝上。
陳最道:“麗妃娘娘不用費勁吹枕頭風,我父皇是明君,你今天就是哭瞎了眼,父皇也不會聽你的。”
陳最說話直白,又毫不給人留餘地,這樣的話其他哪個皇子敢說。
“你!”麗妃驚怒,“陛下您看看,臣妾還沒怎麽著呢,赤王就這麽挖苦我了。臣妾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赤王府不歡迎我們姐妹倆,那我們現在就走。”
而燕惠帝直接笑了出來,拉住麗妃的手臂道:“朕什麽話都沒說,你就等不及了?還有陳最你也是。”
麗妃心下生涼,陛下竟對陳最還能笑的出來。
陳最道:“父皇要說什麽,兒臣聽著。”
燕惠帝這時板起臉道:“你太不像話了,怎麽說麗妃的妹妹也是來給你慶賀的,哪有將人趕出去的道理。還不將人請進去。”
陳最後的太子和二皇子,心下生異。
也隻有陳最能讓燕惠帝說話這麽溫和,而且不管陳最做了什麽,也沒有訓斥。
如今隻是一句將人請回去,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
“怎麽?沒聽見朕的話嗎?”燕惠帝怒斥。
陳最眼底冷淡,隻道:“黎姑娘請吧。”
“你讓我進去我就進……”
“搖搖!”黎映搖話沒說完就被麗妃打斷了。
麗妃低聲道:“聽話,進去吧。”
黎映搖咬著,盡了委屈,卻在對上燕惠帝冰涼的眼神時,渾一驚,不敢多說立馬跟著進去了。
麗妃挽住燕惠帝的手臂,笑著道:“陛下我們也走吧。”
燕惠帝點了點頭,抬步進了屋。
燕惠帝一來,這些朝們頓時拘謹了起來,對陳最在燕惠帝心中的地位又有了新的估量。
燕惠帝和麗妃在主座上坐下,燕惠帝溫和地道:“朕隻是來湊湊熱鬧,你們玩你們的。”
有燕惠帝在這裏,誰敢放鬆。
陳最在英王邊坐下來了,隔著一個位置就是溫迎。
溫迎低著頭思量著今晚燕惠帝來此的深意,這時大廳中一群歌舞伎人伴隨著竹聲,翩翩起舞,侍從從兩邊端上來的佳肴。
賓客這時才慢慢放鬆下來,欣賞起人起舞來。
陳最看向英王,皺了皺眉:“殿下怎麽了?”
“沒什麽。”英王回過神來,端起酒杯跟陳最了一下,笑著說,“你的開府宴竟能請得父皇,我看這些人剛才臉都變了,這下他們可要好好思考思考你的能力了。”
陳最了,想說人不是他請來的,但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喝下一杯酒,道:“殿下,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都作數。”
“什麽話?”英王笑問。
陳最靜靜地看著他:“你去西南之前,我跟你說的話。”
英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了,隨即沉默了下來。
那時陳最讓他跟著齊家南下,是有幫他鋪路的意思。
英王都不記得此事了,他也許久沒想起此事了。陳最恢複份,當初的話自然不作數了。
可當時自己是信了陳最的。
他和陳最這麽多年的誼,陳最說的,他都會信。
殿竹聲不絕,大廳之中飄逸的舞姿讓人目眩。
陳最的目不知道落到何,忽然英王給他倒了一杯酒。
陳最回過神來。
英王道:“上次跟你喝酒,你和楚驍兩人喝我一人,不講武德,今日是你的開府宴,你就別想讓別人幫你了。”
陳最看著手中的酒,道:“殿下說的話不對吧,明明還有宋清。”
英王一掌拍在他肩上:“宋清那點酒量能將他算一個人嗎?”
陳最咧了咧牙:“這話我得告訴宋清去。”
“這酒你喝不喝?”英王問。
“喝。”陳最歎氣,舉起杯子喝幹淨了。
英王滿意了,又想給他倒滿一杯。
陳最手蓋住了杯麵,拖著笑音,懶懶散散地道:“夠了啊。”
“這一杯你得喝,妹妹還在一旁看著呢。”英王衝他了眼,示意他看一旁。
果然溫迎正笑意溫地看著他們。
“這一杯你喝不喝?在妹妹麵前你都要狡猾耍賴嗎?我可是喝完第二杯了。”
陳最“嘖”了一聲,仰頭喝下。
英王暗的又想給他倒酒,平時陳最的很,有楚驍在他麵前擋著,本灌不醉他。
今日可算讓他抓到機會了,怎麽說也要看看他喝醉的醜態。
但他這三杯還沒倒上,太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今日恭喜你。”太子笑著舉起杯子。
這時候陳最隻能還回一杯酒,而接著二皇子也走了過來。
他語氣就酸溜了很多:“還是赤王討父皇喜歡,連開府宴都親自來了,就連當初太子都沒這個待遇吧?”
太子沒出聲,隻是臉有些不好。
陳最冷聲道:“等你封王開府的時候,你也可以請父皇前去。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一天要等多久,二皇子這差事一件接一件辦砸了,怕是等不到封王的時候了。”
“陳最你別得意,有你好看的時候。”二皇子拳頭,氣黑了臉回去了。
英王慨,現在這些人知道陳最的有多狠毒了。不過這才哪到哪,他們還沒領教完全呢。
太子二皇子敬過酒之後,其他大臣也紛紛上前跟陳最攀起了關係。
今日這場合,陳最還不能拒絕,哪怕每次喝的了,也得喝一點。
一圈下來後,他全都熱了起來,臉頰發燙。
上座的燕惠帝瞥了一眼陳最,道:“你們今晚這是要將人灌醉啊,來,這最後一杯酒,朕跟你喝。”
聞言其他人都停下過去敬酒的腳步,燕惠帝站了起來,端起酒杯衝向陳最的方向。
陳最站了起來,遙遙舉了一杯,一飲而下。
燕惠帝喝完這杯酒後,神神起來。
“赤王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到談論婚事的時候了。你跟父皇說,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父皇給你指婚。”
此言一出,殿中未出閣的眷們就開始蠢蠢了。
溫迎心中一。
燕惠帝如此在意陳最,陳最是不是也把他當作親的父親看待。
若有朝一日,複仇的箭矢向燕惠帝,陳最又會怎麽做。
若殺了燕惠帝,陳最會不會恨。
陳最淡淡地道:“兒臣暫時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想親。”
“還不想親,準備等到什麽時候?”燕惠帝道,“世家子今日多在此,你若有喜歡的,大可以說出來。”
陳最拿著酒杯,一眼都沒往溫迎那邊看。
他可以在溫老夫人麵前袒,但燕惠帝卻不行。
老夫人最多將他打一頓,趕出府。可燕惠帝不同意,卻會對溫迎下手。
他剛和溫府離關係,後腳就讓燕惠帝給他和溫迎賜婚,時間不夠,陳最不能賭燕惠帝對此是什麽態度。
“我若是娶妻,必定要娶我最的,其他免談。”
陳最的話說出來,英王都替他一把汗。
哪有人如此不客氣地對帝王說話,哪怕是親父子也不行。
但燕惠帝卻像是想起了什麽,神陷了回憶中。
陳最微微勾了勾,當年他娘就是跟燕惠帝說話的。哪怕他用強權,也沒對他客氣過。
麗妃這時依偎在燕惠帝旁,聲道:“陛下。”
燕惠帝回過神來看,忽然說:“不會這樣說話。”
麗妃神一僵,下一瞬俏臉一冷:“陛下想聽什麽,臣妾可說不來。陛下要是想聽,找別人吧。”
聽到這話燕惠帝笑了,哄著說:“朕最喜歡妃這個樣子,妃什麽都不說,朕也喜歡。”
“這話可是陛下說的。”麗妃冷哼一聲,忽然道,“既然赤王不想親,陛下今日不如再做一件親事?”
“如今你都知道來使喚朕了。”
“那還不是陛下寵的,陛下不同意,當臣妾沒說過這話。”
“好朕答應你。”
“那好。”麗妃挽住燕惠帝的手臂道,“臣妾的侄兒一直沒親呢,陛下今日做個好事,給他指一個婚。”
燕惠帝疑問:“哦?他有喜歡的人?”
“自然有的,這人陛下還認識呢。”麗妃笑著,目向溫迎。
溫迎察覺到的視線,抬起頭來,見麗妃難掩興,不由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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