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貴系軍戰后的半個月,外面戰事消息滿天飛。
姰暖每日心無旁騖地靜養,也不去打聽那些,怕自己著急焦慮。
偶爾有人來陪坐坐,聊聊天,也會避開戰事的話題。
席盈是一直住在這兒的,有時候大帥夫人來,薛紫凝也來,有時候杜韻儀來,連剛出月子的五夫人李栩月也來了一次。
“每日在家窩著,孩子有人照顧,婆母就讓我偶爾也出門轉轉,但我沒有可去的地方,大嫂那邊也有孩子的,只好來看看四嫂。”
“你還是頭一次來我這里串門,以后常來坐坐。”
姰暖靠坐在矮榻一頭兒,后墊了幾個大枕,將圍在其中,整個人瞧著纖弱,只剩那大肚子,圓滾滾的很突兀。
李栩月看的心驚,關心道:
“四嫂瞧著瘦了些,子還好嗎?”
“老樣子。”
姰暖笑了笑,又問,“五弟最近忙什麼?”
這次出征,只江四爺去,江和江川都留在云寧。
江自打調出了軍政府,人就沉寂下來,已經許久沒聽說過他怎麼樣。
倒是江川應該很忙碌,大帥現在用他,江四爺不在的時候,很多事都指揮他去辦。
這也是為什麼,李栩月這樣子靦腆斂的人,也需要多出去走起來。
畢竟維系好自己在軍太太間的關系,也是江川的臉面。www.33qxs.m
“五爺忙什麼,不同我說。”李栩月扯笑了笑,又說,“總之是忙的,整日早出晚歸。”
也顧不上看孩子,更顧不上跟說幾句夫妻間的話。
江川對始終冷淡,哪怕如今兩人已經有了孩子,也不見夫妻關系多親昵。
甚至有幾次,他深更半夜從外面回來,李栩月伺候他洗漱更,還聞到他上的香水味兒。
也不敢多問,怕是......
李栩月想著,有些許走神。
在后面聊什麼,都心不在焉的。
于是坐了沒一會兒,就起告辭了。
宋姑姑送了人回來,給姰暖斟了熱茶,又低聲說:
“五夫人看起來心事重重,大約五爺太忙,忽略了們母子吧。”
姰暖沒接話。
一是不想講話,覺得很累,二是也不想聊別人夫妻間的閑話。
宋姑姑打量臉,“夫人要麼再躺一會兒?”
姰暖搖頭,撐著腰在的攙扶下換了個坐姿,而后著肚子了口氣:
“不躺了,拿本書給我吧,我看一會兒。”
偶爾靜靜看會兒書,也能不知不覺靠著睡一會兒。
如今不過才七個月的孕,已經難以躺下,晚上睡覺都是周圍了幾床被褥,半靠半臥著勉強睡一會兒。
也沒有定時的飯點兒了,宋姑姑和柏溪幾個,會時不時端些吃得來,伺候吃兩口。
總之一直也不覺得,上吃得很閑散,又不會撐著,是最舒適的狀態。
這天晚上,席盈從外面回來,拎了西洋蛋糕給。
柏溪切了一塊,端給姰暖嘗嘗。
席盈就坐在一旁神神地開口:
“四表嫂,你猜我之前在歌舞廳,看見誰了?”
姰暖掀睫看,笑問:
“你又去歌舞廳了?”
席盈撇撇。
現在沒事就往歌舞廳跑,堵陳老板,就等著那個神出鬼沒的簫宜人出現。
不過自從陳老板上次拒絕了簫宜人重回歌舞廳,簫宜人就再也沒來過。
席盈抱著臂,自顧自說話,“最近那邊在捧一個新歌星,還熱鬧的,先前那個艷虹的,不是因為胡二爺的死得罪了刀頭堂的人?陳老板為了避禍,就把攆出自己的歌舞廳,安排給送去港城了嗎?也算給刀頭堂一個代。”
“這事兒還是項沖給辦的,他現在又是樓歆的丈夫,刀頭堂賣他面子,不計較胡二爺那件事了,也就沒再繼續為難歌舞廳。”
“我今兒去找樓歆,正巧遇上罷了。”
姰暖隨口問,“什麼事?”
席盈立時睜圓了眼,“我看見江川跟薛家的爺在一起,還有幾個權貴子弟,他們要上樓打牌,那個小歌星挽著江川的手。”
姰暖端著蛋糕碟子的手頓了下,抬眼看:
“你去多事了?”
席盈撇,“看不過眼,諷刺了兩句而已。”
姰暖無奈。
席盈不收斂,反而還罵江川:
“真不是個東西,孩子才剛滿月,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想不想過五表嫂?”
姰暖將手里蛋糕遞給柏溪,聲訓:
“看不過眼,就找別的機會提點他,或是跟樓歆和陳老板說一聲,勸告那個小歌星一番,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江川下不來臺,就不怕他也當場給你難堪?”
見席盈噘,姰暖嘆了口氣:
“家里人的事,不要在外面鬧出丑,江川如今在軍政府有人扶持了,不是原先那個手無權勢的公子哥兒,你以后別跟他起沖突。”
“何況,杜審是四爺的人,若因你跟江川在外面鬧臉子,有多事的人在外面造兄弟倆不合的風聲,大帥又要惱火,很麻煩。”
柏溪聽著,補充一句:
“夫人的意思是,江川在外面拈花惹草,大帥不會怪罪,可若因此掀起兄弟不合的謠言,大帥惱火要揪人出氣,會尋到你頭上了。”
席盈半張著,不可思議,“有那麼大麻煩嗎?”
姰暖好笑嗔了一眼。
“沒有自然最好,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要直接沖上去揭人臉皮,打抱不平是一回事,沒有必要非得把自己也搭進去。”
席盈鼓著腮哦了聲,上答應著,卻還是忍不住嘀嘀咕咕一句。
“換了是杜審,我要找過去撕了這雙狗男的臉,真不知道五表嫂怎麼忍得住......”
姰暖沒接話。
這種事,有多人是忍不了,但又必須得咬牙忍住的。
席盈敢如此反應,不過是因著婚后,杜審謙讓,哄著了。
李栩月,怎麼也沒底氣像說的一樣。
沒過兩天,杜韻儀來給姰暖送新冬的皮草和大,也聊起這件事。
“江川時常去捧場,他如今有個向,整個云寧的人都在盯著,竟也不遮不掩了,活像是要把那個嵐珊養作外室,這作派,可都是阿審當年玩兒剩下的了。”
撥了撥茶蓋,輕笑說:
“別是又要養出個簫宜人來。”
姰暖卻聽住那個名字,“表姐說那小歌星什麼?”
“嵐珊。”
姰暖,“......”
當初跟江川一起的那個孩子,不就紀闌珊嗎?
杜韻儀見若有所思,便明白想什麼了。
“我見過了,也看過紀闌珊的照片,長得不像,形倒是神似,男人大約都只偏同一款子吧。”
“這麼巧合嗎?”姰暖眨了眨眼,“我倒不覺得,這孩子該不會也是旁人安排的什麼手腳...”
杜韻儀聽了,一時也往心里去了。
放下茶盞,“我讓人查查?雖說江川的事咱們沒有多管的必要,但現在戰時,云寧有任何向,還是要謹慎的。”
姰暖嗯了聲。
“查查來歷吧,想來陳老板也不該瞞著我們。”
杜韻儀從城東宅子離開,便回去派人查歌星嵐珊。
沒等來告訴姰暖,姰暖就從另一個人口中得知了這位嵐珊的來歷。
樓歆跟著席盈回來,兩人到姰暖這里陪用膳,順便閑聊天。
說,“刀頭堂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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