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親兵小聲的催促著,畢竟軍中將領還在等著明日的攻城之策。
謝德音疲累至極已經睡著了,周戈淵方才聽著說著分別后的諸事,盡管避重就輕,只提一些平日里開心的事,周戈淵也知道這幾個月過的辛苦。
此時累極,昱兒安全被救出后,沒有掛心的,邊說著話就睡著了。
盡管睡著,周戈淵依舊不舍得離開,就這樣守著。
此時帳外傳來的催促聲,周戈淵便是再不舍,也只能起,去了外面的議事間。
他們已經就攻城的事討論了一日了,始終沒有決斷,便是顧及著城中的守軍,大多是曾經的軍,黨項軍和狄人已經掌控了長安,他們便是被推到最前面的炮灰。
若是強攻,最先犧牲的必然是他們,還有無辜的老百姓。
若是圍而不剿,等著城中斷糧,黨項軍和敵軍只怕會拿老百姓開刀充。
沒商議出結果,周戈淵道:“大家今日且先回去,好生休息,待明日探子京查看之后再說。”
眾將領紛紛告退,周戈淵盯著輿圖上的長安城,眉頭皺起。
“昱兒——”
帳傳來阿音驚恐的喊聲,周戈淵一怔后,大步朝著賬而去。
周戈淵進去后,看到阿音坐在床上,驚恐的睜大眼睛,儼然做了噩夢的樣子。
周戈淵箭步沖過去,將擁懷中。
“沒事了,一個噩夢而已,昱兒已經沒事了。”
謝德音靠在周戈淵的懷里,漸漸回過神兒來。
做了一個漫長且可怕的夢,前世的那場大火,燒到了長安的城墻上,轉頭一看,昱兒竟然被吊在城墻上,用來阻擋王爺的兵馬。
此時哪怕已經夢醒,依舊心有余悸。
到后背,男人的手中一直溫有力的輕著的后背,口中不斷地低聲安著,謝德音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我沒事了,夫君,議事散了嗎?”
“嗯。”
“那夫君早些歇息吧。”
周戈淵有很多的話想跟說,這一別幾個月的思念,以及為夫為父的虧欠,都想好好的跟說說,可是看著眼下青影,周戈淵便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嗯。”
他了鞋,上了床榻,側擁著躺在床上,輕聲在耳側問著:“軍營的床板有些,軍備軍資還沒運來,無法鋪榻,若是硌得慌,便靠在我上。”
他在外行軍已經習慣了,他從不追求奢華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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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睡的床板都是簡單的鋪一下,阿音長于深宅,哪里吃過這種苦。
此時軍營中并無其他軍備,便是有,也都是旁人睡過的。
謝德音微怔,隨后往他懷里靠了靠。
有心事,并未去計較這些外之事,此時聽周戈淵話語中的自責愧疚,謝德音手覆在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背上。
“夫君天之驕子,自小金尊玉貴,你都能睡得,為何我睡不得?”
“你不一樣。”周戈淵口而出。
“哪里不一樣?”
周戈淵沉片刻,才道:“想給你最好的,見不得你毫委屈。”
謝德音一笑,與他指節相扣,聲音溫似水般:“不委屈,能嫁給你,被你這樣相待,怎樣都不委屈。”
周戈淵懷揣著滿腹的話,在聽到這句時,所有的話似乎都無關要了,周戈淵擁著,一言不發,只輕喃著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謝德音靠在他前,著他的,只是他卻再沒有旁的舉。
他,再也不是最初的他了。
懷中的人兒睡了,周戈淵等著的消退后,也困意襲來,擁著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謝祁安帶的人便到了,小妹那日匆匆趕赴長安,謝祁安只能派人跟隨,他留在杭州城理戰后的事。
等著他返回長安之時,已經是兩日后了,好在現在及時趕到了。
與謝祁安同來的,還有百越族的慕越,率領著族中壯前來助戰。
百越族剛惹下了禍事,慕越又聽聞王妃的兒子在混戰中不知所蹤,更是心驚膽戰,生怕王爺怪罪百越族,便率領著百越族的子弟前來長安。
一是助戰,二是負荊請罪。
謝祁安帶著慕越到了周戈淵的營帳外,讓通傳的時候,周戈淵親兵在外道:“謝將軍稍后,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謝祁安以為王爺在里面議事,便在外恭候著,直到聽著里面傳來小妹溫的聲音,謝祁安微怔,才知曉是怎麼回事。
謝德音取來一面銅鏡,周戈淵對著照了照,了刮得干凈的下,拉過謝德音的手道:“果然有夫人在邊,日子便不一樣。”
謝德音出手,橫了他一眼。
“夫君快些出去吧,外面將士們都等候多時了。”
周戈淵沒再繼續跟調笑,從架子上取過鎧甲,穿戴上后,謝德音抬手給他系好,平了他鎧甲領口出來的襟,輕聲道:“夫君,去吧。”
周戈淵低頭在額角吻了一下,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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