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和陳聽瀾，晚上八點才回家。

們喝了些酒，臉紅紅的。

一路上說說笑笑，回家之後，鍾靈毓敏銳嗅到了飯菜香。

記得，自己和陳聽瀾出來玩的時候，已經囑咐過付嫂，不用再做年夜飯，們在外麵吃。

怎麽煙火氣突然這麽濃。

鍾靈毓換下鞋，往廚房走。

走到門口時，愣住。

沈懷洲正穿著不合的圍，在廚房忙碌。

他手裏拿著菜刀，作利落地切著菜。

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他道：“洗洗手，吃飯。”

“靈毓，是誰在做飯啊，我記得...”陳聽瀾跑到鍾靈毓旁邊，直接僵住。

僵了三秒，陳聽瀾一溜煙兒跑上樓。

見到沈懷洲，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沈懷洲問道：“陳聽瀾留在這裏過年？”

鍾靈毓嗯了聲。

“一起下來吃。”沈懷洲邊說著話，手上也忙碌著。

鍾靈毓知道陳聽瀾慫，和沈懷洲一桌吃飯，肯定是不適應的。

替陳聽瀾駁了沈懷洲的好意，“聽瀾酒喝了不，上樓歇息去了。”

“嗯，吃飯吧。”

沈懷洲把飯菜端上桌。

鍾靈毓跟在他後麵，給他幫忙。

菜上齊之後，沈懷洲坐在長桌一頭，鍾靈毓坐在另一頭。

兩人安靜吃著飯。

外麵的鞭炮聲一直在響，顯得飯桌上更安靜了。

鍾靈毓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以為，沈懷洲會在沈家過年。

本沒想到，大年初一的晚上，他竟然會突然回來。

鍾靈毓喝了口湯，低聲問道：“怎麽沒在沈公館過年？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讓付嫂提前準備飯菜。”

“臨時決定回來的。”沈懷洲一眼都沒看，隻是低頭吃著飯。

鍾靈毓咬了咬筷子，“大帥和老太太那邊...”

說著，外麵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

付嫂去開門，李副氣籲籲地跑了過來。

靜不小，沈懷洲不悅蹙眉，“什麽事？”

“帥，老太太和大帥知道你不在沈公館過年，都生氣的，讓我你回去呢。”李副有些抓狂。

天知道他方才說，沈懷洲因為軍政府有急事，不能回沈公館過年的時候，老太太和沈大帥發了多大的火。

他嚇得急忙開車過來。

李副說完後，沈懷洲沒有立刻開口。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最終，還是鍾靈毓看李副為難，通達理地說：“沈懷洲，我這裏有聽瀾陪我過年，你不用擔心我。”

“你這是在勸我回沈公館？”沈懷洲抬眸，一眨不眨地盯著。

鍾靈毓用筷子攪著湯羹，沒有說話。

沈懷洲眉頭皺得更了，“金世宏和文青鈺都在那。”

著筷子的手，僵了幾分，鍾靈毓嗯了聲，“不管誰在，老太太和大帥都看重規矩，你不回去不合適。”

刺啦一聲，沈懷洲突然起。

凳子過地麵，聲音刺耳。

沈懷洲冷著臉，上了樓。

李副一個頭，兩個大，“靈毓小姐，這...”

鍾靈毓撂下碗筷，“勞煩李副去沈公館回話吧，沈懷洲他不回去，我也勸不。”

抓了抓頭發，李副歎了口氣，“靈毓小姐，我知道，你這幾日正和帥吵架。可這大過年的，你就看在...看在帥他專門回來陪你過節的份兒上，就別再冷著帥了。”

“不是我冷著他。”鍾靈毓淡淡道，“是他冷著我。”

不過，真沒想到，沈懷洲竟然會撇下沈家的一大家子人，專門來陪過年。

語氣緩和了些，鍾靈毓繼續說：“勞煩李副心了。”

“這的事，可不是我一個外人心，就能左右。我隻希，靈毓小姐和帥，能和和的。”

李副說的這是真心話。

這些日子，帥因為和靈毓小姐吵架，心一直不好，所以時常忙碌到深夜，甚至熬到淩晨一兩點都不歇。

連帶著他們這群下屬，都跟著加班加點，比拉磨的驢還慘。

他就希，過完這個年後，帥和靈毓小姐能和好。

這樣，他也能輕鬆不。

鍾靈毓彎著眉眼笑，“多謝李副，對了，我給李副包了紅包，一直沒機會送。算是謝之前李副的關照。”

“喲，靈毓小姐太客氣了。”

話是這麽說著，李副直接把紅包收了。

有錢拿，他回鍾公館帶話，倒也沒那麽愁眉苦臉。

愁眉苦臉的人，變了鍾靈毓。

可知道，生氣的沈懷洲有多難哄。

想到沈懷洲為了陪過年，又是親自下廚，又是惹沈家長輩生氣的，鍾靈毓也沒法再繼續跟他冷戰。

說實在的，現在都想不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麽，跟沈懷洲吵架。

罷了，和好再說。

鍾靈毓親自麵，做了些香甜可口的玉米蝦仁餡的餛飩。

煮後端了上去。

期間，陳聽瀾拎著東西，灰溜溜跑了。

說，與其麵對兇還臭臉的沈懷洲，不如回去挨爹罵。

鍾靈毓哭笑不得。

端著餛飩，推門而進。

沈懷洲似乎是剛洗完澡，短短的黑發漉漉的，泛著薄薄水。

他臉冷冷的，心顯然不好。

見到鍾靈毓，他也不看，拉起被子，背對著躺在床上，就閉眼睡下。

鍾靈毓把餛飩放在床頭櫃上，推了推他，“我親手做的餛飩，吃嗎？”

沈懷洲僵了一下，沒說話。

“你從沈公館回來，專門陪我過年，又做了一桌子菜，肯定肚子還著，嚐嚐我的手藝，很好吃。”

鍾靈毓不厭其煩在他耳邊說著話。

沈懷洲最嫌聒噪。

可他聽到後麵又又好聽的音，竟是一點兒脾氣都發不出來。

鍾靈毓見他還不說話，繼續問：“過年都是要放煙火的，我和聽瀾買了不，可我不敢放，你要不要陪我？”

沈懷洲冷哼，“有陳聽瀾，你可用不著我陪你。”

這話酸的。

鍾靈毓坐在床邊，“陳聽瀾走了，沒人陪我放，付嫂也在歇著。”

前傾，趴在沈懷洲肩膀，“你真不陪我放？”

撒的口吻，讓沈懷洲徹底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