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里,黎小鴨這時候轉過,抬手將他臉上罩住的布綁得更了一點。
“你去休息吧。”黎小鴨細聲細氣地說。
盛玉霄抱怨歸抱怨,這會兒又老老實實地繼續砌磚,說:“就留你一個小孩兒在這里修豬圈算怎麼回事?”
為了打發這煩人的時,盛玉霄憋著點氣息,問:“之前喂豬怎麼不上我?我還不知道你家養豬了。”
黎小鴨小聲說:“因為很臟,你看了會吐的。”
盛玉霄想說大男人哪有那麼氣?
但這會兒鼻間還充斥著陣陣惡臭。
好吧。
是想吐的。
今晚飯估計都吃不下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修完了豬圈。
盛玉霄說:“這得牢固了吧?”
黎小鴨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過段時間可能還會跑出來。”
盛玉霄納悶:“是材料不夠牢固嗎?”
黎小鴨點頭。
“那為什麼不換點牢固的?”話出口,盛玉霄就想到了為什麼。當然是沒錢。
盛玉霄仰天吐了口氣。
他在店里刷卡的時候從來不看數字,于是他也從來沒想過,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是真實存在的。
“你了。”黎小鴨篤定地說。
盛玉霄聞聲了肚皮,是有點。
黎小鴨噔噔噔跑進屋:“我給你做飯。”
今天課沒上完,沒蹭上食堂的飯,就只能靠自己做了。
盛玉霄追進門去的時候,就看見黎小鴨已經換掉了服,又洗干凈了上的污跡。
搬著小板凳在灶前搭好,準備開始做飯。
盛玉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盛大頭一次深深覺得自己被襯得像個廢。
本來修完豬圈覺得自己不會有食的盛大,還是沒能拒絕黎小鴨做的飯。
蘑菇用一點點豬油炒香,再拌青菜碎和土豆泥,香得要命。
一口吞進去,頓時食激活,大含淚干了兩大碗。
盛家別墅。
當晨照進大廳,許秋來因為有事要出門,所以早早就起來了。坐在餐桌旁,沒一會兒就聽見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扭頭看去,是黎箐箐。
“阿姨,我、我和你道歉。”黎箐箐囁喏著說。
“道什麼歉?”
“我昨天……說錯了話,讓你不高興了?”
“……”許秋來有點無語,想不通這麼大點的孩兒,腦子里想的都是什麼。冷淡地說:“不用道歉。”
黎箐箐揪了揪擺。
那是盛家送給的見面禮,香奈兒的子。
頃刻間眼底盈滿了淚水:“阿姨,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喜歡畫畫,我、我想跟你學畫畫……”
許秋來了額角:“你想學畫畫?”
“是,是。”
許秋來想說你沒有天分,也沒有審。但話到邊,還是吞了下去。于是只委婉地說:“我的畫,你剖析錯了。你可以先多看一些比如《藝哲學》,《500年彩靜》之類的書……”
黎箐箐被釘在了那里。
來的時候,特地打開了攝像頭,就是想讓觀眾看清楚許秋來的刻薄冷漠,以及的楚楚可憐和滿心孺慕。
卻沒想到,許秋來這是在說……讀書不多?
黎箐箐也并不相信剖析錯了。
畢竟后面的評論家差不多都是這麼評價的。
就是許秋來在刻意為難!
放棄思考黎小鴨上輩子究竟怎麼做到的了。
既然許秋來看不上,就會讓許秋來后悔!
【黎箐箐好慘】
【慘個屁,沒人覺得表現太強了嗎?】
【實話說,還是盛大那邊好看】
【+1,繼續去看山村生活了拜拜】
視角切換。
盛玉霄和黎小鴨又一起蹲在門檻外,刷牙、洗臉。
冰涼的水讓盛大一個激靈,他蹙著眉說:“再這樣下去,明年我就能和秦邃那傻比賽冬泳了。”
黎小鴨懵懵懂懂,問:“秦邃那傻是什麼?”
盛玉霄笑了,冰涼的手按在黎小鴨后頸間,看得小姑娘被凍得一激靈,他壞心眼兒地笑得更歡了。
然后他才說:“是個人。”
黎小鴨托著腮:“我第一次聽見人的名字這麼長。”
“哈哈,秦邃是他的名字,后面那形容詞。”
盛玉霄說著一頓,面微微沉了沉,叮囑黎小鴨:“以后見了他,別和他玩兒,這人可壞了。”
黎小鴨用力一點頭,表示記住了。雖然覺得,本不會見到那個什麼秦邃那傻呀。
彈幕這時候倒是笑瘋了。
【秦家和盛家不愧這麼多年的世敵】
【誰能告訴我?秦邃是誰?】
【海市skp知道嗎?對,就那個匯聚了所有大牌一線的頂奢商場,他家的。】
【誰上圍脖@他一下?我要看樂子!】
@秦邃的圍脖被龐大又紛雜的網絡信息給淹沒了。
不過《換人生》這檔節目,倒是實打實地因為大爺攆豬上熱搜了。
熱搜的擴散速度之快,盛大的對頭,秦家的獨子——秦邃也從朋友手機上看見了。
“盛玉霄被鬼上了?”秦邃的反應和許秋來當初一模一樣。
“這也太丟臉了,盛玉霄竟然也愿意錄這麼個破節目!”秦邃的朋友也忍不住嘖嘖出聲。
旁邊有人探頭過來,指了指手機屏幕里的小孩兒:“是因為吧?”
“?是誰?”
“節目當地的村民,年紀不大,六七歲好像。盛玉霄本來是要去當地村長家錄節目,后來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改到家去了。”
秦邃聽著他們熱切的討論,站起,吐出兩個字:“無聊。”
“哎,哎,秦別走啊。不一起看盛玉霄的樂子?”
“懶得看傻。”
秦邃高貴冷艷地說完,就讓司機載他回了家。
難得一見的秦總和秦太太居然也在家,秦邃一進門就覺得電視機傳來的聲音有點耳,扭頭一看。
鏡頭里不是盛玉霄是誰?
怎麼到都在看這東西?
秦邃皺了皺眉,正要上樓。
卻聽見他媽里突然出了一句令人驚恐的話:“哎,我看盛玉霄現在這個轉變就很好嘛!錄個節目,見效這麼快,不如把秦邃也送過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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