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宋問盞一個人窩在沙發裏，本來也想給十一回個消息過去的，但是剛打開對話框，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算了，睡醒了再說。

把手機扔在一邊，拎了個抱枕在懷裏，歪著腦袋睡了。

也不知道今天接收的消息太過飽和的原因，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不是音樂節，也不是音樂節回家的路上，而是在一個空白的世界。

宋問盞聽到有人在爭吵，也有孩子的哭聲，還有人在一遍遍著的名字。

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來，想要離開那個地方，卻找不到出口。

無助又絕的覺鋪天蓋地的襲來，得不過氣。

就在這時候，耳邊的聲音好像變得清晰了些。

好像奇跡般的，和夢裏的融為了一。

麵前的世界突然變得天旋地轉，閃過了無數個場景，每個場景裏，似乎都在有人著。

那個在音樂節時，聽不清楚的名字，仿佛也在這一瞬間嚴合的對上了——

“知知。”

宋問盞猛地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麵前的人。

一時分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商則寒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珠：“做噩夢了？”

宋問盞隻覺間一陣酸，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抱著他的腰。

商則寒形微頓，手緩緩放在了後背。

他這時候才發現，一直在發抖。

宋問盞這輩子都沒有夢裏那麽無助過，發不出聲音，也沒有毫力氣。

過了很久，才聽到商則寒在耳邊低低開口：“夢見什麽了。”

宋問盞這會兒緒已經平複了許多，在他懷裏嘟囔：“不說了，夢見一個大帥哥，你會吃醋的。”

商則寒：“……”

他沒有再說話，宋問盞腦袋也就這麽枕在他的膛上，睫微微垂著。

外麵的天空一點一點暗下來，很快，寂靜的夜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宋問盞還是不想。

商則寒問：“想吃什麽。”

宋問盞沒有回答，隻是仰著頭，看不清他的臉，但正是因為這樣，有些話好像才能說出口。

道：“商先生之前就覺得我是那種，水楊花，道德敗壞，私生活混，天就知道和野男人廝混的……”

商則寒太跳了跳：“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宋問盞道：“不，沒有過去。”

語氣有些低落，“因為好像那些都是真的，你的看法是正確的。”

商則寒握住肩頭的手收：“我從來沒有這麽覺得。”

“但別人都這麽說。”宋問盞道，“我一開始也覺得，那些就是商堯給自己出軌找的借口罷了，他越是往我上潑髒水，越是證明他心虛，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他說的那些，可能都是真的。”

“你把正常談做和……野男人廝混？”

宋問盞：“……”

小聲嘟囔：“那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正常談，我現在什麽都不知道，萬一那是什麽十惡不赦的連環殺人魔，或者是拐無知的采花賊怎麽辦？”

商則寒：“……”

他沉了聲音：“宋問盞。”

“知道了，我又不是在說你。”

宋問盞從來沒有想過，居然能在這裏，跟聊天似的，和商則寒討論這種問題。

商堯因為這個，口口聲聲的罵惡心，說背叛他，和野男人廝混，恨不得把撕碎了吃了，可商則寒卻好像並不在乎。

那這麽說來，商則寒對的應該也說不上是喜歡。

之前之所以會有吃醋的狀態，大概也僅僅是因為，商堯是他的侄子。

這或許就是一些男人不容挑戰的尊嚴和底線吧。

宋問盞緩緩從他懷裏出來，一板一眼的道：“商先生，你剛才問我什麽來著。”

“哪句。”

“就是……最開始哪句。”

“想吃什麽？”

宋問盞轉過，過稀薄的夜，準確無誤的含住男人凸起的結。

而商則寒似乎是為了配合，微微仰起了頭。

宋問盞甚至能覺到，結在口中上下。

的呼吸瞬間灼熱了幾分，攀在他肩上的手，也不自覺的攥。

城市的燈一盞盞亮起，過落地窗映了進來。

屋子裏的線半明半暗，曖昧又纏綿。

宋問盞緩緩退開，隔著朦朧的夜看他。

商則寒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了後背，掌心炙熱的溫度，隔著一層薄薄的料，腐蝕著的每一寸靈魂。

他掌心往上，停留在了的側臉，手指細細索著耳後的。

宋問盞覺得有些，剛想要躲開，他卻用了力。

不甘示弱，手指落在了他襯紐扣上，一圈一圈繞著，就是不解開。

商則寒握住的手，就用齒代替手指，輕輕咬開了領的那顆紐扣。

當的呼吸落在他的側近頸時，宋問盞又覺到了他結的，比之前更加的明顯。

宋問盞覺自己扳回一城，沿著男人的下頜往上，若有若無的著，卻不實際的挨上。

最後，環著他的脖子，黏黏糊糊的開口：“商先生。”

試圖在織的緒中，找出一點能讓自己清醒的地方。

商則寒垂眸，視線落在上，聲音低低的，帶了幾分沙啞：“嗯？”

“言言的媽媽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說著，還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顯得突兀，補充道，“商先生也知道，我是一個不能吃虧的人，你知道了我那麽多見不得人的，我覺得這個作為換，是合理的。”

商則寒默了默才道：“很漂亮。”

宋問盞來了一點神，微微坐直了些：“有……多漂亮？”

商則寒大概是知道想問什麽，回答道：“和你一樣漂亮。”

宋問盞：“哦。”

不愧是商則寒，高商回答。

既不捧高，也不踩低。

有點東西。

又道：“還有呢？”

“你想知道哪方麵。”

“每個方麵。”

“脾氣不好，矯，作，演戲……”

“等等等等。”宋問盞打斷他，“分手應該麵，商先生你這麽說就很過分了。”

是想聽點他們過去的甜故事，以此來讓自己清醒一點，不是來聽批鬥大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