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大概是因為住院了耽誤他了，才會在一出院就走，有點愧疚。

“去哪兒呢？”

“只是回覽市一下。”

“哦～那行，那可以視頻嗎？”笑嘻嘻的，“等你晚上忙完。”

趙高啟收回了眼神，徑自往前走著。

“可以，”應晨書說，“我晚上有空，和你視頻，熹熹。”

“okok～那你放心，我會好好養傷的，等你回來我就可以下地了。”

他笑了，“別胡說，你的得坐一陣子，別隨意下地，我很快就回了，你這麼說的話，我怕有意外，讓我真的兩三個月才回。”

“啊～那我收回，”嘿嘿笑，“我們應先生肯定順順利利，兩三天就回來陪我了。

”嗯，一定。”

趙高啟看他們上車后自己再上車。

出了醫院地庫后，一輛朝謝安街方向開去，一輛往更郊的南師大開了去。

曾山沒在宿舍，有工作，趙高啟等了一個小時他才回去。

他很有耐心這麼好的時候，見了人還沒有發牢。

曾山主問他：“你什麼時候走高啟？我明天早上還有節課，可能得明天下午才能走。”他把手機丟到趙高啟面前的書桌上，拿充電充。

趙高啟坐著那唯一一把舒服點的椅子，把手墊在腦袋上枕著椅背，閉著眼。

“我和你一起。”

曾山開玩笑道：“怎麼？趙公子第一次出門？還要跟著我。”

趙高啟臉鋪著一層淺淺的疲憊和倦怠，始終沒有睜開眼，“我不想去，所以，不想自己去。”

曾山輕嘆口氣，“晨書呢？今天君熹出院了吧？我早上去的時候說可以出院了今天。”

“嗯。”

“晨書什麼時候去？他跟君熹說了沒有。”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去，左右就明天，說去出差了，我替他說的。”

曾山盯著他閉的眼眸，沒再接話，直接拿起手機看機票，“行，那明天下午三點的這個航班，我給你一起買了？”

“嗯。”

“你怎麼不跟蘇元一起去啊？”曾山問，“蘇總肯定是最晚一個到的，忙著賺錢，”

“你會給我買機票啊，蘇總不買。”

曾山臉上盡是漫不經心的笑：“你這話說的，我都要替蘇總鳴不平了，”他踢了他一腳，“你算過你欠他多了嗎？”

他懶洋洋道：“還不到十個億，這兩年很省。”

“……”

“那他現在不借你了？機票都不給你買？”

“錢在卡里，我要自己手買，麻煩，你不是已經替我下單好了嗎？”

“……”曾山角一后，悠悠點點頭，認同自己的服務價比是比蘇元來得討人歡心些。

沉寂的三秒鐘里，一個悶雷在宿舍外敲響，一卷秋風滾宿舍，吹得桌上的書翻。

趙高啟被吹得心頭浮躁，閉著眼說：“把臺關了。”

曾山和他明顯不是一個路數的人，過臺看著遠方校園里的秋意，語調溫溫潤潤的：“我覺得吹得舒服啊，心都蘇爽了不。”

不過他目還是關照地落在趙高啟臉上，“說實話，你朝姓隋的開槍，最近沒有被你父親和老爺子追著打嗎？”

“顧著去撈晨書了哪兒還顧得上我。”

“唉，晨書……”

“把門關了……老子夠煩了這破風還吹什麼吹。”他皺眉道。

曾山馬上起去關門。

…

不是很喜歡這場秋風的還有謝安街那邊的人。

君熹覺今天這陣秋風帶著濃濃的頹敗落寞，空氣里都是草木枯萎的味道，讓阿姨給把臥室門窗都關，然后自己躺在床上繼續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應先生說他去書房理一下工作，他最近工作肯定堆積了很多，十來天里都在醫院陪著，耽誤他很多時間了。

不一會兒，一場蕭瑟大雨急匆匆降臨。君熹抬頭看著被打花了的窗玻璃，靜靜出神，直到睡著了。

秋雨總是細綿長，這雨斷斷續續下到隔天，應晨書中午出門去機場那會兒總算停了些。

晚上已經到了覽市的他在十一點時才出時間和君熹視頻。

君熹看得出他好像很忙，就很快假裝自己困了，掛了視頻。

第二天，是九月三十號，應晨書依然在晚上十一點半左右給君熹發消息。

“睡了嗎？熹熹。”

“沒呢～”

彈出來的消息一下子讓百無聊賴在看電影的人神抖擻，不過怕他沒時間，回復完君熹又敲字說，“不過快了，有點困了。”

應晨書何嘗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昨晚看轉的眼珠子在打主意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永遠乖巧懂事。

“今天還疼嗎？”他問。

“好一些了，每天都有好一些，你不用擔心。”

“嗯，那就行，小心些不要到它，這樣好的快。”

“嗯嗯嗯。”

“視頻一下？哄你睡覺好不好。”

“不要了，你去休息吧，你這麼晚才忙完。我自己能睡。”

應晨書坐在車中，靜靜地看著那最后的五個字，半晌，沒忍住低頭咳了起來。

司機往后遞了瓶水給他，他接過，揚揚下示意開車，喝完水再把后排擋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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