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讓陸勁明白，正妻是拿來敬的。

于是林如昭沒吭聲，折鉆回了馬車里，那意思很明顯，除非秋琴取來踏幾，否則絕不下去。

秋琴犯難地看了眼陸勁，小聲道：“侯爺，奴婢去取踏幾了。”

陸勁慢慢收回手，負在后，姿拔，列松如翠，馬車下掛著的氣死風燈緩緩晃著，將他的照得格外眉骨深邃。

他沒說話，秋琴到底是向著自家小姐，便自作主張地去取了踏幾，放好，又輕聲喚林如昭。

林如昭見踏幾已經擺放好，自然肯下馬車了，只是仍舊不想見到陸勁，明知他就站在馬車旁，眼風卻懶得往他那里掃一眼。

右腳先行，提著邊先踩在踏幾上，卻不想子驟然騰空，是那原本悶聲不響的陸勁忽然將提起來，又以土匪的姿態將扛抱在肩頭。

林如昭尖：“陸勁，你……”

陸勁道：“不是說從今天開始不和老子說話，再和老子說話就是小笨豬嗎？”

林如昭張了張，最后只能憤怒地閉上。

陸勁輕嗤了聲，在林如昭的部上扇了下：“老子還治不了你了，你有種一輩子別跟老子說話。”

氣得林如昭用手掐他，但他的皮早就練了結實的，林如昭費了勁，卻連指甲都沒掐進去，倒把自己累得息不止，全然沒辦法阻止陸勁大踏步扛著回了青桐院。

春玉幾個并沒有跟回府的，見陸勁回來，忙迎了上去，陸勁卻不要們接手伺候，只是吩咐：“去燉一盅冰糖燉雪梨來，再備好熱水，你們夫人要沐浴。”

他吩咐下去，丫鬟們得了指令，自然也就散了，左右婚之后陸勁總是抱著林如昭走來走去，們也是慣見的，也不覺有異。

陸勁便徑自挑開湘妃竹簾，將林如昭放到了床榻上，還沒等林如昭爬起來，他那矯健的軀便又如烏云般覆上了林如昭。

眼下林如昭是想罵他都不好開口，只能用那雙沒甚威懾力的可鹿眼瞪著陸勁，好似只要瞪得用力了，就當真能從陸勁上剜下來。

陸勁瞧著那怒氣沖沖的模樣，也有些無可奈何：“只是親了親你，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便不算違誓，，我們已是夫妻，老子諒你子弱不住，可以忍著不做，但你也總不能老是曠著老子，連點甜頭都不肯給老子吧？”

林如昭想，那是親的事嗎？那可是在馬車里，不是夫妻二人關起門，誰也不知道的閨房，他們兩人在馬車上晃那麼久，又如此蓬頭垢發的，那車夫若是個碎的，恐怕次日府里就會傳開這件事了，還要臉嗎？

陸勁又道：“況且你拿的是什麼勞什子藥方？有老子在，調理個屁，你有這閑心，還不如想辦法把你的養的結實些，好多承老子幾次，別總是弄到一半就暈過去，老子沒有搞死人的癖好。”

林如昭的臉徹底扭曲了，也不知道哪里發來的力量，拿起放在一旁的枕頭就朝陸勁砸過去，陸勁偏頭躲了下，重心略微有些偏移，本是不妨事的，林如昭卻看準機會朝他撲了上去。

仔細算來，這是林如昭頭回向他投懷送抱，陸勁心中一喜歡，下意識去抱林如昭，那便自然而然向床后方倒去，林如昭心知二人力差，看此機會難得，便沒有下手，而是卯足了勁去扯陸勁的發髻。

扯完發髻，還嫌不夠，林如昭回憶被陸勁欺負過后的模樣，了手又去掐陸勁的臉，陸勁仿佛很似的，由著來，但也許是他又誤會了什麼，因為眼睜睜地看著陸勁很主地在解蹀躞帶。

一邊解，他還一邊道：“慢慢來，蹀躞帶，上頭還掛了匕首，也不怕硌著自己。”

林如昭見他仍舊不知悔改的模樣，當真是怒上心頭，于是手上一用力，那心養出還涂了丹寇的長指甲就在陸勁的臉上劃出了很長的一道痕跡，幾乎是從鼻梁骨一直蔓延到頰側。

而且此次因為林如昭存了些故意，因此傷痕比之前的那道更深，掛在古銅的上，非常鮮艷顯眼。

陸勁的臉一下就黑了，他蹭地坐了起來，那臉上還有些熱辣辣得疼，他幾乎能料想到等明日回到衛所，那些同僚會如何取笑他。

林如昭好容易見他吃癟的模樣，倒是頗為洋洋得意，坐在他膝蓋上，高高揚起脖子，傲地哼了聲，雙眸亮晶晶的，頗有彩。

陸勁見那得瑟的小模樣，原本還有些郁悶的心反倒是一掃而空了，他抱著林如昭吧唧在臉上親了一口，道：“也罷，老子就效仿一下那周幽王，只當烽火戲諸侯了。”

第20章

次日，陸勁就要回衛所了。

因不是上朝的日子，他便沒有穿武將的袍，而是照例以木簪束發，穿花青立蟒白狐腋箭袖，用牙齒咬著系帶套上皮革質地的護腕，，綁縛好后，又往腰間蹀躞帶掛上彎刃匕首與荷包。

收拾完，正要出門時，他忽然想到什麼，又折返回，到了林如昭的鏡奩前，將臉湊上去，去看臉上的疤痕。

婚才四日，膽大包天的小媳婦就在他的臉上張牙舞爪弄出了兩道疤。

頭一道倒是消散了不，淡淡的，不仔細看看不出，第二道存在卻仍舊是極強地爬在臉上。

陸勁看了兩眼，煩躁地‘嘖’了聲，又回到床邊，掀開垂落床榻的帳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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