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瓔。”

正看得神, 聽到了周淮林在。

梁瓔點頭表示聽到了, 直到又翻了一頁才想起來淮林剛剛還沒有下文呢, 抬頭時，正看到男人一副言又止、像是在糾結怎麼開口的模樣。

“怎麼了？”

看來剛剛的回答是真的，有心事也是真的。

周淮林攬著胳膊的手了，理智在告訴他不該問, 可卻又實在是克制不住：“那天，你們說了什麼？”

他其實沒打算問的。

可梁瓔踏出宮殿時, 那一瞬間的恍惚被他捕捉到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吧？周淮林甚至在那時生出了以往不曾有過的恐慌，恐慌梁瓔會被他打。

因為那一刻，確實像是他們自了一個自己無法踏足的世界。

周淮林與魏琰相比，唯一的優勢也只是因為梁瓔選擇了自己罷了。嫉妒這種與相伴相生的東西，不是魏琰會有，他也同樣。

梁瓔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在意。

沒有主說也只是因為魏琰說的那些混賬話太過于驚世駭俗了。這會兒知到了周淮林的不安，想了想，端正坐好，一五一十地把魏琰說的話跟他說了。

“他想當我夫。”

周淮林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盛著怒意甚至是殺氣的眼睛，讓他本就嚴肅的臉，更加森可怕了。

他抿著，臉也被氣得漲紅。

半晌，梁瓔聽他憤憤罵了一句：“不要臉。”

可不是不要臉，搶不，爭不過，居然還能想出這種方式。

只是梁瓔從未聽過周淮林罵人，更何況還用的是這麼簡單俗的句子，一時間有些想笑，還是忍住了。

“我當然是拒絕了！”趕開始安夫君的心，“我說我的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君子，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芝蘭玉樹……”

說了許多詞，當然沒在魏琰面前說，哪敢這樣刺激那個瘋子。只是這會想夸淮林呢，把自己腦袋里能想到的都說了，最后總結：“所以……我得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容不下別人。”

這話是說了的。

周淮林臉上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記這麼清？那你再重復一遍。”

啊？梁瓔傻眼，手頓在空中，剛剛那都是腦子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哪里還能記得住，于是手胡地劃了劃。

“什麼意思？”周淮林自然是看不懂的。

“喜歡你的意思。”

男人的角顯然已經在努力往下了，還是止不住地上揚，最后只能將主一把拉懷里，不讓看自己的表。

他知道，至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句，是說過的。

正好，也是他所愿。

***

因為這些事的一再耽擱，梁瓔夫妻二人出京的時間要比預計得晚很多。

自然，原本剛剛好能在除夕前兩天到達的計劃也無法實現了。

所以周淮林特意選了二人過除夕的地方，是途經的他的一位友人家里，時任驪襄縣縣令的李書達。

信是提前寄的，他們剛到驪襄的驛站，就已經見有人等在那里了。

“下見過周刺史。”那邊站著的一男子迎了上來。

“你什麼時候還這麼客氣了？”

周淮林的聲音很是稔。梁瓔倒是也聽淮林提起過李書達這個人，知曉這倆人是同榜進士，因比較聊得來，才為的好友。

當然，周淮林說的不是“聊得來”，而是“他比較能鬧騰”。

果然，聽了這話，原本一本正經的男子抬頭笑出來：“這不是在刺史大人面前不敢造次，怕您治我個不敬之罪。”

話中打趣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怕你不跪下磕個頭？”

“誒我說……”

梁瓔憋著笑，與周淮林在一起久了，自然早就知道男人其實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無趣。但是見他跟朋友這般相還是頭一遭，正聽著呢，就突然被周淮林往前拉了一步，打斷了對面男子的話：“這是我娘子，梁瓔。”

李書達先是瞪了他一眼，才笑著看向梁瓔：“我就等著他什麼時候憋不住跟我炫耀呢！你瞧，三句話都不等我說完。”

說罷有模有樣行了個禮：“夫人有禮，小生李書達。”

梁瓔剛回禮，周淮林就牽著往前走了，只留下淡淡的一句：“一把年紀了還小生。”還同梁瓔說了句，“他就比我小一歲。”

引得李書達又是回懟了好半天。

一路上，梁瓔算是見識到了周淮林說過的“他比較鬧騰”是什麼意思了，在這夫妻二人一人不能說話一人不說話中，他確實顯得話尤其多了。

梁瓔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清芷能比。

“他可是十年也不主給我寫一封信，就親那次，特意給我寫了。把他的夫人夸得天花墜。也沒人問他啊是不是？”

“我再寫信，他就不理了。”

“我要是問他夫人，他就回我。”

“誒你說這人奇不奇怪？我想讓他回信，還得問一聲你夫人安好嗎？”

梁瓔看向周淮林，周淮林顯然被說得微微窘迫，卻又沒有制止，反而在瞄梁瓔，在對上目后迅速地轉開。

梁瓔好笑，握了一些兩人牽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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