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商說起這件事就來氣：“我把你小叔的行程和住址發給他後，結果他到了意大利就失聯了，不然哪兒還用你現在那麽費勁去查那些事。”

說著，又歎道，“不過好在這些年，他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也算是能徹底安心了。”

商堯隻覺得好笑，看向旁邊的文件：“你真的以為，你做的這些事，萬無一失嗎。小叔早就知道了，這些東西，也是他給我的。”

商臉一變：“你說什麽？”

商堯道：“宋問盞說的沒錯，小叔之所以不跟你計較這些，是因為你是他姐姐。你覺得他當年真的是為了避嫌才去意大利的嗎，他是想離你遠點，他去意大利了，你的那些謀手段，就能夠停了。”

“你……你現在又開始幫著那個狐貍說話了？”商道，“而且就算你小叔知道又怎麽樣，事都已經過去了，他難不還打算現在翻舊賬嗎？就為了給那個不要臉的狐貍出頭？”

商堯麵不悅：“媽！”

商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你小叔就是一時興起，當初跟言言那個親生母親，孩子都生了，不是照樣說分了就分了，還提都不能提，誰知道那是什麽人，說不定比那個狐貍更上不了臺麵呢。”

商堯抿著，沒有再說話，轉離開。

商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我自己有數，您不用心了。”

商聽見這樣的回答，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可哪裏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商堯離開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找到人了嗎。”

“還沒有，學校和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問了同學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商堯低罵了聲：“繼續找，找到之後，直接帶去醫院做手。”

話畢，他收起手機，大步往外走。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栽在寧若上，哪知道就是這麽一次疏忽，就在這要關頭給他添子。

……

商則寒晚上回去的時候，見一大一小兩個人都窩在沙發裏，同樣耷拉著腦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他視線在他們上來回掃了眼：“怎麽了。”

商言言噘著小，搖了搖小腦袋，說了聲“爸爸晚安”，便跑進房間了。

商則寒坐在宋問盞旁邊，眼神詢問。

宋問盞勉強打起神開口：“言言他們班上來了一個新的小孩兒，不過那個孩兒格比較孤僻，跟班裏其他的小朋友關係都一般，但言言喜歡的，也很想跟朋友，可不僅不領把言言送給的小禮都扔在地上不說，還往言言書包裏放蟲子嚇他，玩兒遊戲的時候，明明是和言言一組，卻故意把言言扔在一邊，去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兒。”

這些的信息，是今天宋問盞接到小荷包蛋後，察覺到他緒不高，可不管怎麽問，他都不願意說了，去老師那裏才了解到的。

宋問盞繼續：“老師對於那個小孩兒這樣的行為進行了批評，也及時和家長反饋了，但老師說，那個孩兒上有一戾氣，覺批評了也沒用，隻能暫時讓言言離遠點兒。如果的行為更加過分的話，就會勸家長讓轉學了。”

商則寒道：“我問的是你。”

宋問盞：“……”

換了個姿勢，拿了抱枕放在懷裏：“我很好啊，我就是……擔心言言。”

商則寒道：“不用擔心他，他能理好。”

宋問盞撇，忍不住道：“有時候真覺得你這個父親當的鐵石心腸的，言言再聰明，也是個還不到四歲的小孩子，你是不是對他要求太高了些。”

“高嗎。”

“高！”宋問盞又道，“而且你對他的關心太了，不利於他的長路程。”

商則寒低頭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先去洗澡。”

宋問盞輕哼了聲，放下抱枕起。

等進了浴室後，商則寒推開了商言言臥室的門。

小荷包蛋正撅著小屁趴在床上，腦袋埋在了枕頭下。

商則寒關上門，走過去拍在他屁上：“好好睡覺。”

小荷包蛋連忙從枕頭裏鑽出來，轉過頭詫異的看著他：“爸爸？”

商則寒坐在他旁邊：“怎麽不開心了。”

小荷包蛋穿著奧特曼的睡，挪著小屁，靠在了他胳膊上：“我想和新來的小朋友當好朋友，可好像很討厭我。”

“為什麽討厭你。”

小荷包蛋搖頭：“言言也不知道。”

商則寒手放在他肩頭上：“人生每件事都能順心如意，難免會遇到挫折。你喜歡的人，不一定喜歡你，喜歡你的人，你不一定喜歡。”

商言言覺得有道理，仰著小腦袋豁然開朗道：“大虎很喜歡找我玩兒，可我就是不想跟他一起。”

商則寒道：“不難過了？”

小荷包蛋站了起來，活力滿滿：“言言應該和喜歡自己的小朋友做朋友，如果有小朋友不喜歡言言，言言會努力和他們為朋友，可言言努力了也不行的話，那就說明我們不適合做朋友，言言也不用因為這個傷心，因為還有很多喜歡言言的小朋友。”

“你媽媽讓我多關心你，現在看來差不多了，睡覺。”

小荷包蛋乖乖躺了下來，眼睛亮亮的：“爸爸，媽媽會永遠跟我們一起生活嗎。”

商則寒給他拉上被子，低低“嗯”了聲。

小荷包蛋又道：“爸爸，我睡不著。”

“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可是我睡不著姐姐都會給我講故事的。”

商則寒拿起旁邊的話書，隨便翻了一頁，看著上麵的文字，眉頭微蹙。

小荷包蛋眨了眨眼睛，小臉上滿是期待。

商則寒道：“以前有隻兔子和烏賽跑，輸了。完了，睡覺。”

商言言：“……”

他小聲且不滿：“爸爸你講的一點都沒，你應該講，從前有一隻驕傲的小兔子，它嘲笑小烏比它跑得慢……”

小荷包蛋講的繪聲繪，抑揚頓挫，聲並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