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榕城的航班沒有特別近的,航線也需要提前申請,商酌言便有了幾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去了一趟唐佳的公寓。
唐佳去了醫院,家裏隻有商元景一個人在,他查看了商酌言手臂上的傷口,確定他沒有再自己私自撕扯便囑咐他穿上服,順便告訴他:
“看了你這麽幾天終於是有點要好的架勢了。”
商酌言笑笑:“不會再那麽做了。”
“嗯。”商元景淡淡應了聲:“愈合得差不多了,再撕扯也不可能有之前的效果了,我沒什麽不放心的了。”
商酌言自他這句話聽出了點別的意思:“要走?”
“本來也沒請幾天假。”商元景端起麵前的咖啡看他一眼:“我也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從小那麽要強的弟弟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商酌言沒理會他的調侃,反而看了一眼唐佳房間的方向:
“你這次回來隻是因為我?唐佳呢?”
商元景和唐佳在七年前結婚,商酌言原本很看好他們在一起,更覺得他們會很幸福,但事實卻是結婚之後沒多久,商元景就申請了國外的研究室,一走就是七年,中間幾乎沒怎麽回來過,即便過來也是像這次一樣,和唐佳冷冷淡淡的,像是最悉的陌生人。
商酌言不明白他們之間為什麽會這樣,如果不喜歡為什麽還要結婚?既然結了婚為什麽不能好好在一起。
可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有太多的事是沒有道理和規矩可言的,最是如此,為外人就更是沒有話的餘地和資格,商酌言這些年來什麽也沒說,是因為他知道商元景比他要想得多,也要得多。
這還是他第一次問關於商元景和唐佳之間的事。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商元景難得有些意外。意外之後卻也沒瞞著,說:“提出了離婚,我同意了。”
他們倆這樣的狀態,幾年前提出離婚商酌言都不會意外,更何況是現在,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不管是唐佳和商元景,對於商酌言來說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這兩個人能走到一起他樂見其,分開的時候也難免唏噓,甚至會覺得很憾,很惋惜。
可是唐佳這些年生活得到底如何,商酌言是看在眼裏的,當然是喜歡商元景的,不然也不會等了他這麽多年,但如果喜歡一個人是讓對方越來越沉悶和不開心的,那麽隻能證明這段關係是不健康的。
結束是正確的。
商酌言沉默了許久,笑了笑,說:“好的。”
商元景的意外比之前多一點,時間也長久一點,他的目落在商酌言的臉上看了幾秒,到底沒忍住反問了句:“好的?”
“嗯,好的。”商酌言又說了一次。
“我以為你會勸我們,至也會覺得可惜。”
“可惜是真可惜,但勸還是算了吧。”商酌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裏,看著眼前並沒有什麽畫麵的電視機,說:“你為了躲唐佳幾年沒回來,唐佳也因為你幾年都不開心,如果分開能讓你們各自輕鬆一點,我想不出有什麽強行讓你們在一起的理由,反正即便是分開了,我和你們的關係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商酌言說了這麽多,但商元景似乎就聽到了一句,整個人顯得也有些恍惚,問了句:
“這幾年不開心嗎?”
商酌言看向商元景,目滿是一種‘你在說什麽’的神:“你為什麽會覺得唐佳這幾年是開心的啊?隻要是個正常人,麵對剛結婚自己的老公就跑去國外幾年都不肯回來,都不會覺到開心吧?”
商元景沒說話,目也像是釘在了某一不知道在想什麽,商酌言也沒有再說什麽,很快陳凡打來電話說時間差不多該去機場了,商酌言應了聲知道後掛了電話。
起穿好服離開的時候商酌言才發現商元景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句‘唐佳不開心’的話中回過神來,商酌言並不知道商元景在想什麽,但有一句話他覺得自己還是該說。
“哥。”商酌言輕聲了他一句,商元景回過神來看著商酌言:“怎麽了?”
“我不管你是什麽原因結婚七年都沒有回來,但你耽誤這麽多年真的很過分。”
或許就連商元景自己也這麽覺得,所以對於商酌言的指責並沒有任何意外,更沒有反駁,隻是在靜默幾秒後說了一句:“我知道。”
商酌言沒有再開口,商元景起送他出門,站在門口的時候商元景說了句:“聽說和蕭染的關係不錯,如果蕭染能回來,邊也算多個朋友。”
這句話乍聽之下有點別扭,但商酌言想了幾秒便也明白過來,笑了下:
“哥,你關心人的方式還真是含蓄。”
商元景沒有再解釋什麽,隻說:“一路平安。”
“好。”
機場的vip候機廳,商酌言見到了匆匆趕來的蕭功。
蕭功很是意外,他原本以為和商家的婚約解除之後,在蕭染也帶著母親離自己的控之後和商酌言再搭上線會是一件很難的事,卻不想還不等自己想什麽辦法,商酌言助理的電話就打到了自己的手機,讓他來機場和商酌言見一麵。
蕭功自然喜不自勝,匆匆趕來。
他想過無數個商酌言找自己的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商酌言問的竟是蕭染。
“榕城?”蕭功疑的看著商酌言:“商董問這個做什麽?”
商酌言沒說話,一旁的陳凡倒是開了口:“問你你就答,知道什麽說什麽。”
蕭功想不通商酌言為什麽會在意蕭染在榕城的事,他也沒有時間想太多,總覺得這不會是一件壞的事,一來商酌言如此便欠了自己一個人,二來他要是真的是在意蕭染,對自己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想明白這一點,蕭功便沒什麽不能開口的,認真道:
“蕭染和母親之所以會回來深城,是因為他們在那邊得罪了人,被無奈才又回了深城。”
商酌言懶懶看他一眼:“得罪了什麽人?”
“榕城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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