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尉白接過那份文件，連骨節都用力的在發白。

他話在間滾了好幾下，才出聲音：“什麽意思？”

“對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小盞還有一個小名，知知，知道的知。”

唐棠說完，頭也不回的轉離開。

傅尉白心裏突然被巨大的恐慌所席卷，他喊道：“站住！”

唐棠沒有理他。

這時候，傅初梔怯生生的從裏麵出來，拽著他的胳膊：“哥哥。”

傅尉白遲緩的轉過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哥哥？”

傅初梔眼淚落了下來：“哥哥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傅尉白卻無視了一般，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文件，快速回到客廳裏，將上麵繞著的繩子暴的扯開。

裏麵的紙張灑落了出來。

他坐在地上，隨手抓起一張匆匆看了幾眼後，又扔在一旁，去看其他的。

傅初梔被他這個樣子嚇得不輕，跪坐在他旁邊，看著他肩膀的傷：“哥哥，你傷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傅尉白在看到那張宋長林的私生那不足月的死亡證明時，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傅初梔出手去拿那張紙：“哥哥別看了，我們去醫院……”

傅尉白卻大力推開，他轉過頭，喃喃道：“你不是知知。”

傅初梔摔在了沙發上，又咬爬了起來，跪坐在他麵前：“哥哥，我是梔梔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傅尉白倏地掐住了的脖子：“你到底是誰。”

傅初梔拍打著他的手，呼吸艱難：“哥哥，我是梔梔，我是梔梔……你到底怎麽了？”

傅尉白看著的臉，越看越陌生。

他收回手，行首走般站了起來。

傅初梔連忙扶住他：“哥哥……”

傅尉白自言自語道：“不，你不是我的知知。”

恍惚間，他想起了宋長林之前的那番話。

——“不……不可能，他明明告訴我，傅家就隻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他當初為什麽要那麽做了，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讓你來除掉我是不是？他怎麽跟你說的？說是我害死了你父母是嗎，他讓你來，找我報仇？”

——“你估計接近我兒，也是為了報仇是嗎。”

——“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傅書禮曾經和爺爺是忘年，所以在你知道，是宋家害了你父母後，你理所應當的，覺得爺爺背叛了你父親……”

——“你一定會，加倍折磨。是嗎？”

——“想說的？我沒什麽想說的，我隻是覺得很可惜啊，我雖然不疼小盞，可畢竟是我的兒，一想到曾經有可能經曆了什麽，我都會難過的睡不著覺，當父母的，不都是這樣嗎？你說對吧……”

傅尉白思緒一點一點回籠，眼神驟然收。

他拔跑了出去。

傅初梔看著他的背影道：“哥哥……”

隻是這次他沒有再回應，以後都不會了。

……

醫院裏，宋問盞很快被推進急救室。

商則寒看著自己沾滿鮮的雙手，形微微發，靠在了牆上。

陳見屏住呼吸開口：“商總……”

商則寒薄微，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拿服來，我還要去接稚稚。”

“商總，你先休息一下吧。”

最近這一係列的事，陳見都怕他的那弦什麽時候就繃斷了。

商則寒道：“我沒事，去。”

陳見隻能咬著牙離開。

商則寒轉，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衝洗著手上的跡。

片刻後，他垂著腦袋，手撐在了盥洗臺兩側，手背上青筋明顯。

沒過多久，陳見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商總，服拿來了。”

商則寒應了一聲，嗓音很啞：“好。”

……

商則寒換完服後，去車裏把稚稚接了出來，把抱到了病房。

這會兒時間很晚了，稚稚趴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商則寒再次回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傅尉白已經等在了那裏，他抬起頭，雙眼紅。

商則寒隻有一個字：“滾。”

傅尉白艱難開口：“我想在這裏等出來。”

商則寒冷聲：“陳見。”

陳見立即上前：“傅先生，你先去把傷理了吧。”

傅尉白不走。

商則寒道：“你有什麽資格待在這裏？我說過，你最好不要有後悔的那天。”

傅尉白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托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幾步後，應聲倒在了地上。

傅初梔不知道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撲在傅尉白麵前哭喊道：“哥哥……你們快救救我哥哥！”

醫生和護士聞聲趕來，連忙把人送進了急救室。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三月春雷，一聲蓋過一聲。

商老爺子接到消息，半夜趕了過來，他杵著拐杖的手都已經無法控製的抖了好幾天了，這會兒抖的更厲害：“怎麽樣了。”

商老爺子收回思緒：“還沒出來，您回去吧。”

商老爺子氣的想用拐杖打他：“這麽大的事也不跟家裏說聲，你覺得你一個能扛住嗎。”

“扛不住也得扛。”

商老爺子剩下所有的話都化作一聲歎氣。

商則寒淡淡開口：“宋問盞才是傅書禮的兒，傅尉白的親妹妹。”

商老爺子不可思議的抬起眼睛：“什麽？”

商則寒道：“所以我想知道，傅聞清報複傅家和商家的理由，是什麽。”

“沒……沒有理由。”商老爺子道，“別問了。”

“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早晚的事。”

商老爺子咳了幾聲：“我跟你說過了，他就是個瘋子，他做事不需要理由的。”

商則寒閉上眼睛，沒說話。

“則寒。”

不遠，商雯的聲音響起。

走近道：“是因為我。”

商老爺子咳的更厲害了：“別說……”

商雯站在商則寒麵前：“傅聞清這麽做，都是因為我。”

“我讓你別說！”

商老爺子激之餘，咳出了一口。

商雯的話到底是止住了，連忙去扶他：“爸！”

商老爺子擺了擺手，對商則寒道：“我先回去了，宋問盞醒了以後，打個電話回來說聲。”

商則寒嗯了聲，又對商雯道：“帶他去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