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以為既然是任思危覺得沒問題的工作，理應很順利才對，但仍然遇到了麻煩。

很大的麻煩。

一個半小時之前，蕭染按照姚欣所說的位置到達包間，禮貌地敲了敲門，走過來開門的是個裝扮得很甜二十左右的孩兒，看到蕭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找誰？”

裝扮得很甜，但打量人的舉措很是輕佻，與的外形很是不搭，但蕭染也沒在意。

“我是商氏集團的員工，過來送文件。”蕭染說完就想將手中的文件過去：“麻煩你給秦副總。”

孩兒笑了笑：“這麽重要的文件我可不敢經手，萬一出了差錯我負責不起的呀，你自己送吧。”

說著便讓開了門口的位置，請蕭染進去。

蕭染不想進去，裏麵的場合不適應不說也覺得自己並不適合出現，但眼前的孩兒說的也並無道理，們過來本就是服務的，合同這種事兒經過們後若出現了紕，不但負擔不起，連蕭染也不了關係。

想讓秦副總的助理出來，但蕭染並不認識，來公司這麽久卻連任思危的聯係方式都沒有。

蕭染隻能進去。

包間裏很熱鬧，熱鬧的蕭染都覺得這不似人間，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在眾人之中很快找到了秦副總的位置，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到，直到俯將文件給秦副總：

“秦副總，這是您要的文件。”

秦副總並不為難蕭染，看了一眼確定沒什麽問題就揮揮手讓其走了。蕭染點點頭離開的時候，CS的負責人陳總卻停了蕭染：“這位是……”

秦副總聞言頓了一下，看向蕭染。

為了迎合CS陳總的口味和癖好，今天過來的都是長相甜的生，妝容和造型上也偏大學生更多一些，一開始或許陳總會覺得很好，很滿足，但蕭染的出現讓他明白真與假之間的區別竟然可以一眼就能看穿。

蕭染連妝都沒有化，穿得也普普通通，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連頭發都是隨手抓了個馬尾，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模樣，一個簡單的裝扮讓把整個包間裏的‘清純’映襯得像是東施效顰。

自出現，陳總的目就沒離開過。

蕭染對於秦副總來說是陌生的，他沒見過，更不出名字，所以理所應當地以為是姚欣隨便喊了個其他部門的人來送的文件，便隨口介紹：“部門的同事。”

秦副總看向蕭染：“你？”

“蕭染。”

“好聽，好名字。”陳總笑嗬嗬的：“既然是一起的，那就一起坐吧，不能讓白跑一趟。”

說著就拍了拍自己邊坐著的人，對方是個看起來比蕭染還要小一些的孩兒，很聽話地起去別的地方坐了。

蕭染不想坐，辦公室裏任思危和姚欣的話還記憶猶新，清楚的知道這位陳總是個怎樣的為人，但眼前的這個局麵似乎不是能拒絕的了的，以什麽份什麽資格拒絕？

一個不小心，影響的就是商氏集團的生意。

蕭染賠不起，商酌言也不知道會用什麽方式來讓自己償還。

思量再三，蕭染還是在位置上坐下了，剛剛坐下陳總的手臂已經搭在了自己後的椅背上，視線也一直盯著蕭染，讓蕭染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覺。

“小染，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啊？”

蕭染：“……”

蕭染覺得陳總搭訕的方式老套，但陳總並不是在搭訕，這一刻他是真覺得蕭染有些眼，眼到他確定自己在哪裏見過，但或許是今天已經喝了不酒，加上現在一門心思就在蕭染上，便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很快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繼續熱的跟蕭染說著話：

“小染啊，今年多大了？有沒有男朋友？要不要哥哥給你介紹一個？”

蕭染：“謝謝陳總，不過我已經訂婚了。”

陳總麵憾，卻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麽阻礙，笑笑：“沒想到這麽小就訂婚了，小姑娘眼睛要亮哦，別被人騙了都不知道，我最見不得被人傷害，小染以後有什麽委屈就盡管找我，我給你做主。”

蕭染笑笑沒說話，陳總也不在乎，開始給蕭染倒酒。

杯子推到蕭染的麵前，蕭染笑著拒絕了：“不好意思陳總，我酒過敏。”

“一開始都這麽說。”陳總也不在意：“這是跟哥哥見外，不把哥哥當自己人啊，不過沒關係，我這個人就是好說話，就是特別尊重人，小染說不喝就不喝，換果來。”

秦副總本來想說什麽解個圍的，商氏集團以前或許有讓員工陪酒這樣的陋習，但自從商酌言掌權之後，這回事兒便徹底杜絕了，真到了非喝不可的地步也是像今天一樣外麵的人過來陪，絕對不會讓商氏的員工做這種事。

秦副總縱然不認識蕭染，可能來送文件的自然是商氏的員工，既然是員工自然就該護著，隻是解圍的話都還沒說出口，陳總就說了換果，那秦副總這話就說不出來了，總不能連果也過敏。

蕭染靜默了一會兒，在果放在自己麵前之後沒有再推，拿起酒杯和陳總了。

蕭染原本的打算是喝一點找個借口就離開，或者讓蕭瑟給自己打個電話，但自坐下，陳總的目就沒離開過，話也的讓人耳朵發麻，所有人的目都曖昧地看著，蕭染倒不介意，但陳總在旁的虎視眈眈，讓蕭染如坐針氈。

酒過半巡，蕭染借口去了廁所，本想直接離開，但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才發現陳總的書等在門口：

“陳總擔心你有什麽不適，讓我過來看看。”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所謂看看的背後其實是監視，是怕跑了。

蕭染在書的‘陪同’下回了餐桌，提心吊膽，但事實卻比想象中的好應付得多，陳總為重新倒了一杯果，又與秦副總了杯，說時間不早了，喝完這杯大家就都散了吧。

他舉杯邀請眾人，所有人都舉起了杯，蕭染也不例外。

喝完酒，陳總在秦副總的提醒下簽了意向書，又說了幾的客套話便起了，蕭染一個公司部的小明跟在眾人後，看著領導們一個又一個地離開也鬆了口氣，以為今晚的這個烏龍也算是到此為止了。

邁步離開的時候手臂被人抓住，蕭染回頭才發現是陳總的書，客氣的對蕭染笑笑：

“蕭小姐，陳總說了，讓你等等他，他親自送你回去。”

“不麻煩陳總，我自己回去就好。”蕭染的直覺對發出了危險的警報，蕭染片刻不停地轉想要離開，但不知是作太猛還是心下驚慌竟然在那一刻覺得有些暈眩。

些許的不適讓的腳步慢下來，也就是這瞬間的變故讓原本在門口送人的陳總回到了邊。

手臂被抓住的那一刻蕭染覺像是被毒蛇纏了上來，抬頭看向陳總，暈眩卻在這一刻加重。

不止暈眩，還有越來越蒸騰的熱意。

被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