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你怎麼還跟阿姨客氣上了。”程敏之替他們關上辦公室的門。兩人分了還經常見面吃飯，總覺得不像徹底分手的樣子。

衛萊的辦公室簡單到簡陋，一張辦公桌，幾個淺灰文件柜，窗邊還有兩組沙發和一個茶水柜，也就二十個平方，不比寫字樓里的辦公室寬敞氣派。

兩個多月不見，搜腸刮肚沒找到合適的開場白。

“喝點什麼？”衛萊站起來走去茶水柜。

“不用，你忙。”

周肅晉了大，在桌對面的椅子坐下。

衛萊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對咖啡要求高，這里沒他喜歡的咖啡豆。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分開的兩個月里，在某個特別疲憊的瞬間，有過不切實際的念頭鉆出來，他會不會突然來看看。

“你怎麼上樓來了？”

周肅晉看著道：“上來跟程阿姨打聲招呼。”

衛萊點了點頭，把桌上的報表歸類，重要資料收進文件柜。

剛才還說自己開車去餐廳，現在才想起來，周肅晉本沒告訴在哪家餐廳吃相親飯。

收拾好，同他一起下樓。

走在他側，思緒萬千。

原本兩人并排走，下樓梯時，走著走著，因為想事落后他兩個臺階，他忽然間回頭。

明明再正常不過的一個舉，說不清為什麼，那一刻在這里是特別的。

誰都沒說話，繼續下樓梯。

停車位上除了賓利，庫里南也在。

周肅晉拉開庫里南的副駕駛門，“坐這輛。”

他沒提是自己開了一整天把庫里南送過來，衛萊當是司機開來。

直到車拐進衛萊悉到不能再悉的路口，反應過來，原來他訂了江景餐廳。

自從與章巖新分手，再沒來過這里吃飯。

他訂了看江景位置最佳的包廂，就在曾經給章巖新慶生的隔壁。

周肅晉示意服務員不用留在包廂，他給衛萊倒了一杯溫水。

衛萊第一次正式相親，還是跟一個家世強大、各方面都特別強勢的人相，輕握住玻璃杯，“你相過親，有經驗，你先來開場白。”

周肅晉神不變：“之前那次算不上相親。”不是他找借口推，隨后他又說，“我先來可以。”

今晚他也不打算喝酒，把酒杯收拾到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邊倒水邊說：“決定和你結婚的原因很多。”

這是衛萊最想聽的部分，本能地屏起呼吸。

他直白說出其中一個原因：“有之前的憾。”

衛萊明白他所謂的憾是什麼，以為能演滿兩年，允諾過讓借勢兩年，卻三個月就結束。

分手的時候，那種失落無人能懂。

“拒絕家里給我安排的相親，是因為我從沒考慮過那麼早結婚，但和你的相模式我能接。”

“你覺得我們假扮期間的相模式不錯，是嗎？”

周肅晉頷首，“是。”

他開誠布公：“婚后還是按這樣的模式來，家安一個在江城，你繼續在江城發展你的事業，我所有的資源和人脈也都是你的，一兩個星期我來看你一次，不忙的時候一周來一次也行。節假日回家應付一下雙方父母。我們都不用被困在婚姻的瑣事里。”

沒有一地的婚后生活，也是衛萊想要的。

周肅晉又補充道：“沒有婆媳矛盾，我媽那邊所有的事我會理好。”

婚姻期間可能發生的他也提出來：“如果哪天你覺得過不下去，可以跟我離婚。”

衛萊喝了一口溫水，有時水能讓人冷靜。

問：“那如果哪天你覺得不合適了呢？”

周肅晉直言不諱：“我一直都覺得我們格不合適，但不影響，你那些病我基本能忍。”

衛萊：“……”

不怎麼中聽，但是實話。

在合約假扮期間，無論什麼要求，過分的不過分的，他無一例外都答應了。

周肅晉想說的說完：“說說你對婚后的要求。”

與他結婚什麼都好，除了他這人太冷。如果一段婚姻里沒有，那責任與耐心就必不可，該提供給的緒價值也得提供。

衛萊：“我的要求不算高，但對你來說可能很高，很難做到。”

不是很難，是難于登天。

“結婚后不能給我一點點委屈。”

“這個不會。”

衛萊再次握了握杯子，就像第一次對他撒，心里是沒底的：“婚后你得哄著我，順著我。”

周肅晉：“……”

包廂里沉默半晌。

衛萊緩和氣氛，笑笑說：“我說今晚的相親會相崩，你還不信。”

即使沒談妥，也會把這頓飯好好吃完。

周肅晉看著，問：“還有沒有其他要求？”

衛萊：“沒了，就這些。”

周肅晉沒再多說其他，拿出庫里南的車鑰匙給：“碼箱里面有樣貴重東西，送你的。”

衛萊看看車鑰匙，又看看他，他這是接了的要求。

第33章

一天之前的這個時候, 和設計師剛剛到餐館，父親還在去餐館的路上，他還沒打那通電話給。

他們仿佛是平行世界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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