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q知道了楊雅君在哪裏,蕭染片刻不停的開車前往,隻是這個地方比蕭染預想中的要偏僻許多,竟是在山裏,蕭染也曾懷疑過這麽短的時間,程立秋是否真的能帶楊雅君去到那裏。
可是照片裏的楊雅君明明還在車裏,窗外的風景也拍的很是模糊,就像是在高速行駛之下拍攝的,他們還在車裏,還在去這個地方的途中。
蕭染帶著這樣的疑慮前往這個方向。
也沒有別的選擇。
離開市區去往山裏的時候蕭染路過一家小的商店,注意到商店外有監控設備,於是便停下來去到店裏,和老板聊了幾句之後得以查看門外的監控,這條路經過的車子很,但半個小時之前,的確有一輛蕭染要追的那個車型飛快地經過此。
看來程立秋並沒有欺騙自己。
但也不排除這是一場心設計的陷阱,但又如何呢,就想蕭染剛才所說的,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蕭染重新回到車裏,正準備發引擎快速追上去的時候,放在副駕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以為是程立秋,但卻意外的在手機屏幕上顯現出的名字竟是商酌言。
蕭染還當自己是看錯了,但也足夠意外,踩下油門要開的車子就那麽怔怔地停下了。
有些事就是沒有往那個地方深想,但現在隨著這個電話,很多事蕭染也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商酌言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來電話,蕭染絕對不會以為是在跟自己敘舊,隻能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現在所麵臨的問題。
至於商酌言是怎麽知道的,蕭染其實一點也不意外,當初程立秋第一次在拍攝現場找自己麻煩的時候,那個在要關頭出現在自己前的人,還有在別墅門口,帶隊的警察接到電話之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事件,都不是巧合。
自己還在商酌言的視線之,自己的一舉一他都知道。
為什麽會這麽做,蕭染不知道,但奇怪的是竟然也沒有多惱怒的。
蕭染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商酌言似是也明白事急,似是也知道蕭染知道了很多事,但他也沒有任何的解釋,直接問蕭染:“你在哪兒?”
蕭染看著前路,想了想,還是說了:“在去程立秋給我地址的路上。”
“我現在過去,等我。”
蕭染沒有拒絕,靜默幾秒:“我先過去,你之後過來就好。”
“蕭染。”商酌言的聲音是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的怒:“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讓你待在原地別,我過去之後再說。”
蕭染沒有說話,這個沉默代表什麽,沒有人比商酌言更清楚,大概知道蕭染是個吃不吃的,他在深呼吸之後了語氣:
“我很快就到,你聽話一些,程立秋不會就這麽輕易讓你帶你母親離開,別犯傻,別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那樣你非但不會幫到你的母親,反而還會連累。”
蕭染還是沉默,在衡量。
商酌言繼續說道:“你知道程立秋為什麽要這麽鋌而走險嗎?因為蕭功讓以侍人拉來的投資都被蕭功卷走了,一無所有了,蕭功把和蕭詩都留在了深城,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這樣的一個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要的也未必就是錢。”
“聽話,等我過去再一起去見。”
蕭染終於說話:“好。”
商酌言在電話那邊鬆了一口氣,說了句:“我馬上到。”
電話掛了之後,蕭染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許久才放回副駕,將商酌言的話前前後後地思索了很久,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之前在榕城的時候,不管遇到江鶴眠的如何刁難和危險,他都站在自己麵前保護自己的模樣,還有他頭上的傷。
商酌言剛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應該不是假的,蕭功這段時間這麽安靜,程立秋這段時間這麽瘋,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看來這些就是本原因了。
可是如果程立秋真的不是要錢,那麽隻能是要命了,或許還會覺得目前所遭的一切都是蕭染造的,是蕭染害的。這樣的一種況之下,蕭染也沒有辦法再次讓商酌言為自己鋌而走險。
他已經為自己做了那麽那麽多了。
蕭染不想再欠更多,欠的原本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蕭染閉了閉眼睛,沒有再猶豫,踩下油門直接離開了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商酌言在定位自己,蕭染的車子離開原地之後沒多久,副駕上的電話就又一次響了起來,蕭染空看了一眼,依然是商酌言,或許是心理作用,或許是心虛,蕭染覺得這一次的電話鈴聲都急切了起來。
但沒有在乎,更沒有去接聽。
程立秋這件事如果是刀山火海,也隻能自己去闖,那是自己的母親,和商酌言沒有關係。
已經在路邊耽誤了太久的時間,蕭染的車速很快,一路疾馳地朝著程立秋給自己目的地駛去,這是一條山路,很窄,勉強並排能通過兩輛車子,急轉彎也多,但蕭染的車速並不慢,母親在程立秋這個瘋子的手上,蕭染不能不著急。
蕭染以為程立秋如果要自己的命,也會當麵要,那樣才會痛快,才會有快,甚至抓著楊雅君這個王牌可以要求自己做任何事,滿足變態的。
但蕭染錯了,程立秋和電視劇裏的那些反派完全不同,想讓你死就是真的讓你死,不會和你說一句廢話,隻想達目的,不會和你磨磨唧唧,隻是蕭染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個急轉彎過後,看到整排的破胎刺攔在道路中間,急剎車都已經來不及,車子前胎碾過破胎刺之後整個車後都變得不控製,蕭染已經盡可能的做到冷靜理智握方向盤了,卻也隻是讓它勉強沒有朝著懸崖的方向衝過去,繼而眼睜睜地看著車子撞上了另一邊的山。
車子失去平衡,又因為慣翻過了一圈,蕭染的整個世界都變得顛倒模糊。
聽到了手機鈴聲已經在響,看到手機就在自己的麵前,想再聽一聽商酌言的聲音,但夠不到了,眼前也漸漸黑了起來。
蕭染覺得可能再也見不到商酌言了。
但不後悔,不後悔自己沒聽他的話。
幸好,死去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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