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靳灼霄準備結賬，但老兩口怎麽都不收。

虞惜知道這是他們長輩的心意，便跟靳灼霄說算了。

靳灼霄看一眼，也不再強求。

臨走前，虞惜跟兩個老人道別：“孫爺爺趙，明天我就要跟我男朋友去樺寧生活了，如果有機會，我再回來看你們。”

離別對老人來講總是殘酷的，他們聽得懂虞惜的話，眼睛帶著潤和不舍。

孫爺爺對靳灼霄說：“小靳啊，照顧好西西，千萬別再讓委屈。”

靳灼霄認真保證：“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不讓一點委屈。”

趙抹了抹眼淚，應道：“好，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虞惜眼前又有點泛酸，暗自深吸一口氣，忍住了緒，故意語氣輕快地笑著說：“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二老也保重好，等我再來看你們。”

孫爺爺：“行，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趕回去吧。”

虞惜：“那我們走了。”

趙：“走吧。”

靳灼霄牽住虞惜的手說：“爺爺再見。”

孫爺爺：“再見。”

趙笑：“路上注意安全。”

虞惜朝兩人揮了揮手，然後和靳灼霄轉離去。

走到路口拐角的時候，虞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老兩口還站在店前著這邊。

燈下他們的影比兒時佝僂多了，眼淚到底是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這座城有太多讓虞惜牽掛的人和事，哪怕走得再遠，也一直都會想念。

靳灼霄看向虞惜，輕聲安：“別難過，隻要你想他們，我隨時都能陪你回來。”

虞惜抹掉眼淚，點點頭說：“臨走的時候，我瞥見你掃了店裏的二維碼，你給他們轉錢了？”

靳灼霄：“嗯。”

虞惜：“他們也隻是想請你吃東西，其實你沒必要非把錢給他們。”

靳灼霄：“不是飯錢。”

“嗯？”虞惜有些疑地看向靳灼霄。

靳灼霄回看，笑說：“看老人總該帶點東西的，這次匆忙，就隻能折現了。”

虞惜沒再說話，靳灼霄該懂禮貌的時候比誰都周全，很滿意自己沒看錯人。

*

翌日。

虞惜和靳灼霄在酒店睡到自然醒，簡單吃了個早午飯，便收拾行李準備回樺寧。

坐在車裏，虞惜看著窗外略顯陳舊的縣城，平靜中又帶著一些不舍。

不過知道，人總該往前，結束一段痛苦的過往，就是走向幸福的開始。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兩人再次回到了悉的樺寧市。

靳灼霄把車開到了市中心的住，地下室三兩步就是一臺貴死人的豪車，他們的寶馬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了。

虞惜一邊看一邊想，住在這邊的人肯定非富即貴。

停好車後，靳灼霄從後備箱取出行李箱，然後帶虞惜進電梯上樓。

三十層，坐電梯都得一分多鍾。

回到家後，虞惜直地癱在沙發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靳灼霄把行李箱放到一邊，去冰箱拿了罐飲料，又給虞惜倒了杯溫水，拿過來說：“要是累就去睡一會。”

虞惜接過水，喝了一口道：“我不困，歇一下再收拾東西。”

“嗯。”靳灼霄在虞惜邊坐下，摳開飲料。

虞惜靠在他上，不經意往水母缸的方向瞥了一眼，發現不見了，問：“你的水母呢？”

靳灼霄聲平氣緩道：“讓張亦弛那個狗給我養死了。”

虞惜一愣：“啊？”

靳灼霄：“我送你回淩城當天給張亦弛發了消息，讓他幫我養幾天，然後他把水母缸帶走了，結果昨天半夜給我發消息說都死了。”

“……”虞惜看向靳灼霄，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沒事吧？”

靳灼霄睨：“我能有什麽事。”

虞惜：“你養了這麽久的水母死了，你不傷心嗎？”

靳灼霄：“以前死的更多，我已經習慣了。”

虞惜：“……”

這是什麽活閻王發言。

靳灼霄：“張亦弛說會賠我三隻新的，過幾天連缸一起送過來。”

“哦，”虞惜一口氣喝掉半杯水，站起道，“我去收拾東西。”

靳灼霄放下飲料說：“我給你騰一下櫃。”

虞惜：“好。”

主臥旁邊有個專門的帽間，裏麵全是定製的玻璃櫃子，放著靳灼霄的服。

他的服不算特別多，所以掛的比較鬆散，但一點都不。

靳灼霄將兩個櫃子的服合到一個櫃子裏，很快收拾出一半空間。

虞惜見狀說：“給我留一個櫃子就行，我沒那麽多服要放。”

靳灼霄：“以後會有的。”

虞惜心口微，並沒有說話。

把行李箱放平打開，將最上麵的照片放到中間的櫃子上，開始掛服。

靳灼霄拿起照片，看見上麵是兩個十多歲的小孩。

他一眼就認出孩是虞惜，雖然臉蛋很稚，但五已經能看出現在的廓。

紅齒白，眉目清秀，笑得十分開心，看著比現在靈很多。

虞惜旁邊是一個比高半頭的男孩，兩人整有七八分像，不過男孩眉眼更深邃鋒利一些。

這應該就是虞禮了。

看著照片，靳灼霄心裏不免覺得可惜，如果他還活著，現在大概也會長不輸虞惜的大人。

他們兄妹給人一種形似神不似的覺，雖然相貌有些相同，但氣質完全不一樣。

當時的虞惜緒很外放，哪怕長得素淨清淡，卻也能從臉上的笑中覺到蓬的生命力。

虞禮比虞惜斂許多，雖然都帶著笑，可他的笑沒有虞惜純粹，頭歪向虞惜看著鏡頭，半勾起角，無奈又寵溺。

不知道為什麽，靳灼霄看見虞惜會覺得是小孩，可看見虞禮卻莫名覺得他有大人的沉穩。

是因為他的行為舉止太淡定從容？還是因為他的目太平靜疏離？

靳灼霄很好奇，一個十多歲的小孩，為什麽會讓人覺得這麽“”？

“虞西西，這張照片上的是你哥嗎？”靳灼霄問。

虞惜抬頭看他一眼，說：“是。”

靳灼霄又問：“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