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晨書馬上看去，手抱，把從枕頭落的小腦袋扶起來，輕輕放在他上枕著，被子扯了扯蓋好，蓋到肩頭。

小姑娘的呼吸不穩了大約一分鐘，就好了，漸漸又舒緩和起來。

應晨書懸著的心松了下去，一直握著想司機上醫院的手機也放下，手放在上，一下下輕拍安著人。

還沒仔細看過睡覺，昨晚顧著給腰了，今天這麼一看，藏在被窩里的小姑娘著半張致小臉，雪白膩，跟雪花一樣純粹人不可方，沉沉睡著的模樣也可得和九年前的青小模樣差別不大。

某一瞬間，小姑娘手握梅花迎面走來的一幕似乎還在眼前，和那天在北市哭著去抱他不要卡要他的畫面一樣清晰。

宿命有時候說不清道不明，看著一步步走來他邊，好像是賦予他擁抱的權利，但是又在背后留了一手。

說他是好人，是來濟的，應晨書有時覺得是，有時又覺得他是拖深淵的人。

如果不遇見他，以自己的學歷聰明勁兒，這輩子混得不會差，但認識了他，在一起后被迫分開，這道傷會跟隨一輩子。

年初三晚上的最后幾分鐘，覽市步了高雨后塵，黑夜被白雪洋洋灑灑地穿梭，替代。這一場從年前就預告的雪終于姍姍來遲，讓整個原本就涼颼颼的覽市更呵氣冰。

凌晨一點，君熹醒來。

一睜眼，便是坐在邊的悉姿。

眨了眨眼，和他眼神織了幾許，好奇地呢喃：“天亮了你怎麼還沒睡，應先生。”

他莞爾：“才一點，還早，我不困。”

“哦～”翻個，發現自己枕在他上，好奇地仰頭看他，“我怎麼……”

“還疼嗎？”他彎下腰，手被子里覆在肚子上。

君熹有些害地嘀咕：“好了，好像好了，沒疼了。”

應晨書徹底安下心來，把手拿出來放到腦袋上了，“那繼續睡覺吧，怎麼醒來了？想不想喝水？”

“不，我熱。”

“嗯？覽市下雪了，你還熱啊。”

“嗯～”君熹推了推被子，個懶腰，“好熱啊，肯定是你抱我的緣故，有你在就是暴風雪也無所畏懼。”

“……”

應晨書盯著沒說話。

君熹仰頭，笑一笑，眨了眨眼：“干嘛？你不困嗎應先生？你快上來睡啊。”

“我還沒洗漱，你先睡，熹熹。”他俯下親一親的臉頰，“一會兒不熱了，我再繼續來抱你。”

開心地嗯嗯兩聲，“等你等你～”

應晨書扶著的腦袋放到枕頭上，自己徐徐起。

君熹趴在床上和他四目纏，不舍。

應晨書走得很慢，離開后又去了外面起居室倒了杯溫水拿回房間：“還不能吃其他東西，就先喝點水，晚點確定好了再給你拿吃的。”

君熹原本不也不，被他這麼一說，覺得得嘰里咕嚕，也得慌。

端著水杯咕嚕咕嚕喝了半杯，躺了會兒，想起外面下雪了就忍不住爬起來看，出去前拿了應晨書的外套披上，不敢冒險，怕被他洗完澡出來看到了，就地埋了。

覽市的雪這些年和高雨一樣稀，好幾年下一次，和北市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氣候。

但是這樣一個江南人卻很適應北市，如果不是應晨書在這里，恐怕這輩子很有機會會來這了。

一會兒想拿手機拍個照紀念一下今天這場雪，是今天，不是因為今年下雪，而是今天，覺多年后還是會很今天的。

2011年的大年初三，覽市，大雪。

手機打開，上面彈著一條未讀短信和一個未接電話，來自同一個人。

君熹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這條短信，緩了會兒，打了個電話回去。

響了幾秒才發現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便準備掛了，但是那一刻電話接通了。

煩躁的問候聲傳過來，君熹反倒松了口氣，不用明天再打。

“不好意思，我忘記現在不早了。那十八年需要多養費你們算算吧，算完發給我，我會存錢還給你們的。”

電話里愣了一秒后傳來一記咒罵聲，君熹低下頭，要掛電話前約聽到了一個一開頭萬字結尾的數字，聽不太清，仔細回味了會兒，才確定肯定不是一萬的話，那就是一百萬了。

但是高中開始就是自己兼職養活自己了，也就是上個世紀末的十幾年里，花這麼多？

“我能十幾年花一百萬？”自言自語。

“熹熹。”

君熹回頭。

應晨書穿著一襲浴袍就朝走去。

君熹馬上就溜進臥室。

落地窗被隨之關上。

應晨書接過小姑娘下的服，丟到沙發上再把摟上床。

“外面這麼冷。”

“你看我為了不被罵我穿你服了。”乖巧地應道。

應晨書微笑，扯了被子把包裹住，“可還是冷，你生著病。”

君熹一頭栽他的膛蹭，撒。

應晨書洗完澡頭發都沒吹就出來看怎麼樣了，眼下是上了床就下不去了，干脆也不吹頭發了，抱著把手上平坦的腹部，“我看看，徹底好了嗎？這麼生龍活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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