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河與潘氏急忙出聲辯解,“婿,我們……”
鄭有才怒聲呵斥,“誰是你婿?”
自己隨便給了他們一點面,他們倒是真把自己當蔥了?真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沈大河被他呵斥得臉青紅加,說話的語氣都一下矮了三分。
“大爺,你不要聽信他們的胡言語,我們可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這里的事都是錢管事在管,我們就只是聽命干活的而已。”
潘氏也急忙附和,一副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的架勢。
鄭有才看著他們一面面的裝扮,上的裳更是干干凈凈,半點污漬和水漬都沒沾上,這哪里像是來干活的樣子?
那沈大河的襟上還沾著瓜子皮呢!
恰這時,錢勝可算是回來了,知曉眼前的形,他知道壞事了,腦門上都滲出了一頭汗。
他恰好便把沈大河夫婦推卸責任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當即就不干了。
這番責任他可不一個人擔!
“爺,您聽小的解釋啊,這里名義上雖是小的在管,但實際上,自從他們一家子來了之后,他們就開始指手畫腳,是完全不把小的這個管事放在眼里啊!
但凡小的提出點不同的意見,他們就擺出是您岳父岳母的份,小的是真的不敢違逆他們啊!”
沈大河立馬跳腳,“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每天都在兢兢業業地干活,何曾指手畫腳了?
你這生意上的事,我們這些泥子哪里懂?哪里敢隨便瞎指揮?
爺把差事給你,你自己沒辦好就把責任推給我們,你做夢!”
潘氏和沈大柱也急忙在旁邊幫腔,齊齊將矛頭指向錢勝,把錢勝氣了個倒仰。
他們這翻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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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賬的本事,他可算是見識到了!
鄭有才見他們這般互相推卸責任,一張臉更是氣得鐵青。
他正要狠狠呵罵,沈焰卻是先開了口,“鄭大公子,你們自己的家務事且容后再理,現在還是先給大家伙兒一個代吧,這麼多人都等著呢。”
易掌柜重重哼了一聲,開口便是毫不客氣的話,“對啊,我們這麼多人可都還等著呢!你這家務事怎麼理是你的事,但該給我們的代可半點都不能!”
鄭有才鐵青著臉,語氣邦邦的,“你要如何代?”
“很簡單,賠銀子!我們先前的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們必須要保證品質,若不然,就得按我們額的十倍賠償。
這一批鹵我們一共花了一百四十五兩,我便給你抹去零頭,算一百四十兩,那你得賠我們酒樓一千四百兩。
還有客人在我們酒樓吃壞了肚子,我們酒樓的名聲壞了,為了挽回名聲,我們不得要花銀子給客人降價,找回聲譽,這部分的銀子也得由你們出,不得也得花個四五百兩。”
易掌柜算完這筆賬,另外一個掌柜也跟著算了起來。
這兩筆賬加起來,就已是超過了三千兩!
而旁邊的食客們也都紛紛開口討要賠償,從十兩到幾十兩不等,鄭有才的眼前便飄過了一串串數字。
這個五兩那個十兩,這個一千八百兩,那個一千五百兩……
這些數額加
起來有多?
他一時算不清,也不敢去算,他只覺得整顆腦袋都了一片漿糊。
他開始做鹵生意以來,雖然表面上看上去紅紅火火,但實際上就沒賺什麼銀子。
現在一下要賠進去這麼多銀子,他簡直是賠得底都不剩了!
好半晌,他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不可能!你們這是獅子大開口!”
易掌柜語氣鏗鏘有力,“我們可是簽了契書的!白紙黑字的合約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方才來這里之前你可是理直氣壯,信誓旦旦,怎麼,事到臨頭你莫不是想賴賬?”
鄭有才心頭一梗。
先前他之所以態度這麼強是因為他沒想到自己會后院失火。
若他知道這里會是這麼一番形,他便是打死也不會領著這麼多人往這里來。
沈焰并不怎麼走心地調解,“鄭大爺,簽訂了契書就要履約,鄭家財大氣,不至于連這點銀子都賠不起吧?”
這點銀子?這可是幾千兩!
是,他鄭家的確是出得起這筆銀子,但出得起卻不代表著他樂意出!
心疼銀子是一方面,他更覺得這是一個奇恥大辱!
他若當真賠進去了這麼一大筆銀子,不僅父親會訓斥他,蔣氏那母老虎定然也不會饒了他,他的那幾個弟弟只怕也要在暗地里笑話他!
沈焰見他沉著臉不語,索也不愿繼續浪費口舌,他直接道“既然如此,此事便還是由我們大人來裁斷吧,勞駕諸位辛苦,隨我往縣城縣衙走一趟。
這些人證,證也需一并帶上,待到了公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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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當場對質。”
易掌柜二話不說,當即道“好!我們這便去縣城,請縣令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
正這時,一道聲音從人群外傳來,“諸位且慢!”
鄭有才聽到這聲音,面不微微一僵。
一個著華貴面的中年男子從人群外走了進來,這人正是鄭員外。
鄭有才訥訥出聲,“爹,您怎麼來了?”
他掃了鄭有才一眼,他怎麼來了?當然是來給這不中用的東西屁!
他那一眼鄭有才的形僵直,一顆心也沉了谷底。
他看得出來,自己父親此時很是生氣,待回去之后,自己定會被他秋后算賬!
鄭員外下心中的怒意,看向眾人時,臉上掛上了一副謙和的神,開口的話也很是客氣有禮。
“今日之事,在下已經知曉,此事的確是我們鄭家行事不夠周全面,從今以后,我們定會痛定思痛,嚴格要求和把控衛生,絕對不會有類似的事發生。”
哪怕他的這話說得很是漂亮,但大家也已經不相信了。
信任一旦被打破,想要重新恢復,那便是難上加難。
易掌柜本不買賬,“今后的事我不管,我只看眼前,銀子什麼時候賠?”
其他人也都紛紛表態,要求賠償。
鄭員外鄭重承諾,“諸位放心,該我們賠的銀子,我們鄭家必然一分都不會。”
“當真?”
鄭員外“我乃鄭家家主,既然說出了這個承諾,自然就不會食言,還請諸位能給鄭家一次改正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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