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Afterparty在山中別墅的庭院裏舉行,篝火燒烤和演唱會。
江宵的新郎在轉行經商之前算是半個音樂人,是一個看上去就和江宵很搭的男人。
晚上的派對沒有太多人留下來,都是新郎和新娘的好朋友,陸舒直到和江淮在篝火旁坐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來參加派對的幾乎都是雙對的。
山中風大,江淮給陸舒披了一件他的外套,他們甫一坐下,就有人打趣江淮,"好稀奇啊,江淮竟然帶了朋友來?"
雖然江淮和江宵差了兩歲,但長大之後兩歲的年齡差並不明顯,江宵的朋友也都不把江淮當弟弟看,與同齡人無異,什麽玩笑都能開。
"吃你的烤吧,話那麽多呢。"江淮沒特意解釋,笑罵了一句。
江宵含笑看了眼沒什麽反應的陸舒,沒說話。
演奏的樂隊是新郎的朋友,正在空曠的場地中央演唱一首抒歌,主唱的聲線空靈細膩,唱:"在下定決心之後,又花了很長時間,我喜歡你,我很抱歉,因為太過憾,不想和你隻做朋友。"
"這個漂亮妹妹是誰,以前怎麽沒見過?"坐在江宵邊的一個生問。
江宵抬頭想了想,說:"我怎麽跟你說呢,這裏邊關係很複雜。"
江淮聞言看了們這邊一眼,也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江宵的說法。
沒辦法坦然說是妹妹,也沒立場說和有其它的關係。
最後還是陸舒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陸舒,算是江宵姐姐的妹妹。"
對方被陸舒說愣了,笑著問:"什麽算是啊?"
"是我嬸嬸的幹兒,這樣說你明白了吧,算是我幹堂妹。"江宵補充。
"那不就是江淮的妹妹嗎,你們這繞這麽大一圈。"江宵邊的姐姐笑著說,然而的目在江淮和陸舒上巡視了一圈之後,默默閉上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太明顯不是尋常兄妹,縱然坐在人群裏,也一眼能看出來這兩個人和其他人之間的氛圍不同。
雖然是婚禮的Afterparty,但是氛圍很隨意,大家沒有刻意地圍著新郎和新娘,聊天的聊天,跳舞的跳舞,甚至還有人自願獻唱一曲。
陸舒始終默默地坐著,江淮遞給什麽就吃什麽,一會兒吃點烤,一會兒吃塊蛋糕,手邊總有喝的果,沒一會兒就飽了。
"相逢就是有緣,來,妹妹,哥敬你一杯。哥幹了,你隨意啊。"過了一會兒,有人舉著酒杯過來和江宵江淮們聊天,順便遞給了新麵孔陸舒一杯酒。
陸舒愣了愣,但還是很給麵子地接了過來,江淮下意識擋在前,"不好意思啊,徐哥,喝不了酒,我替喝。"
"你行不行啊江淮這麽寶貝,妹妹都年人了還用得著你擋酒,再說那是果酒,喝不醉人的。"
江淮被人取笑也不當回事,低聲問邊的人,"能喝嗎?"
許是氛圍太好,陸舒還沒喝酒就有些飄飄然,小聲說,"能喝,就是有點飽。"
聲音低低的,像撒一樣,江淮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小貓輕輕撓了一下,麻麻。
"那就喝一點,不用喝完。"他聲說。
陸舒點點頭,很給麵子地喝了一大口。喝完,眾人也很給麵子地鼓掌好。
江宵笑著罵:"行了,一群三十多歲的人了在這逗人家小妹妹。"
陸舒二十六歲,但是長得顯小,偶爾走在路上還會被認大學生。
"沒逗小妹妹,教喝酒呢,喝酒多快樂啊。"
"你快別荼毒小姑娘了,走,別理他,姐姐帶你跳舞去。"江宵放下手裏的酒杯,拉著陸舒往樂隊前跳舞的人群裏紮,陸舒下意識回頭看了江淮一眼,看見他無聲說了一句"去吧",才安心跟著江宵走了。
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正經跳舞的,更像是蹦迪,陸舒沒一會兒就累了,左顧右盼找了一會兒,沒看見江淮的影,於是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有同樣落單的人坐過來,陸舒定睛看清楚來人,是剛才坐在江宵邊的姐姐。
遞給陸舒一杯尾酒,問"喝嗎?"
陸舒擺了擺手,笑著說,"再喝就醉了,我酒量不太好。"
"就是要喝醉才喝酒啊,喝醉了之後很多事都會變得簡單,你不想試試嗎?"
陸舒笑著搖了搖頭,坐在旁的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手將那杯酒放在了地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可能是有些醉了,才問陸舒,"你和江淮究竟是什麽關係啊?他是不是喜歡你?"
陸舒被突然的提問弄得有些怔然,過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不是。"頓了一下,很快又用更小的聲音說:"但是我喜歡他。"
說這些的時候正好有人過來喊旁邊的生去跳舞,陸舒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到,隻看到生走後被留在地上的那杯酒。
陸舒盯著那杯酒看了很久,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最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江淮找到的時候,陸舒正坐在臺階上發呆。
江淮看見就笑了,問:"坐在這裏幹什麽?好像一個氣包。"
陸舒抬頭看見江淮,迷迷糊糊地想,可能是那杯酒的後勁兒太大,而又喝得太急,所以現在有些醉了。因為醉了,所以做什麽事都有可原。直到現在才有些理解"喝酒那麽快樂"這句話。
所有失控的,都因為酒而變得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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