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在江城多待幾天。”

周肅晉：“嗯，這邊項目上還有不事要理，待十天左右。”

那不急于今天把話說完，衛萊又抱他一下，歉意道：“沒想到你今天就能來，我跟各店長都說好了要過去。”

周肅晉：“沒事，我正好也有工作要理。”

分開前，衛萊又扯扯他大擺。

周肅晉看著：“沒忘，晚上接你下班。”

衛萊松開他服，心滿意足進了超市去忙自己的工作。

周肅晉今天用的是陸桉的車，他的車還沒到江城。

剛坐上后排，手機響了，看到號碼，他蹙了蹙眉，但還是接聽。

“周總，新年好。”

“新年好，什麼事？”

周肅晉給足面。

章巖新此刻正坐在安靜又冰冷的辦公室，空調剛打開，暖氣還不足。那塊表幾乎了他的心病，他自我調節過一段時間，可沒用，還是過不去那個坎兒，對所有手表都失去了興致，閑下來就想到衛萊給他買的那塊表。

于是讓陸桉幫忙，結果陸桉不假思索拒絕。

之前他顧忌坤辰集團是他們新銘半導的東，只能忍了又忍，住自己不去找周肅晉。

昨晚得知，坤辰已經決定減持他們新銘半導。

如今他與周肅晉的關系沒有任何好的可能。

他只想拿回那塊表，不想將衛萊牽扯進來：“周總有塊表是我朋友轉手，當時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后來他打聽到表在您那里，托我問問，周總愿不愿意出手？我朋友想買回去。”

語畢，電話里陷靜默。

章巖新沒再多說話，拿不準周肅晉在想什麼。

又沉默了數秒。

周肅晉出聲：“到底是你朋友想買回去，還是你想買回去？”

第44章

不是咄咄人的語氣, 但周肅晉的每個字都帶著鋒芒，無形刺向他。

被識破，章巖新無意再否認。

本來兩家公司的合作已無回旋之地，開門見山最好不過。

“既然周總猜到那塊表是衛萊送我的生日禮, 是否愿意出手？”

周肅晉一向習慣了掌控, 習慣了運籌帷幄, 從沒有像今天這麼被過, 被人追上門來討要手表。

還是在新年的第一天。

和衛萊正式見面的飯局上, 盯著他手表看還戴在手上, 假扮那麼快被母親識穿, 陸桉那天在他辦公室的反常，年夜飯時母親的言又止。

原來答案在這里。

“周總, 那塊表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周肅晉看向汽車駕駛座, 陸桉的司機在等他發話去哪里，他拿開手機，對司機道：“等我幾分鐘。”

說罷，拿上大開門下去。

邊穿著大, 越過汽車車頂, 看到的是超市的咖啡角。

太漸漸升了起來，灑落，大片玻璃反，僅能看見影綽的廓，衛萊坐在他坐過的那張椅子上正低頭翻看東西，應該是門店報表。

電話那頭, 章巖新沒再第二遍催問, 再問便會讓自己落了下風。

這場暗中較量，誰都不想輸。

周肅晉收回目, 不再看咖啡角那邊，走向汽車車尾繼續這通電話，“我愿不愿出手，你心里比任何人清楚。”

章巖新一頓，沒搭話。

一早的寒意重，周肅晉單手索到紐扣，最終又沒扣。

“知道我為什麼決定不再投資你們新銘半導，為什麼決定要減持？”

短短半分鐘，他兩句話間就將聊天走向控在了自己手上。

章巖新只能順著他的話：“愿聞其詳。”

周肅晉：“因為衛萊的那件西裝。那天你讓衛萊去拿西裝的時候，我就決定不再投資。”

只不過牽扯眾多，他需要慢慢周全，減持計劃才又往后拖了幾個月。

“在生意場心狠有手段，那是本事。唯利是圖、貪心不足，那是人，誰都無法免俗，包括我自己。可你去為難一個曾經對你不錯的人，還是當著我的面，你說你這種行為什麼？你還哪來的資格跟我長期合作。”

坤辰集團只是不再繼續追加投資，也只是減持了部分，目前還是新銘半導的東之一。

“以后工作上的事，讓你父親找我對接。”

能說這麼多，已經是給了他天大面子，周肅晉直接掛斷。

衛萊還坐在那張桌前，頭始終沒抬，手邊的報表一堆。

周肅晉坐上車，讓司機開車。

陸桉的司機偶爾才與他打道，不像閆叔那樣了解他，實在無法領會這句開車要開去哪。

司機轉問：“周總，去哪？”

周肅晉思忖兩秒：“辛苦你打車回去，車我自己開。”

陸桉的車是白魅影，周肅晉換上駕駛座，一路向東，到了湖邊才停下，從江岸云宸他們家里，可以俯瞰這片湖。

降下車窗，冷風往里倒灌。

他打給陸桉，問手表的盒子放在了哪。

當時買這塊表是陸桉付的錢，也是陸桉將表盒一路拎到車上，這塊表他只是臨時戴，表盒收在哪他沒放心上。

陸桉昨晚通宵麻將，剛躺下來睡了不到一個鐘頭被電話吵醒，心里罵罵咧咧，撈過手機看誰沒眼初一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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