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推開門就往外走了,段明曦也沒睡意,茜草忙進來服侍。
屋子里的燈一閃一閃,茜草拿了燈罩來罩上,又有些不安的說道:“姑娘,這半夜三更的,不知道鬧什麼,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段明曦心想,就是要出事才好。
二夫人果然不負所。
過了好一會兒降香才回來,口氣就說道:“二門的馬婆子晚上聚眾斗牌,有小廝溜進院跟丫頭私會,被二夫人發現了,這會兒正捆了人等著發落呢。”
段明曦驚了,只知道聚賭,卻不知道還有私會。
“我的老天爺啊,堂堂伯府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茜草驚呆了,們江城段家雖是個商戶,也沒這樣呢。
茜草忙倒了杯茶給,“潤潤口再說。”
降香接過去一口灌下去,緩了一口氣,對著姑娘低聲說道:“姑娘,那馬婆子是春羅的干娘,春羅給二姑娘頂了罪被發賣出去,馬婆子就了人孝敬。
因此心里不舒服,夜里就開賭局,往常都是玩個把時辰,今兒個憋著火又一直輸,賭紅了眼忘了時辰,哪知道就被二夫人給撞上了。”
段明曦看著們說道:“二夫人把人帶哪里去了?”
“帶去二房了,說是怕馬婆子跑了。”
段明曦失笑,二夫人這是防著姜氏殺人滅口。
事鬧起來了就好,看著倆丫頭,“你們也會去歇了吧,明兒個才更熱鬧呢。”
果然,第二天一早,二夫人就捆著馬婆子等人去了榮安堂,聚賭在面前都算不上大事了。
外院的小廝進了院跟丫頭廝混,院可還有這麼多姑娘呢,這要是傳出去,以后還怎麼嫁人?
太夫人如何生氣段明曦不知道,但是知道太夫人把馬婆子等人賭錢的骰子跟紙牌全都當眾燒了,凡事參賭的人都打了三十大板,并攆出府去,再也不許府當差。
那廝混的小廝跟丫頭,堵了打了板子,抬著扔了出去,出氣兒多氣兒,怕是活不了。
馬婆子那里牽扯出了春羅,春羅又是段徽的丫頭,這邊進二院的小廝,又是段愉邊的服侍的,仗著是世子邊的人,膽子也大,做這事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跟他滾在一起的丫頭,竟是太夫人院子里的三等丫頭。
太夫人差點沒氣暈過去,這種丟人現眼的事,被太夫人得死死的。
若不是二夫人跟段明曦示好,段明曦也不會知道自己給姜氏設局,居然一子連帶著段愉跟段徽兄妹都扯了進來。
上輩子只扯出馬婆子聚賭的事,引著姜氏庇護,只打了板子就罷了,也沒攆出府。
這馬婆子可是姜氏的狗子,這下子算是折了的一手指。
二夫人跟三夫人對姜氏早有不滿,這會兒出事連帶著太夫人院子里的丫頭都跟著陷進去。
兩人煽風點火,太夫人對姜氏更為遷怒,盛怒之下,讓二夫人跟三夫人一同幫著管家。
姜氏管家大權,被一分為三,當場氣得暈了過去。
姜氏一暈,太夫人更生氣了,這是對這個婆婆不滿?立即發布
當即就道:“大夫人既然不好,就好好養著,什麼時候養好了再管家。”
姜氏哪里還敢裝暈,立刻爬起來賠罪,要是什麼都不管,被二夫人三夫人一接手,這府里的人只怕被們都要換個干凈了。
姜氏只顧著跟二夫人三夫人打擂臺,一時間倒是顧不上段明曦這邊了。
段徽也好,段愉夫妻也好,都惹了一,這會兒自己屁且不干凈,沒時間來煩,倒是讓輕松自在了幾日,好好地把養好。
如此過了七八日,李全終于回來了。
段明曦拿著爹娘給的信,抖著手拆開,只見到字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把茜草跟降香幾個嚇壞了,李媽媽也忙安道:“姑娘,莫哭,莫哭。老爺太太知道了得多心疼。”
姑娘這是真的委屈了啊,還是在江城時好,姑娘多開心。
段明曦止住淚,著信往下看,等看到爹娘帶著弟弟果然北上時,整個人都興起來,“爹爹跟娘帶著弟弟要來了。”
“真的?”李媽媽也高興了,“這下好了,姑娘有人護著了。”
可是這話音一落地,李媽媽的臉又有些不好,老爺只是個商賈,伯府的人哪里看得眼,想要給姑娘做主,怕是也不得其門而。
但是看著姑娘這麼開心,李媽媽這份擔憂又咽了回去。
段明曦心頭很激,能再見到爹娘弟弟,就不枉重來一世。
“李媽媽,你帶著人去把段家的宅子清理一遍,等爹娘進京就能住了。我看還得買幾個丫頭,他們來了也得有人服侍……”
段明曦要做的事太多了,恨不能一樁一件都安排好。
“姑娘,您別費心了,老爺已經派人跟著李全連夜趕到京城,會有人把這事都安排好的。”李媽媽忙道。
“倒是我糊涂了,爹爹一向是個周全的人,這種小事怎麼想不到。”段明曦眼眶又一紅。
很快就能見到了。
在爹娘眼中,他們不過是才月余未見,可在心中,已是隔山隔海下黃泉,人死燈滅又一生。
太久,太久了。
“姑娘,大夫人來了。”
段明曦聞言一愣,肖氏來做什麼?
立刻把信收好,定定神,這才往外走,到了明間,就看到肖氏扶著小丫頭的手走了進來。
“來的突然,大妹妹可別見怪。”肖氏滿面含笑的看著段明曦說道。
段明曦同樣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大嫂說笑了。”說著又看著丫頭,“上茶來。”
請肖氏了座,段明曦看著臉上敷了厚厚的一層,可見這幾日著實不好過。
頂著這麼一張臉來找,黃鼠狼給拜年,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大妹妹回了府,本來母親是要辦一場宴會,給大妹妹正名。只是現如今府里事多……”肖氏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段明曦面不改的著肖氏,卻不肯順著的意說出不用舉辦的話。
笑話,明明是們不想辦,卻非要自己說不想辦,如今的可不會善解人意了。
肖氏沒能等到期盼的話,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淡淡地說道:“廣襄侯府的大姑娘送來了請帖,請幾位妹妹去參加花宴。屆時京城閨秀匯聚,大妹妹可得好好準備,不要丟了伯府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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