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盞剛走出咖啡廳，就接到了張一鳴的電話。

張一鳴道：“宋小姐，畫展負責人那邊聯係我了，說抄襲的事已經解決了，不用再開記者發布會了。”

“我知道了。”

“那……尉先生那邊，你還要和他見麵嗎。”

“要。”宋問盞道，“但我會自己去找他，這段時間你就待在畫室練習，過幾天我去看你的果。”

張一鳴應聲：“我會努力，不讓宋小姐失的。”

掛了電話，宋問盞坐進車裏，拿著手機，翻到了尉琛的號碼，思索良久後，把電話撥了出去。

……

中午，京菜館裏。

尉琛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後，笑著開口：“宋小姐今天怎麽忽然想起約我吃飯。”

宋問盞道：“之前你幫了我不忙，一直說請你吃飯，都沒有合適的機會。”

說話間，又把麵前的紙袋推了過去，“也替言言給大福買了點零食和玩。”

尉琛道：“看得出來，言言很喜歡大福，我這個周末沒什麽事，要去公園轉轉嗎。”

“最近天氣比較冷，還是等開春後再說吧。”

尉琛臉上笑容不變：“也是，馬上就要過年了。”

宋問盞看了眼麵前的茶水，又問道：“尉先生要在京城過年嗎。”

“應該會。”

“我記得，之前聽尉先生說，你還有一個妹妹，那你要把接到這邊來過年嗎？”

尉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慢開口：“不太適應京城的天氣，我最近工作忙，也沒騰出時間回去看，看看年後有沒有機會吧。”

宋問盞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很快，他們點的菜上來。

宋問盞道：“這是京城最正宗的一家京菜館，外地人很會知道，雖然名氣和店麵都不大，但味道很不錯，尉先生可以嚐嚐。”

尉琛拿起筷子：“宋小姐這麽說，我一定得好好嚐嚐。”

片刻後，他道，“確實跟我以往吃的那些京菜不太一樣，宋小姐是怎麽發現這裏的。”

宋問盞默了兩秒：“小時候爺爺帶我來過。”

尉琛道：“就是顧白老師吧。”

宋問盞道：“我爺爺真名宋卿，顧白是據我去世的名字中取得兩個字。”

“原來如此。”

“尉先生除了你妹妹外，還有其他什麽親人嗎。”

尉琛還是那個笑容：“沒有了。”

宋問盞輕輕抿：“抱歉，我不該這麽問。”

“沒關係，聊天而已。”

尉琛剛要去拿茶杯，便聽宋問盞繼續：“尉先生去過瑞士嗎。”

他手裏的作一頓：“宋小姐怎麽這麽問？”

宋問盞笑了笑：“沒什麽，就是覺得尉先生見多識廣，應該去過很多地方，我曾經在瑞士留過學，所以隨口問問。”

“宋小姐算是問對人了，我幾年前確實去過。”

“尉先生是去工作嗎，去的蘇黎世還是伯爾尼、盧塞恩？或者是其他地方。”

“工作，在蘇黎世待過一段時間，後麵又去了佛裏堡洲。”

“那看來還巧的，我也是在蘇黎世上的學，說不定我們以前還見過麵呢。”

尉琛道：“可惜了，宋小姐這麽漂亮，如果我們真的見過麵，我一定會過目不忘。”

宋問盞淡笑：“也是，雖然在瑞士沒有見麵的機會，但是我們又在京城認識了，這也不失為一種緣分。”

“我的榮幸。”

……

晚上。

宋問盞窩在沙發裏，微微有些走神。

尉琛說他認識Echo，而且期待能見麵，意思是那時候，並沒有見過。

也否認了，和認識的可能。

而且，如果的夢是真實的，那就說明，還有一個孩子的存在，可他又隻有一個妹妹。

但是商堯又說，那一年，本不在瑞士。

宋問盞覺得這一切很，有種仿佛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麽都抓不住的覺。

到底，忽視了什麽呢。

宋問盞低頭，看著手機上那個悉的名字和號碼，懸空的手指，卻始終沒有落下去。

算了。

宋問盞扔下手機，仰頭著天花板。

現在隻有等商堯那邊的消息了，雖然不報什麽希，但總覺這是一個突破口。

與此同時，商言言的房間。

小荷包蛋睡的正香，覺有人在搖自己的肩膀。

他睡眼惺忪的看向旁的人：“稚稚……”

房間裏沒有開燈，稚稚就那麽站在那裏，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話：“你爸爸媽媽都要離婚了，你還能睡得著。”

小荷包蛋連忙坐了起來，眼睛睜的大大的，滿是迷茫：“爸爸媽媽為什麽要離婚？”

稚稚坐在他旁邊：“你爸爸昨天很晚才回來，今天也還沒回來，肯定是在外麵有人了，說不定還有孩子了。”

“可是……爸爸是在工作呀……”

“也隻有你這種小孩子才會相信。”稚稚又道，“我昨天問過你媽媽了，和你爸爸離婚後，不會帶你走的。”

小荷包蛋雖然覺得不可能，但是聽到這句話後，小小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像是有些落寞和委屈，隨即又搖頭：“不會的，媽媽答應過我，不會扔下我的。”

稚稚道：“大人的話不能當真，你看我，我爸爸媽媽都把我拋棄了，隻能住到你家裏來。等你爸爸以後有了其他孩子，他照樣會拋棄你的。到時候你就會和我一樣，流落街頭，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子。”

小荷包蛋有所鬆，但還是堅定道：“爸爸不會的，他不會不要言言。”

他補充道，“媽媽也不會，他們都很言言。”

“那你就要想辦法不讓他們離婚，他們要是離婚了，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

小荷包蛋思索了片刻：“那我該怎麽做？”

稚稚降低了聲音：“你要把你爸爸在外麵的那個人找出來，然後把趕走，這樣你爸爸媽媽就不會離婚了，你也不會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孩。”

小荷包蛋握了小拳頭：“言言不會讓爸爸媽媽離婚的。”

稚稚朝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這件事隻能我們兩個人知道，不能告訴你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