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川手揣兜,低眸盯著地麵。
麵對顧苒苒的指責,一句都沒解釋,也沒法解釋。
他拿走手電筒在先,靳玉執因此傷在後,這事無論如何都得栽到他頭上了,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顧苒苒:“被我中了?啞了?”
仲嘉澤不站隊任何一邊,很中肯的說:“這事其實就是意外,巧,誰也不想發生,靳爺應該也沒想到執連手機都沒帶。”
顧苒苒揣著手,盯著靳承川訕笑:“靳承川,我怎麽覺你玩不過執啊?你要是再不開竅,估計得下輩子才有機會追回阿了。”
幾人正聊著,病房的門開了。
虞和醫生是一起出來的,走廊上的幾人全都起湊過來。
顧苒苒:“檢查做完了?沒什麽大問題吧?”
虞送走了醫生,才回答:“撞到頭了,應該有輕微腦震,腳踝還不能確定有沒有傷到骨頭,這個醫院比較小,醫療設備不足,深夜照不了CT。”
靳承川拿出手機,邊翻找通訊錄,邊說:“這件事我全權負責,讓靳州醫院盡快派車過來接,晚點再做一次全麵檢查。”
虞沒有拒絕,他搞出來的禍事,本就該他負責。
“苒苒,澤,都快淩晨兩點了,今晚大家找人都找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我們下次再約看日出。”
顧苒苒確實累了,既然靳玉執沒什麽大礙,隻是輕傷,寬了虞幾句,便離開了醫院。
仲嘉澤有些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說,開車送顧苒苒回家。
靳承川的一通電話,靳州醫院的人來得很快,擔架抬靳玉執上救護車,兩人也跟著去了靳州醫院。
靳玉執住進了最好的VIP病房,不到一個小時,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腳踝確實沒骨折,都是小傷,流多,看著嚇人罷了,養幾天就能好。
額頭包了一層紗布,他倚在床頭,俊溫潤的臉龐有點慘白,手握住虞的指尖,“阿,你會離開我嗎?”
靳承川站在床尾,眉心蹙了蹙。
明顯話裏有話,賣慘求和好。
虞反握住他的手,安,“我不走,我留下來照顧你。”
他心裏一暖,張了張,正要說話,靳承川走過來,弄開兩人相握的手,就站在兩人中間,“不用你,我親自照顧他。”
靳玉執臉僵了僵,有些寵若驚,“不敢麻煩三哥的。”
“不麻煩,你傷的事全賴我,照顧你是應該的。”靳承川給他倒了杯水,又走回來,態度冷淡的遞過去,“喝。”
這語氣,遞來的不像是水,更像毒藥。
靳玉執沒什麽脾氣的接過,乖乖喝了大半杯,喝得有點急,像是完任務,被嗆得臉更白了,直咳嗽。
虞下意識手去拿床頭櫃的紙巾,靳承川先一步拾起紙巾盒。
“手沒傷到,你自己來。”他連十幾張紙塞到靳玉執手裏,麵無表的問:“還需要什麽,說。”
靳玉執搖頭,半點不敢有意見,禮貌又恭敬:“謝謝三哥,辛苦三哥。”
虞在旁邊看得角直,正要說話,靳承川又一次先開口:“你可以走了。”
明天下午還要趕通告,這會回去睡一覺,中午起床剛剛好。
但有點質疑靳承川,“你自己都是養尊優的大爺,能照顧好病人嗎?”
“一點輕傷,難不還要我需要手把手喂飯?怎麽就照顧不好?”
行吧,虞不再說什麽,臨走前跟靳玉執囑咐了句:“那阿執早點休息,好好養傷,我明天晚上忙完再來看你。”
靳承川語氣不耐,“小傷而已,沒必要天天看,搞得像快死了似的,趕走,別來煩。”
他一貫晴不定,脾氣大得很,虞懶得跟他計較,沒再說什麽,起離開了病房。
靳玉執盯著那道倩影,有些不舍又不甘,“阿……”
“什麽,你就會這一句,比複讀機還能念。”靳承川眸微瞇,冷了靳玉執一眼,“今晚為了找你,折騰得夠累,你如果真的心疼,就讓回去休息。”
靳玉執不再說什麽。
靳承川看了看腕表,虞已經離開病房兩分鍾,他找借口:“我有點急事,要離開十分鍾,你有需要就先按床頭的呼鈴找值班護士。”
“三哥!”靳玉執像是猜到他是要去追虞,跟著就要下床。
“躺那。”
靳承川嚴肅命令:“你要是敢走下這張床,把腳踝的傷折騰得更嚴重,我饒不了你。”
“可我想去廁所。”
“……”靳承川也不慣著,直接喊來值班護士,扶靳玉執下床,又讓護士把人看住,不準他離開病房。
淩晨的靳州醫院外,一片安靜,沒幾個人,也並不是很好打車。
虞站在路邊等了一會,正在打網約車。
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人從後抱住,胳膊將圈。
“鬆開。”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靳承川非但不鬆手,還將抱得更,腦袋埋在的頸窩,“對不起,我也不想他傷……”
語氣淡淡的:“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也該慶幸今晚沒出大事。”
“是,不管怎樣,他傷都是我的責任,我會補償他,而你不需要因為他傷,有任何心理負累,更不要影響你做任何決定。”
虞聽懂了,靳承川是在提醒,既然決定要分手,就不要輕易回頭。
“我跟他的事,我自有決斷。”被抱得太,快無法呼吸了,“你先鬆開我。”
這個節骨眼上,靳承川不想惹厭煩,緩緩收回手。
深深呼吸,回頭跟他對視,臉平靜也疏離:“不管我跟阿執能不能走到最後,都請靳爺說到做到,不要再針對阿執,讓他再傷了。”
靳承川眉心蹙起,總覺得有什麽黑鍋扣到了自己頭上。
“今晚是意外,除此以外,我什麽時候針對過他,讓他傷了?”
他明明還為了,護過靳玉執好幾次……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虞說得直白:“我跟他剛回國那段時間,你借題發揮,讓他跪了一晚上祠堂,膝蓋傷得很嚴重,這麽快就忘了?”
靳承川麵越發沉下去,間輕嗤一聲,“讓傭人給他拿了團,沒人盯他,沒說讓他跪著,隻是讓他待著,還能傷得多重?”
淩晨街道的路燈下,兩人對視,同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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