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忠剛想向薛玉潤表達一下楚正則的千分贊賞和萬分關心,聞言只能把話先咽下去。
薛玉潤遲疑地看了德忠一眼,猶豫地道:“呃……方才在彈箏的時候,肚子突然不太舒服,所以先到耳房去休息了。晏太醫正在趕來的路上。”
見遲疑,福春眸中一閃,疑地道:“肚子不太舒服?難道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嗎?但先前席上的膳食都是一樣的,也沒有旁人吃壞了肚子,莫非是……”
在偏殿伺候的宮們立刻跪了下來,為首的急道:“請福春姑姑明察,婢子們在偏殿一直小心伺候。”
德忠心下一凜,就聽福春道:“有沒有小心伺候,你們說了可不算。去請晏太醫邊的藥,來查查姑娘們的茶杯。”
*
只有顧如瑛的茶杯中被查出放了瀉藥。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太皇太后、太后和楚正則的耳中。
殿歡聲笑語,還不知道此事直轉急下。
“母后,財帛人心,多半是因著外頭的賭局惹出來的禍事。”許太后二話沒說,立刻將薛玉潤的干系撇得一干二凈,對太皇太后道:“只是,蔣山長和錢夫人方才已經去偏殿探弟子。您看這……”
許太后很是為難。
們是看著薛玉潤長大的,當然不會相信薛玉潤為了奪得頭籌,會給顧如瑛下瀉藥。可是,蔣山長也會相信嗎?
“皇祖母、母后,請放心,孫兒已經命人去控制進出過偏殿的宮宮侍,現下想必已盡在掌控之中。”楚正則彬彬有禮地寬太皇太后和許太后。
許太后下意識地抿了一下。
以為方才楚正則只是讓德忠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太皇太后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頷首道:“好啊,那就讓蔣山長和錢夫人都去吧。太后,你如今執掌六宮,也去一趟。”
說罷,又吩咐自己的嬤嬤:“壽竹,你伺候著太后走一趟。哀家就不了,免得底下人心浮。”
許太后應聲離去,還帶上了三公主。
楚正則捱著喝了一盞茶,然后站了起來:“皇祖母……”
論理,這件事涉及的都是眷,他本就不便出面。更何況,他貴為帝王,本沒有出面的必要。
可涉其中的,有湯圓兒啊。
“知道,知道,去吧。”太皇太后朝他揮了揮手,慈和一笑。
*
“這是怎麼回事?如瑛呢?”蔣山長非常鐘自己的弟子,一到偏殿,立刻就問道。
此時許太后和三公還沒有到,在薛玉潤開口前,福春解釋道:“顧姑娘吃錯了東西,肚子不適,在耳房休息。”
福春說著,又看了眼門外。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后讓福夏帶著顧家人去看顧如瑛,一面要提點顧家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面要確認顧如瑛的況,報給福春作為佐證。
可福夏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福春也不好打發小宮去問。因為藥查出瀉藥之時,福春才意識到,早在這之前,德忠已經讓人控制了所有人員和出口。
福春不敢多事,只能先抓著杯中有瀉藥一事。
“這孩子,真是太不當心了。”蔣山長憾地嘆了一聲,對薛玉潤溫聲道:“薛姑娘高才大義,多謝你替如瑛解圍,你先生將你教得很好。”
蔣山長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請帖,遞給薛玉潤:“薛姑娘,以后若是得空,還請務必常來巾幗書院,讓學子們能有機會與你切磋上進。”
薛玉潤先前一直應對自如,可雙手接過請帖時,當真有點兒怔愣:“多、多謝山長。”
薛玉潤本以為,眼下這局面,蔣山長顯然是被請來責問的。可誰曾想蔣山長把一通夸,夸得差點兒沒回過神來。
而蔣山長顯然沒有別的想法,夸完薛玉潤,轉就想往耳房走。
福春:“……”
蔣山長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都不懷疑一下顧如瑛為什麼會吃錯東西的嗎?這還讓怎麼接下去?
“吃錯東西?”還好許太后和三公主、壽竹一行人到了,三公主不知,奇怪地道:“席上膳食都是一樣的,怎就顧姐姐吃壞了肚子?”
蔣山長剛要踏出門的腳了回來,轉震驚地道:“三殿下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如瑛?”
眾人的視線“唰”地看向了三公主。
“那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顧姐姐離席前還好好的,來這偏殿才出的事。”三公主皺眉看著薛玉潤,有些難以置信地道:“難道,你為了贏,給顧姐姐下了瀉藥?這不可能吧。”
錢筱立刻走到了薛玉潤邊,壽竹恭敬而又堅持地道:“請三殿下慎言。”
“含!事還沒有查清楚,不許胡說。”許太后不滿地低斥了一聲,掃了眼眾人,對蔣山長道:“哀家是看著湯圓兒長大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陛下已經親自在查了,一定會將事查個水落石出。”
錢筱一聽,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薛玉潤是板上釘釘的皇后,讓皇上查自己未來的皇后?蔣山長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斷不會相信這樣查出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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