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很小,不過賀時霆五靈敏,聽得一清二楚。
“你再說一遍。”他眼微瞇,“這不是做給李耀的?”
楚楚茫然地看著他,“關李大哥什麼事?”
是做給他的。
賀時霆薄勾起,很快又下,“什麼時候做的,怎麼不給我?”
楚楚不說話。
垂著頭在自己的筐里找適合的布料,不理賀時霆。
連催他去上朝都不催了。
賀時霆見不說話,拿走手里那塊松綠的布,“別用這個。”
楚楚好好地挑著布,被他擾了,抿著瞪了他一眼,臉上是未褪盡的緋紅。
賀時霆耳也有些泛紅,他把手里的腰帶遞還給楚楚,故作平淡道,“幫我把腰帶系上。”
楚楚接過來,有些遲疑地看看手上的黑金腰帶,又看看賀時霆上的紫服。
勸道:“您穿的裳是紫的。”和這條腰帶完全不搭。
“我知道。”賀時霆道:“快幫我系。”
楚楚只好幫他系腰帶。沒幫別人做過這種事,手腳有些笨拙。
乖巧的小姑娘就這麼在賀時霆腰間忙忙碌碌的,綿的手心時不時不小心地蹭過賀時霆腰間,的呼吸打在他上。
賀時霆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弄好了,楚楚看了一眼果,覺得非常不協調。
“侯爺,要不您還是系原先那條吧。”
賀時霆清了清嗓子,說話時嗓音還是有些低啞,“就這樣,我走了。”
楚楚送他出去,還沒送到門口,就被迫停下腳步。
外面起了一陣風,賀時霆不愿楚楚出去吹風,把按坐到梳妝臺前,喚謹和進來給梳頭,自己轉走了。
一陣清風從窗口卷,把楚楚桌上的一張紙卷到賀時霆腳下。
紙上抄錄了賀時霆昨日作的詩,字跡勉強算得上娟秀。
他的心跳得略快,著那張紙往外走。
楚楚急忙攔在他面前,“您做什麼呀?”
這首詩是托謹和姐姐幫抄錄的,剛弄明白這首詩是什麼意思,記住上面的字怎麼寫。
賀時霆拿走了,以后忘了可怎麼辦。
見那樣焦急,思及昨日很崇敬那些書生,賀時霆眼里略過沉思。
他頓了頓,問:“喜歡詩書?”
楚楚下意識地否認,“沒有。”
其實很喜歡,不僅喜歡詩書,什麼書都喜歡。
五六歲的時候,的弟弟還未出生,爹也還沒瘸,那時上過學堂,學過幾個字。后來沒機會再讀書識字,唯一擁有的那本書也被弟弟撕掉。
當時還不懂弟弟和自己有多不一樣,書被撕了,哭著打了弟弟的手一下,被爹娘追著扇了好幾掌。
“反了你了,還敢手打你弟弟?你一個小賤骨頭,哪里配讀書識字!”
被罵得多了,楚楚聽到有人問自己喜不喜歡讀書的時候,下意識地不敢承認。
的眼里明明有求。
賀時霆的頭發,哄道:“乖孩子不能騙人,你真的不喜歡嗎?”
楚楚很依賴賀時霆,咬著牙糾結了會,最終還是承認道:“喜歡的。”
可有點喪氣,“不過我不識字。”
賀時霆心疼,“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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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兩人說好,等賀時霆下朝,就回來教楚楚識字。
他走后,楚楚坐在妝臺前神游,任由謹和給梳發挽髻。
謹和給梳好頭發,打開一排的妝盒,挑了些簪子步搖出來,問楚楚喜歡哪個。
楚楚這才回神,沒有看面前晶瑩琳瑯的首飾,而是呆呆地對謹和道:“侯爺說要教我識字。”
謹和聞言,溫地笑道:“那您喜歡嗎?”
楚楚點頭,很喜歡。
謹和笑著鼓勵了幾句,見沒心思妝扮,便幫選了一支青鸞珠滴步搖,并幾對多寶嵌珠蝴蝶小簪。
楚楚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他出門前咳嗽了兩聲。”
謹和給戴首飾的手停下,“您說侯爺?”
“是。”楚楚有些擔憂地擰著細眉,有些懊惱地說:“方才我只顧著催他出門,不知道他現在還咳不咳。”
謹和幫把小簪都好,聲道:“秋日天燥,侯爺大約有些上火。您若是擔心,可以給侯爺做碗降火潤肺的湯。”
楚楚不會復雜的菜肴,在謹和的建議下,最后決定做冰糖燉梨。兩人去了定平院里的小廚房。
這會兒小廚房只有一個喚做荔兒的丫鬟在守著,荔兒聽了楚楚的要求,很快地取來了兩個水潤的白梨和一些銀耳枸杞。
銀耳昂貴,尋常人家見都見不著,楚楚沒料理過,謹和幫著先把銀耳泡在水里。
泡發銀耳需要時間,在廚房待著左右無事,楚楚便與謹和閑聊。
“謹和姐姐,你覺得侯爺會喜歡什麼樣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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