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雅君這樣的狀態蕭染本不可能放心得下,第二天一早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也起了個大早去到廚房裏詢問阿姨昨天楊雅君發生了什麽?阿姨聞言有些疑:
“沒有發生什麽,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太太甚至都沒有走出房間,也沒有見到什麽人。”
蕭染並不意外這個回答,問了句:
“那我姐姐呢?”
“大小姐倒是陪著太太待了好一會兒,我看他們關係好的,坐在落地窗前曬了一下午的太呢,那畫麵看起來真好看。”大概是真的好看,阿姨說到這裏的時候都還是笑著的。
蕭染也配合著笑了笑,繼而離開了廚房。
在客廳裏給今天取消拍攝的客戶通新的拍攝時間,後有椅轉聲音的時候蕭染手中打字的作也隨之頓了一下,發出去最後一條消息,回過頭來看著蕭瑟:
“姐,早啊。”
蕭瑟對笑笑:“昨天回來的那麽晚,怎麽起這麽早,沒工作要出去的話就多睡一會兒。”
“不睡了。”蕭染說:“昨晚我回來發現媽的狀態不太好。”
蕭染說著便推著蕭瑟走到落地窗前的位置,也隨之坐在了旁邊的藤椅上:“你這幾天一直在家裏陪著,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我覺得心事重重的?”
“沒有。”蕭瑟似是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眉頭微微蹙著:“我昨天下午和媽就坐在這個位置上聊天,那個時候的心還很好。”
蕭染看著蕭瑟,靜默幾秒後才開口漫不經心地問:“你們聊什麽了?”
蕭瑟也是敏的。盡管蕭染已經在掩飾了,可還是察覺到了,看了蕭染幾秒還是選擇直白的問出口:“你覺得是我和媽說了什麽,所以才讓心變不好的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瑟看著蕭染,聽到這一句不是道歉的解釋,卻並沒有生氣,很平靜的看著蕭染,又平靜地說:
“我沒有跟媽說什麽,聊的也都是閑話家常,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
蕭染看著這樣的蕭瑟突然有一種很強的愧疚,蕭瑟為什麽麵對自己對的懷疑會這麽平靜?是早就發現自己在防備了,還是說自己表現得實在太過明顯?
那這段時間又是怎樣的心?
已經這麽長時間了,蕭染都沒有在蕭瑟的上發現一一毫的破綻,覺得可能真的商酌言或者自己想錯了,或許應該借由這個機會跟蕭瑟道個歉,但不知道為什麽,承認和道歉的話都到了邊,但蕭染就是說不出來。
意識到自己還是相信商酌言更多的,哪怕對麵坐著的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姐姐。
“我沒有不信。”蕭染說:“隻是的狀況經不住一丁點的變故,我是太擔心了,如果我讓你不舒服了,抱歉。”
蕭瑟有幾秒的時間沒有說話,廚房裏阿姨已經做好飯擺上了餐桌,蕭染起想要推蕭瑟去用餐的時候卻被蕭瑟了停,說:
“小染,我決定出去住了。”
蕭染頓下腳步看著:“姐,我……”
“不是因為你跟我說的這些話,是我原本就是這麽打算的,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總不能永遠都不去上課,教授也催我好幾次了,,這裏距離學校太遠了,我來回也不是很方便,隻是沒想到會在這麽一個契機下跟你說出來,但好像也沒有更好的時候了。”
蕭瑟笑笑:“不要想太多,這是我早就決定的事。”
蕭瑟的話說得滴水不,連讓蕭染拒絕的空隙都找不到,當然願意相信蕭瑟口中所說的之前就想搬出去了,但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剛才的懷疑讓下定了決心。
到底還是傷了吧?
但奇怪的是蕭染其實並沒有多後悔和惋惜,甚至在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畢竟如果真的如商酌言所說,那些事都是做的,不顧母親的安危告知了江鶴眠,那麽母親和住在一起也會是一件危險的事。
自己出門工作,家裏隻有兩個阿姨在,蕭染到底是不放心,如今這樣蕭瑟能搬出去倒安心許多。
至於對蕭瑟的那點愧疚和不安,的確有。
但在自己尚且對沒那麽放心的時候這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理方式了。如果將來有一天真的證明自己是錯的,蕭染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蕭染沒有再挽留,輕聲說:“好。”
對於蕭瑟的離開,蕭染以為楊雅君會意外,會挽留,畢竟他們三個人已經太長時間沒有好好生活在一起了,但意外的是楊雅君並沒有對此有任何異議,看了蕭瑟幾秒,隻囑咐一個人在外生活要小心。
蕭染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可是蕭瑟不說,母親也不說,蕭染也無可奈何。
蕭瑟離開之後蕭染沒有花費更多的時間在工作上,舍棄了一部分的工作用來陪伴母親,以為母親會像之前那次一樣漸漸地好起來,但這一次卻沒有,母親越來越長時間的發呆,越來越不說話,有時候一個姿勢能在那裏坐一整個下午,沒人知道在想什麽。
蕭染問也從來不說。
這天蕭染結束拍攝準備回家的時候,聽聞旁的人小聲驚呼了句:“你看,這個車牌也太好了,5個8。”
深城的地界,這樣的車牌實屬不算稀奇,但蕭染還是因為這五個八而頓下了腳步,不為別的,隻是因為知道這輛車子屬於誰的。不知道商酌言是不是迷信,不止車子,就連電話號碼都是很吉利的數字,以至於蕭染不用特意去記,也忘不了。
應該要盡快離開的,拍攝已經結束,還要回去陪母親,但蕭染就是挪不腳步,躲在一個角落的位置靜靜地站了許久,知道自己在等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
在等商酌言,想看他一眼,卻不知道這一眼又有什麽用。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蕭染的雙都快要僵麻木的時候,旁邊的酒店裏走出一行人,自人群之中,蕭染第一個就鎖定了那人。
他走在人群的最前方,氣質孤冷,不帶一表的臉上宛若凝著寒霜,他比自己離開的時候瘦了許多,也冷了許多。
走至邊的位置,陳凡為商酌言打開了車門,商酌言在上車之前卻頓了一下,時間並不長,隻有幾秒的時間就恢複如初什麽也沒說的坐進了車裏。
蕭染站在原地直到看到那輛車子遠走才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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