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被破聲削弱,唐嫻沒聽清楚,迷茫地轉了下頭,同時煙火照亮四周,看見一道銀如流星般疾速地向去。
唐嫻看見了,卻沒能意識到那是什麼,只覺得那道很銳利,銀颯踏,將軍向著敵軍出的箭矢就該是這樣的吧。
腦中所想總是快于肢反應的,驚嘆完這道流,從嘈雜聲中剖析出云停說的那兩個字:躲開。
唐嫻察覺到不對,但銀已至近前——
有一道人影比銀更快,眨眼間,影將籠罩住,唐嫻什麼都沒來得及,就被重重到了欄桿上。
后背巨痛,來不及出聲,又被箍住腰轉了一周。
“篤篤——”一前一后兩道清脆的聲音從邊傳來。
唐嫻猛地抬頭,視線越過云停肩頭,看見兩只箭矢深深刺廊柱,尾端的箭羽尚在而。
下一刻,被猛地推進了雅間中,等雙膝發地坐起來,云裊也一臉迷茫地被拎了回來。
云停面沉,喊來外面的侍衛,冷聲下令:“西北方向的那座茶樓,生死不論。”
侍衛齊齊一震,迅速向著箭矢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云停則在唐嫻面前蹲下,與平視,雙目中閃爍著寒的冷。
唐嫻還沒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想謝他保護了自己,又懼怕他的目,心驚膽戰地往后退。
“怎麼不哭了?”
唐嫻腦中迷霧翻滾,聽不懂他的啞迷:“……什麼?”
云停冷笑:“不是厭惡臭男人,一被男人靠近就會被熏出眼淚嗎?方才那麼近,怎麼不見你流淚?眼淚呢?”
唐嫻:“……”
唐嫻幾發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揪的錯,這人是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你、你清醒一點啊!”指著云停,聲音抖,“你的手臂在流!”
云停低頭,看見他左臂上赫然留有一道痕。
第23章 錯認
傷口微痛, 冒出的水呈鮮紅。
云停掃了一眼,確認無大礙,重新盯著唐嫻,聲音冷冽命令:“哭。”
唐嫻只要想到余生再難相聚的父母弟妹, 眼淚立刻就能掉下來。
但現在這種狀況, 外面煙火噼啪、百姓歡聲笑語, 有暗箭意圖在這熱鬧時刻取了自己命,眼前還有個負傷的人在流, 冷靜下來都難,實在沒法集中神想念親人。
可云停就像抓住了的小辮子一樣, 態度強地問:“你的眼淚呢?是我不臭了, 還是今日起你就不厭惡臭男人了?”
再怎麼說云停也是為了救才傷的,唐嫻驚訝、激, 也擔憂他的傷勢,但心中幾種緒全都被他這莫名其妙的堅持弄沒了。
氣糊涂了,學著云停冷笑道:“我怕現在哭出來, 別人當我是在哭喪!”
在場幾人中只有一人見,能哭誰的喪?
云停一噎, 頃刻間啞口無言。
兩人談的幾句話時間, 侍衛進來請示是否立即回府。
眼下發生了意外,唐嫻是想立即回去的, 但云停搖頭,讓人送來清水與止藥, 又讓唐嫻去安云裊。
云裊莫名其妙被抱回來后,就茫然地聽著兩人吵架, 直到看見云停手臂上的傷才知曉發生了什麼,頓時眼淚汪汪。
唐嫻抱著安, 心中奇怪,箭矢是沖來的,從沒得罪過什麼人,誰會想要殺?
滿打滿算,認識的人除了云停這邊的,就只有今日重逢的一個樓千賀。可與樓千賀無冤無仇,對方沒有理由殺。
唐嫻找不到任何頭緒,回憶了下方才那呼嘯而來的銳利箭矢,心中一陣后怕。
不是云停及時抱住躲開,恐怕當場就命喪黃泉了。
放暗箭的人還未被抓獲,還得靠云停活命,想通了這點,唐嫻再次看向云停。
箭矢來得悄然無聲,外面的煙火與百姓未影響,熱鬧還在繼續,炸開的白照在云停的側臉上,忽明忽暗。
他沒讓侍衛幫忙,自己撕開袖清洗著傷口,水被沖水紅,染紅了他里側的白。
唐嫻看著就覺得疼,抓住云裊的手讓自己捂住眼睛,挪回云停邊,道:“我幫你。”
云停眸一掃,尾音高揚:“一個大家閨秀,從哪里學來的理外傷?”
唐嫻未來得及回答,他又道:“還是說給煙霞理過傷勢后,能生巧了?”
唐嫻:“……”
倒也沒錯,照顧傷患的經驗全是在煙霞上索出來的。
唐嫻謹記自己是個失憶病患,咬牙關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要幫忙就算了。”
正要收回手,止藥瓶被拋了過來,唐嫻手忙腳地接住。
看過云停的傷口,唐嫻就知道他為什麼還有閑心與自己斤斤計較了。
他法迅疾,箭矢應該是著皮過去的,留下的傷口不算深,與當初煙霞的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手上撒著止藥,唐嫻問:“是什麼人想要殺我?”
云停冷哼:“自己得罪過什麼人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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