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的超市人不算多了,已經過了晚餐高峰期。
應晨書拿了個推車往生鮮區走,君熹一看他要買的還不的樣子,也不好再制止。
到了那一塊,問他自己想吃什麼,買他自己喜歡的,不用顧著。
應晨書下頜輕點,接著就在海鮮攤位前看螃蟹。
各種樣式的蟹鮮活不已地在水池中爬。
應晨書買了好幾種,君熹瞄了眼價格,只覺眼前是一排金幣在嘩啦啦地跳躍。
他推車子去看蝦的時候,君熹又馬上跟著。
水產區這一塊幾乎沒人,很有人這個點買海鮮。君熹隨意看的時候,偶然間注意到外面走著幾個著黑的男人,模樣像之前的保鏢。
君熹靜靜看了幾眼,直到應晨書問話時才回神。
“嗯?什麼?”
“想什麼?”應晨書抬著下指了指水池中游的魚,“今天做有點久,你可能了。但丟幾條在冰箱里養著,后天晚上給你做怎麼樣?你周五晚上就過來。”
君熹一眼不眨地定定看他,心中驀然像有滴檸檬兒漾開,酸不已,異常難。
他這樣的人,在飯局上臨時離開帶吃飯,在晚上九點的超市里認真挑食材,還想著過兩天給做魚……
他這樣的人,其實可以不用親自為下廚。隨意陪在外面吃一頓不就好了嗎?就把打發掉了,還會很開心。
而且正常來說,喊周末去住不也是客套話嘛,即使真的去也讓家里阿姨招待就夠了,何必放在心上,從這一刻就記著要招待后天的,先買魚。
應晨書總和想象中的那些階層高高的遙遠的人不一樣,他似乎離千萬里之遙又近在咫尺,的手想又害怕,惶恐,只有別人看不見的心裹在里,能肆無忌憚旁若無人地為他加速,極速地跳著。
“嗯?”應晨書看沒反應,語調溫地問,“不喜歡吃這個魚?那你想吃哪種?”
君熹回過神:“沒,就這個吧,喜歡的……”
“行。”
應晨書示意老板撈魚。
沒有理,很快就打包好了丟推車中。
君熹腦子迷迷糊糊的,被應晨書徐徐攬上腰推著走才知道要換個地方買了。
他買了不海鮮,再買了不,后面終于往便宜點的蔬菜區走去。
應晨書拿的菜不多,蔬菜不宜久放,他買了點晚上做飯可以用的就沒再拿,倒是去了隔壁的水果區,在琳瑯滿目的水果架子前,拿了一盒又一盒。
一路出去,零食蛋糕也沒拿,將購車漸漸堆滿了。
穿過依稀的路人到收銀臺,君熹看他耐心十足地等著工作人員一樣樣東西掃碼賬,最后從口袋中拿出黑錢包,遞出一張同系的卡。
服務員刷了卡將小票和卡一起遞過去。
君熹趁機走了那張長長的小票。
應晨書瞄了眼,雖然不知道干嘛,但是溫示意往外走了。
君熹在看最下面的總金額,四個數,五千多……
來趟超市花五千多,正悲傷地跟著他的腳步出去時,門口的工作人員往手里塞了個棒棒糖,說送的。
君熹:“……”
就送一……五千多才送一。
拿著棒棒糖跟上應晨書的步伐。
似是知道四周有人在跟著,所以他也沒有擔心一個人走在后方,自己先一兩步悠閑地往前走。
到了車子旁,開了車門站在外面。
君熹才知道他在給開車門。
加快腳步從他邊經過鉆車廂,一坐下就嘆著氣拆開棒棒糖。
車門合上,車燈開啟,伴隨著橘芒落在子上,一只手同時過去拿走了糖。
君熹茫然地看過去,“您要吃啊?”
“這麼甜的東西,吃了你一會兒吃不下。”
“……”
君熹:“那,我都拆開了。”
應晨書轉了轉手里的東西,“也不值錢。”
君熹立刻激了:“五千多的小票才換這麼一個!!它值五千多啊。”
“……”
應晨書徐徐靠后排沙發里,臉上掛著淺笑,語氣慵懶,聲磁而溫:“這麼算法,不對吧。你要是喜歡,你周末來,我給你買五千多的糖放家里。”
“……”
“趙高啟不是給練練開了幾家肯德基嗎?我們在家里吃,不用出去。”
“……”
君熹咬住紅,手里揪著那張小票不知道如何開口,半晌才裝模作樣地笑了笑,“我開玩笑的,您別把我當練練哄,給我整不好意思了。”
糖沒有吃,但是心里其實一晚上都是甜膩的,被的人怎麼能不甜呢。
君熹其實真的可以自信地說,就是個被著的小孩兒,雖然不是的,只是他一個年長許多的男人對下面的人的無底線兼容與照顧,但是足夠了。
明順公館距離超市已經不遠,車子啟不過幾分鐘便再次停下。
小洋樓佇立在燈火迷離花團錦簇的花園中,即使已經秋天,這園子一眼去卻綠意盎然,似乎是獨屬于應晨書的江南早春。
司機將東西拎屋子放置廚房中島臺。
家里的阿姨聞聲去收拾,背著子一邊將東西一袋袋打開,一邊和進屋的應晨書說:“怎麼這麼晚去買菜?還買了這麼多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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