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當做是用來收買唐嫻的。

打發走莊廉，云停招來明鯉，“這兩日如何？”

“蘭沁齋有了侍婢后，莊姑娘就再沒差使過小姐做事，人前人后，都把小姐照看得很是周全。”

“侍婢們不敢對小姐不敬，小姐也不與們玩耍，仍是黏著莊姑娘，吃住都要一起。”

“莊姑娘對祖訓有興趣，可小姐只想聽故事。兩日下來，莊姑娘嚨都快說啞了。”

明鯉躲在暗，被迫聽了許多，什麼盤古大神開天辟地、白蛇報恩，耳朵快磨出繭子了，云裊就是聽不膩，纏著“莊詩意”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講。

后來就是錯了一下神，故事不知怎麼的，就變了云裊開天辟地，云裊報恩了，走向也越來越荒謬。

但正對了云裊的胃口，聽得捧腹大笑。

云停將明鯉攆回去繼續盯著唐嫻，傳喚了醫。

醫這幾日就住在百里將軍府，每日早晚都會去給云裊把脈，道：“依照小姐的脈象，至多再兩日，便能痊愈。”

如此過了三日，云裊的傷寒徹底痊愈，云停在午后去了趟蘭沁齋。

他到時，幾侍坐在水邊石凳上圍著做刺繡，見了他連忙站起行禮。問及唐嫻與云裊，侍指向水中央。

水上有個寬敞的低矮閣樓，高出水面不過半尺距離，四面均是通風的巨大寬窗，涼風習習，是春夏時節消暑吹風的好去。

竹簾半卷，側的紗幔被風，出一個纖姿。

云停不許人通傳，無聲走去，距離尚遠，云裊的大笑聲已經傳了出來。

“還要聽，再講一遍。”

唐嫻拒絕：“該看書了，先給我翻頁。”

“好吧。”云裊退步。

云停停在門口，看見唐嫻右手撐著下頜半躺在榻上，雙膝微屈，下服帖地覆在雙上，勾勒出一道約的曲線。

最下方，兩只繡鞋松松垮垮地掛在腳上，半掉不掉。

云裊在里側，梳著整齊的雙髻，發髻上簪了一梨白、一桃的花，不一致，但放在這年紀的小姑娘上，別有趣味，看著也簡單雅致，比自己弄出來的滿頭花枝好看多了。

著腳跪坐著，膝上放著一本書，正好攤開在唐嫻面前。

從云停的角度去，這兩人悠閑舒適地一躺一坐，后是方窗與外面波粼粼的碧青水面，水面上睡蓮已冒出花苞，在風中輕輕搖晃。

畫面唯，好似一幅畫。

只是云停沒看懂倆這是在做什麼。

直到唐嫻懶懶地看完那兩頁，道：“翻頁。”

云裊乖順地又翻過一頁。

這時，云停才明了，兩人一個在看書，一個負責翻頁。

再細看，原來唐嫻左手寬大的袖底下還藏有一只小灰貓，的手自然垂落在灰貓背上，纖長手指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著，好不愜意。

這未再指使云裊？

外面有侍，仍是要云裊來伺候。

好一個莊。

里面倆人沒一個看見云停的，翻過第三頁之后，云裊兩手按住書冊，道：“看完了，該給我講故事了！還要聽嫦娥奔月。”

唐嫻躺在窗下，抱著貓，看著書，昏昏睡，本不想講故事。聞言掩打哈欠：“都講了五六遍了，累了。”

“那換云裊奔月。”云裊看沒神，往前一趴拉住的胳膊，瞅見了小貓，又說，“不然小貓奔月！大哥奔月也行！”

陪孩玩耍，特別耗費力。

唐嫻不了的搖晃，抬起左手按住，“那就百里云停奔月吧。”

“很久以前，有個百里云停的大壞蛋，從神箭手羿那里了可以飛天的仙藥……”

唐嫻第一次給云裊講這故事是很正經的，聲并茂、娓娓道來。講到現在，已經懶得變換語氣，連背景都省略了，反正只要一開始講代的人名，云裊就能笑得不能自己。

不出所料，才一句話，云裊就笑得東倒西歪。

講到“百里云停飛上月宮”時，快笑岔氣了，子往外一倒，在了唐嫻上。

唐嫻一抖，腳上掛著的繡鞋“啪嗒”一聲落地。

天化日的，誰知道云停或者莊廉會不會突然過來。

唐嫻怕被男人看見不雅模樣，等云裊笑夠了，把小貓放在椅子上，推開，坐起來去穿鞋子。

在榻上彎腰時，長發落，有一片影投在了面前。

唐嫻未在意，穿罷鞋子直起，猝然看見一角繡著流云的黑袍。

侍過來蘭沁齋后，侍衛就全部撤了出去，這里是只有眷的。

有云裊在這里玩鬧，什麼人可以不用通報，直接闖？

唐嫻仰頭，正好撞云停黑沉沉的眼眸中，配上那一張冷峻的臉，嚇得唐嫻當即回想起方才在與云裊編排什麼。

著腳，雙臂撐著小榻連連后退，后背抵住窗臺了仍覺得不安，一把摟住云裊擋在了前。

云裊“哎呦”一聲歪倒在懷中，爬起來，這才看見了云停，張牙舞爪道：“看什麼看？不許欺負人！”

第19章 教訓

云停都沒一下，“欺負人”的帽子已經被扣到了頭上。

不是唐嫻扣的，但起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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