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嚇到了，止不住流淚，想手扶他，但又怕扯到他的傷口。

顧明淵瞧哭，忍著傷口撕裂的疼，抬手給抹眼淚，輕的代，“不能哭。”

沈清煙連忙自己用袖子抹去眼淚，還想哭但努力不讓自己哭，跟他笑一下，笑的很勉強。

顧明淵匆促閉了下眼，沈清煙猜是他的傷口疼了，陡時不知要做什麼。

慶俞提醒扶住顧明淵，才抖著手將顧明淵扶住，眼睛看著他，很怕，怕他像姨娘那樣沒了，還沒給他做妾，他們還沒做快活的事，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顧明淵在慶俞的服侍下褪掉那件斕衫，換了一件如意錦緞長衫，外罩著之前穿的那件玄氅，坐下后對沈清煙道，“你能做到不出怯怕，像普通的書僮一樣，對嗎？”

沈清煙立刻點頭，能做到！

顧明淵便捂著咳嗽，沈清煙不知道他這次是真咳嗽還是假咳嗽，但不容細想，戲臺落幕了，慶俞把帶的服扔進旁邊的火盆里，等火將其燒完，才把簾子掛了上去，書生們都在驚嘆這場戲唱的有多好，那樓底下進來了許多穿著差服的人，他們四搜找。

沈清煙第一時反應過來，他們在找顧明淵，果然那些差在一樓沒找到人后，紛紛往二樓上來，只是被那群書生給攔下了，這些書生里有今年過了試的秀才，差見著他們都得禮讓三分，那幾個秀才不慣被人打攪，都神不快的讓他們走，差們也只是賠著笑臉退下了樓。

沈清煙一下松氣，顧明淵沒事兒了！

戲聽完了，話兒也說的差不多了，書生們便都離座。

慶俞攙扶著顧明淵跟在后面，叮囑沈清煙手拿著帶來的包袱，這包袱里裝了一些茶，是顧明淵花了點錢從路過這里的福州行商手里買到的。

一行人下樓后，差們沖著秀才們點頭哈腰，等他們一一出門，看到顧明淵，差驟然將他攔下，“我瞧你面，你今晚都在這樓里？”

顧明淵捂著咳一聲，“學生確實在這里聽戲，幾位差爺若不信，可問問前面的兄臺。”

前面的書生倒是仗義，給他解圍道，“這位柳公子水土不服，來江都就病了，到今日才好些，前幾日病的起不來床。”

差上下看看顧明淵，“你從哪兒來的？”

顧明淵對他作揖道，“學生是福州人，家中替學生在京中國子監捐了學座，學生途徑杭州府，和幾位兄臺相，便結伴來此地游玩。”

慶俞自兜里取出福州戶籍給他們看。

差在他上看不出差錯，便揮手讓他們走。

可他們剛離開綠竹館，那幾個差又住人。

他們走到沈清煙跟前，指著背的包袱問道，“包袱里裝的什麼？”

沈清煙小打，但記著顧明淵說過的話，不能怯，便穩著聲道，“回差爺，是我們福州的茶。”

拿下包袱解開給差看，差們嗤笑，“這讀書人就是講究，來綠竹館聽戲，還要自個兒帶茶。”

說罷差們便放了他們，去別搜找了。

沈清煙上汗津津，但能松快了，仰頭瞅顧明淵，顧明淵看著的眸中有贊賞，頓時有點靦腆，他是不是覺著不笨了，也能做好事的！

三人回了金闕樓，慶俞提前將馬車趕到金闕樓前，讓沈清煙把貴重的東西收好帶走，便退了房。

慶俞將馬車趕到一偏僻的巷子，暫時不怕那些差找來，隨后他讓沈清煙先坐到車板上，他又給顧明淵換了一服，那穿過的服扔在巷子里，他催著沈清煙上車。

便乘馬車直奔城門。

沈清煙上了馬車后發現顧明淵這會兒上穿的是朱紅金繡麒麟袍，長發被玉冠高束，面龐矜貴俊秀，通上位者的迫力能人嚇得，他跟沈清煙笑道，“把裝換上。”

沈清煙微紅臉，在他面前換服，怎麼做的出來啊，但見顧明淵不是開玩笑，想起他背上的傷，便忍下意，先撕掉臉上的胡子還有傷疤，拿出那件長，當著他的面掉短打，解掉裹布，面頰帶緋，不住想著他是不是在看，瞥著他，卻見他把眼睛給閉上了。

沈清煙頓時不是滋味，急忙把裝穿好，坐到長凳上盯著他看，他好像是睡著了，但可能失過多，他的毫無，整個人沒有生氣。

他會不會死了。

沈清煙一想到這個可能，心立刻揪起來，試著手去他的臉。

馬車陡然停住，車外有人在詢問路引，他們應該到了城門口，等看過了路引，他們就能平平安安的出城了。

沈清煙心放平，懂這個等著守衛放行，可不多時，忽聽見不遠有人在喊，“攔住他們！”

沈清煙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他們走不掉了！

那群差跑近了，他們在外面道，“讓里面兒的人下來！我們看看是不是逃犯！”

慶俞喝道，“大膽，憑你們也敢攔我們宣平侯府的馬車！你們知道車里坐的是誰嗎？”

那群差遲疑一會兒，仍舊不依不饒要上前查看。

沈清煙渾都嚇得出汗。

顧明淵這時突然睜眼，注視著拍了拍自己的，“坐上來。”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在公司，真的太吵了，但我努力在6點半左右發文，晚上老規矩！還有一更！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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