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喋喋不休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下了，李書達看看他倆的“眉目傳”，再看看兩人牽著的手。

得，他不說了，再說下去他要黏這倆人的漿糊了。

***

雖然提起李書達，周淮林是用了“鬧騰”二字，不過同時也沒有吝嗇夸贊之詞。

他博覽群書、文采斐然，治理一鄉亦是政通人和，為人更是兩袖清風。

梁瓔到他所住之地便看出來了，李府只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除了幾盆花盆亦無過多裝飾。家中梁瓔看到的只有兩三個下人，但收拾得干干凈凈。

倒是院中堆了一堆雜的東西看起來格格不，引人矚目。

“老爺回來了？”

一位婦人從里走出來了，見著了梁瓔二人，臉上笑意愈盛。

“這是周大人和周夫人吧？”

周淮林行禮：“此番叨擾弟妹了。”說罷正好隨行的下人從車里提了一些東西進來，引得連連擺手。

“說什麼叨擾？大過年的，人多才熱鬧呢！還拿什麼東西啊？”

“都不是什麼值錢的。聽說弟妹有孕了，只是一些補品，還請不要嫌棄。”

梁瓔早前就聽周淮林說過了，補品也是二人一起挑的，多看了兩眼李夫人的肚子，還未顯懷，該是月份不大。

那邊的李書達在問院子里堆著的東西是怎麼回事，李夫人過去回他了：“都是鄉里鄉親送的。”

“我不是說了不能收他們的禮？”

“我也說了不收嘛，那他們放了就跑，我能怎麼辦？想退回去都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是個被百姓戴的好，夫妻二人的也能看出來很好。

梁瓔心生暖意，又看了一眼周淮林，對方似有所地看過來，梁瓔對他語說了句：“真好。”

真好什麼？其實也不懂，只是覺著看見好人的幸福，是一件令人的事。

***

李夫人對他們很是熱，又是準備吃的又是給他們準備房間。

梁瓔都想著有孕，怕累著了，卻說是不要，適當一反而對胎兒好。

晚飯后，倆男人不知聊什麼去了，李夫人就拉著梁瓔說話。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見見你們。”

梁瓔只當是想見見丈夫的好友，卻聽說。

“是你們挽救了我。”

嗯？這梁瓔就聽不懂了。

“我與書達親多年未孕，他原本已經決定聽家母的意見，納一房小妾。不曾想周大人知道后，寫了信要與他絕。”

梁瓔更驚訝了。

“周大人說他不想讓夫人知曉他與這種人為友，怕夫人誤會他也認同此舉。”

李夫人笑笑：“在那之后，書達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原本，連我都覺著，我生不出孩子，他納妾也是應該的。”

“現在想法已經轉變了許多，但一直就特別想見見你們。看看，該是怎樣的神仙眷。”

李夫人的話，讓梁瓔夜里很久都沒睡著。

靜靜地看著周淮林，他大概是真的一路顛簸累了，方才又給自己按了好一陣子，所以這會兒睡得很沉。

梁瓔的手，輕輕上他的臉。

這個人，越了解，就越是會被他打。

突然，男人了一下，梁瓔還以為是自己把他弄醒了。結果他只是把自己摟得更了一些，就又睡去了。

像是還在說夢話，梁瓔凝神聽，聽他說的是。

“不要臉。”

實在是好笑，還真是……惦記上了。

第34章 過年

大概是惦記著住在別人家, 梁瓔翌日起得很早。

對于從小就做丫鬟的梁瓔來說，早起倒不是什麼難事。反而是周淮林，一直在勸：“天冷, 又還早, 再睡一會兒。”

被搖頭拒絕了。

還有兩日就是除夕, 家家戶戶都熱鬧得, 李府伺候的婆子和小廝加起來也不過三人, 所以梁瓔就自覺去廚房幫忙。

李夫人原本還想攔著, 可僵持不住也就作罷了, 有孕, 聞不得廚房里的油煙味。

周淮林也跟著。

李書達趕把他攔住了：“周兄, 廚房你也能幫忙嗎？君子遠庖廚。”

周淮林把他手拿開了：“君子該遵循自己的為人之道。”

李書達啞口無言，約覺著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這邊, 往那邊一看，就見著不遠自己的娘子正在盯著這邊，他心肝一跳，也趕跟了進去：“你這一來，我為好夫君的標準, 得上升不知道多個臺階。”

“之事, 無需比較。”他那尚且存著一點良心的好友居然安了自己一句。

李書達從沒有進過廚房, 這頭一遭進來, 在繁忙的眾人面前，自然是顯得礙手礙腳。

倒是梁瓔與周淮林，因為不是第一遭了，配合得很是默契。梁瓔的袖擺長了些, 周淮林就用繩子給綁了綁。

他們一人低頭認真地綁，一人認真地看著。

明明也不是在什麼風花雪月之下, 而是這略顯擁而凌的廚房中，可那郎才貌、意相投的二人，卻將這里變了一副畫，一副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畫。

被籠罩著的人真的尤其特別，是旁人學也學不來的。

“不？”

梁瓔搖頭，看著周淮林最后系的時候還是蝴蝶的樣式，笑著抬頭，拍拍他的手以示自己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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