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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皇子間爭斗的形勢日益嚴峻， 就連平素獨善其的皇長子齊王也被卷其中。

冬日第一場雪降臨的時候， 晉王在朝中的勢力折損大半，襄王陣營占據了上風。

山河間一片銀裝素裹，漫天大雪飛舞飄搖，路上行人便是呵一口氣，都能化作浮冰。

天氣寒冷，楚楚也變得懶懶的，不彈。那些風雅的夫人小姐們辦了一場又一場的賞雪會詠梅宴， 十次有八次都推不去。

怕冷，為了取暖，夜里總往賀時霆懷里鉆。這一鉆進去就分不開了， 每每被折騰地很慘，哭得嗓子都啞了也沒被放過。

楚楚記著教訓，睡前總要小心地和賀時霆隔開距離。可睡著睡著， 又總是不自覺地貪賀時霆的溫度， 往他懷里滾。

被欺負的結局是注定的。

不過天冷下來，也有一樁好——楚楚的胃口比夏日好了許多，有時候賀時霆再哄一哄， 能吃下整整兩碗飯。

這日午間，楚楚蔫噠噠地坐在賀時霆邊上， 準備用飯。昨夜兩人鬧了一宿，楚楚沒睡好，整個人懨懨的，手垂在上， 半點要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若仔細看，能看見楚楚蔥白的指節上有好多紅淤痕，半掩在袖子里的手腕上淤痕更多。的手心也被磨得泛紅。

賀時霆見沒有興致，把抱到自己懷里，“寶寶？”

楚楚慵懶地應了一聲，垂下烏翹的眼睫。今日穿了件荔枝琵琶袖襖，領口圍著一圈雪白貂絨，顯得含帶的芙蓉面瑩潤。

賀時霆心不已，親親楚楚的臉頰，先盛了碗鮮香的文思豆腐羹，喂吃了幾口。

楚楚懶怠說話，賀時霆給喂什麼就吃什麼，倒比平日更乖巧些，分外惹人憐惜。

滿桌子的菜，最喜歡那道魚片，吃了整整一大碗賀時霆剔好的鮮魚。

最近吃得多，桌上的什麼菜都有興趣嘗一點，其中又更偏幾道菜：炙烤羊、紅梅珠香、韭黃野鴨脯、魚肚煨火和酸辣拍黃瓜。

雖然楚楚不說話，賀時霆卻仿佛是肚子里的蛔蟲，想吃哪樣菜，只要眼睛一掃，賀時霆下口定會喂哪樣菜。

楚楚不知道，賀時霆已經讓丫鬟盛過兩次飯了。

見桌子邊緣有道新鮮菜，自己從來沒嘗過，問了賀時霆，知道那是駝掌做的，頗有幾分好奇，就著飯吃了兩口。

這碗飯很快也見了底。

碧桃再次盛了一碗飯上去，退回門口后，忍不住對謹和悄悄道：“你瞧夫人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謹和慣來不喜多話，聞言扯了扯碧桃的袖子，不讓胡說。

楚楚正在吃賀時霆剝的蝦，沒注意到門外的小靜，倒是賀時霆回頭，不悅地瞥了碧桃一眼，示意閉。

這小最俏，若讓聽到那丫鬟的話，指不定今晚的晚飯都不吃了。前些日子沒有食，清減了許多，好不容易最近食好，應該多補補才是。

什麼都沒聽到的楚楚被喂了一勺香濃的櫻桃酪，繼續吃著飯。

正好今日賀時霆不忙，用過午飯，就在家陪著楚楚。

剛吃完飯，楚楚犯了懶，瞌睡不斷。賀時霆陪一起睡了個午覺，睡醒后，兩人彈琴畫畫，下棋看書，做些尋常的消遣。

當然，琴是賀時霆彈的，畫是賀時霆畫的，連下棋都是賀時霆左手執白，右手執黑，下給楚楚看的。

楚楚一直地蜷在他懷里，有一顆每一顆地吃著杏脯和桃脯。

時悠長，歲月靜好。

悠閑甜的下午過去，到了用晚飯的時分。楚楚終于有了些神。

今晚吃的是鍋子，楚楚自己手，涮了這個涮那個，又要喂自己，又要喂賀時霆，小忙得就沒停過。

最近喜歡吃特別辣的辣醬，吃鍋子的時候更過分，在辣醬上還加了剁得碎碎的小米辣，一口下去，尋常人能吃得里冒火。

楚楚吃得香甜，但也流了不汗，賀時霆一邊幫燙燙菜，一邊給汗。

的確比原先圓潤了幾分，臉頰多了些，如一泓秋水中的明月，更顯得貴秾華。

同一個冬天，朝局瞬息萬變。

前些日子還是襄王更得皇帝重用，晉王則漸顯頹勢，而這幾日卻大有不同。

不知襄王府哪里有紕，竟出了個應。這個應對他們的大部分籌劃都了解得很清楚。

賀時霆這邊的幾名武將頻頻出現狀況，甚至被擼了職。

好在晉王正被罰閉門思過，無法趁機作。

不久后應就被揪了出來，是襄王邊的一個小太監，跟了他七八年了。

賀時霆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沒有輕易相信，而是讓手下的人繼續暗中查探。

這一查，問題就出現了。

雖然沒查出誰是真正的應，但可以肯定，那個小太監是無辜的，是被真正的應抓過來頂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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