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上門，看后面應晨書無奈笑著上了車，在小君筱差點死亡的臉，坦然地問駕駛座的司機，“應先生是什麼學校畢業的來著，您知道嗎？”

“先生大學與博士是不同學校，君小姐是問哪個？”

“大學。”

“大學在國外，好像是德國。”

君熹恍然，看了眼后座正拿過君筱試卷在看的男人，“應先生，你畢業后才回國讀研究生的。”

“嗯。”

君熹跟妹妹說：“快逮著他薅點知識，這人是博士，我只是不值錢的本科。”

君筱：“……”痛苦地看著姐姐。跟這樣一個人一起坐后排，是沒法像姐姐那樣從容可以和他聊天聊地笑得很開心的，覺得好像校長當的面批判試卷，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用了，不麻煩哥哥。”君筱沖應晨書小聲道。

“是我下午有事沒讓君熹回去，這會兒就該頂上的工作。”應晨書玩笑般的道，“這道題確實有點難度，你姐姐畢業了，現在應該也不一定能做出來的。”

他拿過小君筱手里的筆。

君熹：“……”算了算了，不計較了，是先不仁的，不怪他不義。

很顯然，應晨書向下兼容的能力不是能力，是與生俱來的，是骨子里出來的包容秉，他盡管看題三秒鐘就拿筆給君筱解題，但是時不時會拿君熹出來說，這題真可能不會，他也因為畢業太久，得想想怎麼說聽得懂，給足了初三小姑娘的面子。

漸漸的小君筱也不再張，被教會了題后還口而出應先生好厲害，接著翻過試卷繼續薅知識。

半小時路程，應晨書都在給小朋友解題，君熹拿著百分之七十的電量手機瘋狂拍攝半山的景。

高雨的山不算高，但是在山頂能看到整個高雨城的風，雖是偏遠小城，但是深秋滿山的枯黃，滿城的煙火，河流，雨后山間婀娜的薄云，天際閃爍的星空萬里，這一切在山頂去，都讓人心曠神怡。

一路上都是爬山看夜景的人，到山頂時餐廳幾乎座無虛席，趕巧最后一個鄰著棧道的臨窗位置夠坐四個人，不至于排隊。

小君筱試卷解決了，也很久沒來山上吃飯看風景，很開心，心很好地一邊看風景一邊在和司機叔叔聊高雨的歷史，司機也很興趣地和小朋友一老一你一句我一句地聊。

君熹坐在應晨書邊，說話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就拿出手機給他看剛剛拍的，“吶，要不是您……唔，你解決了小孩子，我看不了風景。”

應晨書徐徐拿過的手機：“那你還好意思說。”

君熹嬉笑，“要麼你總說我傻。”

他笑意深深，側眸看。

小姑娘的長發被風吹起，出掌大的一張致臉孔。總覺得皮白，過分的白，笑起來又甜又糯，格外人。可是又太聰明，要是真的不那麼聰明，他給什麼就要了，就好了。

君熹扭開臉，狀若無痕地去看風景。

應晨書輕嘆，看了眼對面的君筱，從家里來，很聰明地穿了外套，他便起去了停車場，取了西服出來。

回來已經上好菜了。

應晨書坐下，將服揚開蓋到君熹肩頭，“穿上。”

君熹愣了下，看上的服，“嗯？不用，我不冷。”

“不冷也穿，一會兒就冷了。”

“……”

君熹看過去，男人格外平靜的眼神似乎是看了的意思，不讓以不冷為借口拿下。

君熹只能手穿上。

小君筱看了眼，又裝作沒看見，默默手接過司機給盛的湯：“謝謝叔叔，這個湯記憶里很好喝，你們也試試。”

“是嘛，本地人推薦，肯定是要試的。”司機笑了起來。

應晨書拿過勺子盛湯，盛了半碗遞給君熹。

君熹一口一口喝得眼睛都瞇起來了，確實冷了，這餐廳為了讓客人山頂的空氣，四面風的，吹得背都是麻的，這西服一穿，熱湯一喝，覺得自己的命回來七八分。

“在北市好像喝過這個湯，味道略不一樣，也還行，出門在外可以代替一下。”

應晨書：“是嘛。”他喝了口，“是好喝。回去后，我們再去試試。”

君熹：“……”

不知為何，現在驀然有點想避開他，明明他要是喜歡，是好事。

可能，因為他只能喜歡，無法回應吧，他下午說了，他給不了其他的。

君熹忽然間覺得香甜撲鼻的湯好像苦了一樣，恍然間悟出來他下午的這句話已經是在明顯地告訴，他的份，沒法和在一起，他給不了，所以想給利益，給金錢，給所有他有的，他都想給……

而彼時不知道，還在茫然地問他，為什麼要給，管他要什麼了嗎？

沒要，但是他發現了，他發現他便覺得虧欠。

他誰也沒有對不起，卻要因為的喜歡而覺至多的虧欠，或許是他真的也喜歡……但他沒法和在一起，所以他更覺虧欠了。

君熹忽然鼻尖酸得眼淚要掉下來。

“怎麼了？”應晨書問，“不好喝？”

“哦，哦…”君熹回神，“不是，咬到舌頭了，有點疼。”

“你怎麼喝湯還能咬到舌頭呢？”君筱一雙杏眸里裝滿了濃濃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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