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老宅
吃完晚飯,在前廳聊了一會兒,顧老爺子提議去外邊散散步。
顧硯璟和喬予羨起跟著他去了外邊。
顧家老宅面積很大。
前邊的府邸是一個十三進十三出的四合院,后邊還有一個后花園。
三人出來散步,也沒有走遠,就從前廳出來順著石子路溜達了溜達。
“予羨,這些日子,硯璟有沒有欺負你?”老爺子問道。
喬予羨扶著他的胳膊,慢慢跟在他旁,道:“沒有。他對我很好。”
顧硯璟走在老爺子另一邊,像座冰山一樣,不出聲,卻存在十足,冒著冷氣。
“真的?”老爺子又問了一遍。
“真的。”喬予羨當然會挑著讓老人家放心的話說。
不過顧硯璟確實也對不錯。
“對你好就行。”顧老爺的聲音蒼老又很溫:“他這人呢,就這樣。看起來嚇人,其實就是個紙老虎,你不用怕。”
顧硯璟:“............”
喬予羨笑著看了顧硯璟一眼。外邊的燈昏黃,有些暗。他藏在暗之中,致的五多了幾分神,危險。
“爺爺,我不怕。”喬予羨道。
“他有的時候脾氣不太好,你也別怕。”老爺子道,“他要是敢對你發脾氣,你來告訴爺爺,爺爺幫你打他。”
“好。”喬予羨道,“他要是對我不好,我就來和爺爺告狀。”
說完又看向了顧硯璟道:“聽見了沒,我有爺爺給撐腰。”
顧硯璟淡淡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三人在外邊散步,順便欣賞了一下老宅的夜景。
夏風習習,低低蟲鳴,夜里景相伴,輕松又愜意。
顧老爺子和喬予羨聊著天,顧硯璟幾乎不怎麼說話,只是安靜地跟在邊上。
喬予羨在爺爺邊長大,對老年人也親近,很會討人歡心。
整個府邸都充斥著老爺子的笑聲。
溜達一圈往回走,老爺子突然嘆息一聲道:“唉——你們倆一走,我這兒就又清靜了。”
顧硯璟看了他一眼,剛想開口,老爺子就拿拐杖了他的小一下。
老爺子的拐杖本就在顧硯璟那一側,晚上燈又暗,他這一下,就像是不小心在顧硯璟上一樣,喬予羨并未察覺。
而就在老爺子他一下這一瞬,喬予羨開口說話了:“我們以后常來。”
“常來當然好。這樣就有人陪著我這個老爺子了。”老爺子的話說得有些傷。
顧硯璟沉著神不說話。
“不過今晚這麼熱鬧,你們一走又要冷清了。”顧老爺子又道。
喬予羨想到自己的爺爺,心里很不是滋味:“爺爺......”
“我們在這兒,都睡下之后,這里也是冷清。”顧硯璟打斷了喬予羨的話。
喬予羨剛剛醞釀出來的緒被澆了一盆冷水,滅了。
“你!”顧老爺子著聲音,“你閉!”
“您要是覺得晚上冷清,明天我請個戲班子過來。”顧硯璟冷道,“您睡下之后,讓他們開唱,這樣熱鬧。”
喬予羨:“............”
顧老爺子停下腳步看著他。
顧硯璟也停下和他對視著。
昏暗的夜中,爺孫倆對峙著。
喬予羨看了看倆人,剛要出聲打個圓場,活躍一下氣氛。
老爺子突然冷哼了一聲,拉著喬予羨走了:“咱們離他遠點。這小混蛋,太會氣人了,咱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喬予羨揚眉。
小混蛋......
“我是他長輩,還長他兩輩兒呢,一點都不知道尊重我。”老爺子抱怨著。
“爺爺,他就是和您開玩笑。”喬予羨道。
“別替他說話。他就是故意的。”顧老爺子說完,過了一會兒,終于把重點說了出來,“予羨,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晚上就住下吧。”
喬予羨道:“好啊。”
顧硯璟道:“不行。”
兩人的話一同說出口,然后三人都停下了腳步。
顧老爺子看著他,有些生氣道:“予羨已經答應了,你不行也得行,今晚就住在這兒。”
顧硯璟看著他,眼神直接就把老爺子的心看穿了。
老爺子經不住他看,帶著喬予羨轉就走:“咱們走,不要他了。”
...
回了前廳,老爺子讓人去收拾客房。
但是他讓人收拾他的,顧硯璟看了喬予羨一眼,打算直接帶走。
“會氣到爺爺的。”喬予羨在前廳門口拉著他。
“不會。”顧硯璟道。
喬予羨雙手攥著顧硯璟的胳膊,用力了一些:“但爺爺會傷心的。”
顧硯璟垂眸看了一眼的手,然后又看向。
兩人對視了兩秒,喬予羨道:“我先道歉。我剛剛就是覺得爺爺自己在老宅太孤單了,又覺得這里離顧氏集團很近,所以就一順口答應了爺爺在這兒住下。忘了問一下你的意見,抱歉。”
顧硯璟看著,沒有說話。
喬予羨又繼續道:“可是爺爺已經讓咱們住下了,都已經讓人去收拾房間了,我們就這麼走了,他心里會不舒服的。就住一晚,可以嗎?”
顧硯璟又看了一會兒,然后握住了的手腕,帶著往東邊走了。
東邊的院子是顧硯璟的,從小他在老宅長大,東院他住了十幾年。
一直到年才搬出去住了。
到了東院,顧硯璟帶著去了房間。
傭人還在打掃。
喬予羨不明所以,一臉的疑,不知道顧硯璟為什麼突然帶來看打掃房間的。
看著他。
顧硯璟道:“這是我的房間。”
喬予羨頭頂冒了一個問號:“?”
“也是你今晚的房間。”顧硯璟又道。
喬予羨眼底疑的神一點一點消失,瞳孔一點一點放大:“!!!”
僵在了原地,不了。
看著僵住的喬予羨,顧硯璟的長眉很輕的了一下,然后道:“不用和我道歉。爺爺說那麼多,是在和你打牌。”
從老爺子說他們一走就清靜了開始,顧硯璟就知道了他在打什麼主意。
八是老爺子猜到他們是分開睡的,今晚故意安排兩人......
他從小在老爺子邊長大,太了解他了。
喬予羨轉眼神看著他,須臾,角了兩下。
“還要住下嗎?”顧硯璟問道。
喬予羨回過神,拉上顧硯璟的手就往外走:“我突然想起黃歷上說,今天不宜住在外邊。我們還是趕走吧。”
顧硯璟被拽著往外走,他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喬予羨的手在他的手襯托之下顯得很小。
兩人握在一起,他很清晰地到了的手指的溫度,很暖,還的。
喬予羨拉著他往外走,一心只想馬上離開。
領結婚證是為了把他困在邊發展的,不是為了隨便睡他的。
結果一出門口,差點撞到剛要進門的老爺子。
喬予羨腳下踉蹌了一下,顧硯璟及時扶住了。
“這麼急,干什麼去?”顧老爺子問道。
“爺爺。”喬予羨站穩,還攥著顧硯璟的手,“我們...”
“我睡不著,要不陪我下會兒棋?”顧老爺子完全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了道,“已經許多年沒人晚上陪我下棋了。”
顧硯璟瞇眼。
老爺子太,這是來堵人了。
“我...”喬予羨看了看顧硯璟。
顧硯璟給了一個“安心拒絕他”的眼神。
喬予羨又看向了老爺子,看和他一臉的期待:“爺爺...我...”
顧硯璟察覺到要心。
“走吧。”老爺子又打斷了的話,“難得來一趟,爺爺今天高興,咱們多來幾盤。”
喬予羨無意識地放開了顧硯璟的手,答應了老爺子:“好。”
顧硯璟:“............”
顧老爺子馬上開心了起來:“走,我們去正院。好多年都沒人陪我了。”
他說完,又扭頭看向了顧硯璟,換了一副嫌棄的語氣:“你在這兒,別跟著我們,看見你我氣不順!”
顧硯璟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須臾,攥了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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