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帥和沈懷洲都去了駐地。

沈老太太突然暈倒，讓沈公館陷一片慌。

鍾靈毓折而返，井然有序安排了車，以及護衛，將老太太送去醫院。

醫生說，老太太隻是氣急，才致昏迷。

沒別的辦法，第一就是不要再刺激，第二就是要安靜休養。

鍾靈毓道謝後，在老太太旁邊守著。

守了一整日，用棉簽給老太太拭著幹裂的。

旁邊站著蘭媽媽。

蘭媽媽打了盆水過來，鍾靈毓又擰著帕子，為老太太臉手。

累了，就靠在沙發上睡了。

下午五點，老太太醒了。

鍾靈毓睡得沉，沒有發覺。

蘭媽媽小聲道：“老太太，您可終於醒了。”

“蘭媽媽？”沈老太太一臉虛弱，“喝水。”

蘭媽媽遞來一杯水，給老太太。

老太太喝完水，正好看到睡在一旁的鍾靈毓。

蘭媽媽歎氣道：“靈毓小姐真是不像話，明明是把您氣到住院，就一直在那睡著，好像被氣暈的人不是您，反倒是似的。”

沈老太太心裏很不滿。

不過，現在冷靜下來了。

想到自己是為何被氣暈的，沈老太太強下不快，淡淡道：“起初我以為，陳聽瀾欺負阿竹，是鍾靈毓指使的，看來是我誤會了。然後又因為生氣，口不擇言說了陳聽瀾。總歸是我管得太寬。”

“老太太，這不是您的錯。”蘭媽媽安。

沈老太太蹙眉，“阿竹這個丫頭，手背通紅，哭著跑回來的時候，就說了那麽幾句話，讓我真以為是鍾靈毓故意欺負。”

“阿竹笨拙舌，沒跟老太太說清楚，害得老太太誤會，是不對。”蘭媽媽一臉愧疚，“您放心，我回去就揍，讓長點兒教訓。”

沈老太太歎氣，“罷了，阿竹也被燙得不輕，你別打。你就讓好好做事，將功補過。”

“是，我一定囑咐阿竹，好好在靈毓小姐那邊伺候。”

這邊主仆兩人說著話，鍾靈毓慢慢醒過來。

了額頭，起走到病床邊，“老太太，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你回去吧，這裏有蘭媽媽伺候著。”

沈老太太自知是誤會鍾靈毓，也知道自己不該隨便說陳聽瀾沒規矩。

所以再不喜歡鍾靈毓，也沒和鍾靈毓繼續針鋒相對。

也不指鍾靈毓能照顧，便把打發了。

鍾靈毓和沈老太太沒話說，轉離開。

蘭媽媽不滿道：“靈毓小姐把您氣到住院，也不照顧您，呼呼大睡完，問候一聲就走了，也就是老太太您，要是我，我可容不下。”

沈老太太很不喜歡鍾靈毓。

可到底也沒再說什麽。

輕聲道：“我住院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提，沈公館那邊，也讓下人把閉嚴。”

“大帥和帥那邊，也不通知嗎？”蘭媽媽眸微閃。

“不通知。”沈老太太閉上眼，“他們父子倆忙，這點兒小事不用麻煩他們。”

蘭媽媽問道：“那我還是照常讓阿竹去靈毓小姐那邊伺候？”

沈老太太嗯了一聲，“去監督鍾靈毓喝藥。早點兒懷上孩子，也能早收心，以後安心在後宅生養孩子。”

“是，老太太。”

蘭媽媽伺候老太太睡下後，推門而出。

門口，阿竹困倦地坐在椅子上打盹。

見蘭媽媽出來，阿竹起道：“母親，怎麽樣？”

“老太太不讓把住院的事傳出去，還要你以後繼續去鍾靈毓那邊伺候著。”

“那我就好好‘伺候’。”阿竹角勾出冷笑。

*

鍾靈毓從醫院出來後，看到來探老太太的文青鈺。

文青鈺沒有看到，拎著致的禮品，抱著花，往醫院裏麵走。

沒有在意，鍾靈毓默默離開。

然而，經過一輛汽車時，車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推開。

是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穿得不算華麗，但很麵。

然而，能坐得起汽車的，也不會是什麽普通人。

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仆婦。

中年人很熱切地注視著，目奇怪得很。

鍾靈毓本想當作沒看見，可中年人的視線實在太讓人難以忽視。

停下腳步，問道：“這位夫人，您為何這樣看著我。”

秦媽來此，本是跟隨文青鈺一起來看老太太的。

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一個容貌很悉的姑娘。

像！

太像了！

秦媽看到鍾靈毓，就想到金世宏的原配夫人莊氏——那個曾經跟隨多年的主人。

很久之前，其實看到文青鈺腰間那並不自然的胎記時，就覺得文青鈺份很可疑。

文青鈺一點兒都不像莊氏，和金世宏也不像。

可如今，見到眼前的小姑娘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小姑娘，和莊氏長得有七分相像。

尤其是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秦媽上前拉住鍾靈毓的手，熱切問道：“小姑娘，你是哪家的，有沒有父母，家住在哪裏？”

鍾靈毓很不適應一個陌生人對如此熱，尷尬道：“夫人，我們素不相識，您這樣是不是有點兒...”

意識到自己行為欠妥，秦媽立刻撤回手，不好意思笑著說：“小姑娘，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一個人，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您說。”鍾靈毓拉開了些距離。

秦媽小聲問道：“您背後，是否有胎記，大概是蝴蝶形狀的。”

鍾靈毓瞳孔微。

背後，確實有一個蝴蝶形狀的胎記。

這個人怎麽會知道。

了，剛要回答，這時，旁邊傳來文青鈺不耐煩的聲音，“秦媽，你在這兒磨蹭什麽呢？”

秦媽立刻中斷話題，對文青鈺道：“我不小心撞了這個姑娘，正在跟人家小姑娘道歉。”

文青鈺這才發現，旁邊的人是鍾靈毓。

冷笑一聲，“喲，這不是懷洲養在外麵的人嗎？我記得你前幾日鬧出不醜聞，害得沈家都跟著丟人。怎麽，你也來探老太太？”

鍾靈毓一字未講，上前拎過文青鈺的領，狠狠扇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