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商家的那條路，宋問盞開得很慢，小荷包蛋坐在旁邊，吃著糖果，小一晃一晃的：“姐姐，爸爸在家裏等我們嗎。”

宋問盞皺著的眉頭了下，隨即轉過頭看他，笑了笑才道：“爸爸他……在忙，言言想去找爸爸嗎。”

小荷包蛋歪著小腦袋：“不用啦，爸爸忙完就會來找我們的。”

宋問盞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把車緩緩開進了地下車庫。

商言言跟著上樓後“咦”了聲，仰著小腦袋問道：“姐姐我們不回家嗎。”

宋問盞蹲在他麵前：“家裏……有些，我們先在這裏住兩天好不好？”

小荷包蛋乖乖點頭：“好的！”

這裏是宋問盞一直住的地方。

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回來了，灰塵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宋問盞打開冰箱看了眼，裏麵的東西全部過期了。

轉過頭道：“言言，你先坐在沙發裏看會兒電視好不好，姐姐……把這裏收拾一下。”

宋問盞話音剛落，小荷包蛋已經蹬蹬蹬跑了過來：“我和姐姐一起。”

宋問盞看著他，眼眶有些泛紅，卻還是笑道：“好。”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和商言言就沒有停過。

宋問盞拖地，小荷包蛋就拿著抹布認真著桌子上的灰。

宋問盞每每一轉過頭看到他小小的背影，就會覺得鼻子發酸。

知道，言言有多母。

而這些年在做什麽呢，在和商堯談…

還因為自己的那些破事兒，借著言言去接近商則寒。

宋問盞一想到這些，就會覺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條口子，無限放大。

小荷包蛋轉過頭，見宋問盞跪坐在地毯上，好像在哭。

宋問盞對上他的視線後，連忙垂下腦袋，雙手去了臉上的眼淚。

商言言走了過去，依偎在邊：“姐姐，言言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宋問盞臉上的神被頭發擋住，但卻擋不住輕的嗓音：“好呀。”

商言言絞盡腦，唱了兩首最近學會的。

可他發現，姐姐好像還是很難過。

小荷包蛋湊上前，輕輕抱住的腰：“姐姐，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氣了。”

宋問盞臉上的眼淚怎麽都抹不掉，竭力克製著，了小荷包蛋茸茸的腦袋：“沒有，姐姐隻是……想起昨天看了個電影……”

這個商言言懂，立即道：“爺爺看了電視裏討厭的叔叔阿姨，也會生氣好幾天！”

宋問盞間哽塞，笑了聲：“對，是這樣。”

過了會兒，低聲問道：“言言，你想媽媽嗎。”

小荷包蛋歪著小腦袋：“姐姐就是言言的媽媽呀。”

宋問盞吸了吸鼻子：“對……”

默了默又道，“那言言……以後不姐姐了，媽媽好不好？”

小荷包蛋蛋摟著的脖子，甜甜的開口：“媽媽！”

宋問盞眼淚又是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摟著他，聲音很悶：“嗯，媽媽在這裏。”

小荷包蛋可能是累了一下午的原因，趴在懷裏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宋問盞輕輕把他抱回了房間，坐在床邊，失神的看了他很久。

做夢都沒想到過，言言居然是兒子，而就是言言那個不負責任，杳無音信的媽。

宋問盞抬手拭去臉上的淚痕，起出了房間。

在門口的玄關上找到手機，發現除了十一給打了一通電話後，唐棠還打了兩通。

宋問盞站在落地窗前，給十一回了過去。

十一的聲音著兩天沒有睡覺的興：“你猜我現在在哪裏？”

“總不能是自由神像的火炬裏。”

十一：“……”

他沒好氣道：“你真沒良心，我為了你的事，幾天沒睡覺了，你還這麽對我。”

宋問盞勉強打起神：“那你重新問。”

“不問了。”十一道，“跟你說正經的，我找到你畫上的那個地方了，不過……不在瑞士，你猜猜是在哪兒？”

宋問盞看著外麵的景，慢慢出聲：“意大利。”

十一震驚：“這你都知道？”

宋問盞沒說話。

十一繼續：“我跟你講，我最近一直在找這個地方，偶然間看到一個人發了一張圖，我覺得跟你畫裏的街道有點兒像，我就親自來了一趟，你看我給你發的照片，如果你畫的沒錯的話，那我肯定也沒有找錯。”

宋問盞把手機從耳邊拿開，點開了十一發給的圖片。

冬天的意大利已經被皚皚白雪覆蓋，但依舊能和夢裏的街道重合。

十一得意道：“怎麽樣，我答應你的事還是做到了吧。”

“嗯，你真厲害。”

“……你的誇獎怎麽一點兒都不走心。”十一頓了頓，“你怎麽了？”

宋問盞重新看向窗外：“沒什麽，我就是忽然知道了，過去發生的一些事。”

十一聲音謹慎了幾分：“你該不會是見到你夢裏的那個男人了吧。”

“算是吧。”

“怎麽樣，帥嗎。”

宋問盞：“……”

十一咳了聲：“我是覺得，你對他念念不忘到做夢都能夢見，肯定不是一般人。”

宋問盞懶得理他，又道：“你去了意大利正好，幫我去查查……商則寒當年住的地方。”

十一皺眉：“商則寒？你當我傻呢，我又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你去查吧，他不會對你怎麽樣。”

十一話到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道：“知道了知道了。”

宋問盞剛要掛電話，十一又道：“對了，你之前讓我查那個小孩兒叔叔的事，我隻查到是在加拿大被領養的，那個叔叔的信息還沒查到，不過應該也不是親叔叔。”

宋問盞握著手機的手了：“加拿大？”

“對，我來查你這件事，就把那個擱置了，你要是還查的話，我晚點兒再給你消息。”

“好。”

宋問盞掛了電話後，猶豫了幾分鍾，還是給陳見撥了一通電話。

著眉心，聲音有些疲憊和無力：“稚稚在哪兒？”

這一天的時間，竟然完全把這件事忘了。

陳見道：“宋小姐放心，稚稚已經送到叔叔那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