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川，我可以看看手機嗎？”

“當然。暖暖，在我這里，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那我可以見媽媽嗎？”

“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知道你墜馬失憶以及后續要治療，回國時間待定的話。”

“……”

跟謝聿川對了好一會兒的口供，確定什麼能跟媽媽說，什麼不能說。

溫暖撥通了溫素心的電話。

“囡囡……”

電話一通，那頭的溫素心就神抖擻，“媽媽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囡囡，你真的好棒，媽媽為你驕傲！”

溫暖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了。

抬眼去看謝聿川，就見男人神溫和的點頭。

“媽，你這幾天還好嗎？”

“好好好，媽媽好得很……”

一無所知，溫素心只知道，這幾天鋪天蓋地的都是溫暖奪冠的消息。

手機推送的新聞里，溫暖騎著小灰灰越過終點線的照片英姿颯爽，底下的評論里一水兒的“小姐姐好”“耀我國威”。

連帶著千騎都跟著水漲船高，“聽你沈伯父說，這幾天俱樂部人滿為患，一大堆要報名的會員呢。……囡囡，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跟陸總去周邊的幾個馬場逛逛，看看能不能再遇到烏騅和小心心那樣的好馬，逛完就回去了。媽，我不在帝都，你要照顧好自己哦！”

“會的！媽媽很好，你別惦記我，忙你的正事！忙完早點回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

生怕說多錯多，只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著嘭嘭跳的心口，溫暖抬眼看謝聿川，“我媽真的沒事兒吧？”

醒來看到陸之躍，出那聲哥，再有謝聿川的黑臉佐證。

溫暖大概確定，忘記的只有謝聿川。

醫生解釋說，腦部遭重創，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開啟，會刻意忘卻曾經痛徹心扉的那部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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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是正常的。

可和媽媽在一起的所有記憶都是溫馨好的，為什麼這會兒心跳的這麼快？

就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似的？

“暖暖，我確定！”

只看溫暖臉發白就知道在擔心，謝聿川點了下手機，遞給溫暖。

大屏幕里場景悉。

遠東療養院的院子。

畫面里，天微暗。

12個小時的時差，帝都的此刻正是傍晚。

落日的余暉鋪滿了寬敞的院子，溫素心挽著俞阿婆在院子里散步。

只看溫素心臉上溫的笑容，就知道在跟俞阿婆說剛才的電話。

溫暖放下心來。

只一顆心依舊嘭嘭跳。

一整天，溫暖都心不在焉的。

不時拿出手機看看遠程監控畫面。

院子里的天一點點暗下去，護工們把出來散步的老人們逐個送回房間。

媽媽趁著夜給院子里的花澆了水，繼而轉進了大廳。

夜幕降臨，院子里一片靜謐。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沒告訴溫暖他在遠東安排了人，陸之躍也安排了，溫素心有一點兒風吹草他會第一時間知道。

謝聿川握著溫暖的手安。

溫暖逐漸放下心來。

夕西下，夜幕降臨，將邁阿籠罩在深沉的夜中。

北半球的帝都，太躍出了地平線。

遠東療養院的院子里，溫素心正端著茶杯站在俞阿婆邊。

除了洗臉刷牙之外，俞阿婆還有個習慣，喜歡拿茶水洗眼睛，說是當過中醫的父親教的，茶能明目。

“！”

俏的喚聲響起時，溫素心和俞阿婆齊齊回頭。

正看到一個圓臉短發的漂亮孩兒。

“云云，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素心呆住的功夫。

俞阿婆已經轉迎了上去，一疊聲兒的問題。

“，我可是一回來就來看您了，連家都沒回呢，您看我這行李箱……怎麼樣，驚不驚喜，不？”

“驚喜，！”

顯然喜歡極了這個孫，俞阿婆拉著左右轉圈的看了一遍，這才顧上給溫素心介紹，“素心，這是我孫，云歌，小躍的親妹妹。”

陸云歌？

溫素心眼珠不錯的盯著陸云歌看著。

陸云歌笑的眉眼彎彎，“溫姨您好，我是陸云歌，謝謝您這麼照顧我！”

“陸小姐，你好！”

“哎呀，溫姨，陸什麼小姐啊？您我云歌就好，或者跟著我我云云也行。溫姨，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可我早就知道你了……”

陸云歌沖溫素心眨眼，一派古靈怪。

溫素心咚咚咚的心跳一點點恢復如常，“是聽小躍說的吧？”

“嘿嘿……”

陸云歌笑而不答，回頭沖俞阿婆做鬼臉，“我快死了，你們療養院餐廳的早飯好吃嗎？有沒有焦圈豆腐腦？沒有的話我可要好好嘲笑一下陸之躍，開的這什麼破療養院，連咱們經典的帝都食都沒有……”

“那麼漂亮的一把頭發，怎麼說剪就剪了？看著假小子似的……”

“假小子就假小子唄，反正您不笑我，陸之躍也會笑我的，我先習慣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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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

祖孫二人說著笑著，手挽手的朝餐廳的方向去了。

后，溫素心端著溫突突的茶杯，心里一片哇涼。

這世界到底是大，還是小啊？

怎麼就……那麼巧？

一面覺得是巧合，畢竟全世界長得像的人有那麼多，未必是想起的那個。

一面又止不住的心里突突跳。

溫素心愣在院子里，大腦一片空白。

“小溫，早啊！”

出來晨練的老人打了聲招呼。

溫素心回過神來，環顧左右，抱著茶杯急急追了上去。

房間里，陸云歌坐在小方桌前，一口焦圈一口豆腐腦，吃的一臉滿足。

一旁，俞阿婆笑瞇瞇的看著，“這次回來待多久？就不走了吧？”

“當然要走，您孫子那狗脾氣，您還不知道啊？我這就是趁他不在帝都才趕回來看看您和我爸的，我得在他回來之前走，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你倆啊！”

俞阿婆搖頭嘆氣，可臉上卻滿臉的笑意。

耳朵聽著，手里卻沒閑著。

溫素心如以往每天一樣，把俞阿婆的房間收拾了一遍。

直等到祖孫二人聊得差不多了，溫素心回頭看向俞阿婆，“阿婆，既然云歌來了，你們祖孫好好說會兒話。今天是敏芬的忌日，我去公墓給燒點紙……”

“好，你去吧！”

俞阿婆點頭，溫素心轉就走。

后，陸云歌閑聊般嘀咕，“，敏芬這個名字，是不是你們那一輩兒的人最喜歡給家里的孩子起的名字啊？我小的時候照顧我的那個保姆也敏芬呢，羅敏芬。”

羅敏芬。

走出門外的溫素心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