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高懸,強烈的線刺得人睜不開眼。林雨山瞇著眼回頭,發現徐孟洲定定站在自己後五米遠的地方。
他正微微著氣,汗珠沿著黑發梢滴落在睫上。男人眉頭一皺,先是了眼睛,而後又低下頭在地麵上四尋找什麽。
不過現在本就沒心再和徐孟洲說什麽話。慌地打開手機,在網站上查詢到學校的座機號碼撥打過去,希校方能出麵幫調取門口的監控畫麵。
這輛車與平時見到順快遞三車電瓶車很像,在網上查過價格,這種車型說也要三千塊錢。如果真的弄丟了是鐵定要賠錢的。一個多月白幹這種事發生在自己上,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在心裏不斷默念:鎮定些,別慌。那麽大一輛車,監控肯定能拍到的。
林雨山將手機在耳邊,焦急地來回踱著步,一次又一次撥過去。可今天是周六,學校辦公室的座機本就沒人接。沒辦法,看來隻能去派出所了。
恰好校門口馬路對年駛來一輛出租車,林雨山趕手攔車並示意司機轉彎。可司機看了一眼就跟沒看到似的加速開走了,沒時間計較這些,趕打開打車件。
手腕忽地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給扣住了,林雨山手腕一痛,手機差點掉地上,被男人的另一隻手接住。
林雨山循著那隻手臂向上看去,徐孟洲正垂眸看著自己,眼神有些迷離。
“…很痛,你放開。我店裏的車被人了,我現在得去找回來。”林雨山不想跟他過多解釋,說完後就扭手腕想掙出來。可自己越是使勁掙,男人的勁就越往裏收。
“等會再找,我有話跟你說。跟我回去找個涼快點的地方談。”徐孟洲的嗓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林雨山心裏本來就不是滋味,丟了車更加著急,忍不住辯駁他:“我覺得車丟了這件事更重要,我現在就要去找,有什麽話以後再說不行嗎?”
“要賠多錢,我幫你賠。現在跟我走。”徐孟洲將往自己這邊帶了帶,毫不理會的辯駁,拉著人就往學校育館走。
徐孟洲在力量方麵有著絕對的製,林雨山哪裏能拗得過他。可手腕已經被他得充發涼了,終於忍不住痛得“啊”了一聲。
男人腳步頓住,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些。趁著他恍神,林雨山眼疾手快地及時手,轉就往馬路對麵快步走去。
徐孟洲抿,剛想追過去,恰好駛來一輛大卡車將他退回原地。短短幾秒鍾而已,林雨山已經跑到對麵去了。
一氣憋在口,看著眼前一輛接著一輛的車子陸續從麵前駛過,徐孟洲隻能緩慢地朝馬路對麵移著。
林雨山氣極,原本打算直接走人。可眼角餘卻瞥到徐孟洲過馬路的樣子,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停下腳步,瞇起眼睛仔細觀察。說不上來哪兒怪,就是覺他的表很迷離,目也有些渙散……
他怎麽沒戴眼鏡!林雨山終於反應過來。
從認識徐孟洲第一天起,他就戴著500度的近視眼鏡,除了洗澡睡覺之外恐怕從未摘下來過。
怕他有危險,想都沒想立刻快步折返回去。
徐孟洲約看見一個模糊的影朝自己走過來,便知道是林雨山,一把拽住走回到學校門口。
林雨山任由他拉著,有些歉疚地問他:“沒事吧?今天怎麽沒戴眼鏡啊…”
“本來戴了形,出來追你的時候弄掉了。”徐孟洲瞥一眼,短促應了聲:“林雨山你多大的人了?過馬路是這麽過的?”
自己剛才差點讓他危險之中,愧疚將憤怒衝抵掉不,緒也平和些了。林雨山到了學校門口便鬆開他的手,“就在這裏說吧,不想再去那個羽球館了。”
徐孟洲拿沒辦法,隻得將帶到外麵一棵涼的大樹底下。
“今天怎麽突然到這裏來了。”他問。
“來送茶,沒有要特意看你的意思。”
“…好。”男人頓了頓,挑眉問道:“和你一起打球的那個男的,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林雨山答:“就送茶的時候認識的,他幫著提了一袋子,怎麽了?”
徐孟洲半信半疑,“剛認識就讓人家你嗎?”
林雨山仔細回憶一番,估計他指的是小唐了自己的肩膀和頭發那回事兒。
哂笑一聲懟回去:“這話好難聽啊!況且他也沒有做什麽啊,難道隻你許州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嗎?”
“什麽…?”徐孟洲不解。
“本來我不想說這些的,可你非要拉著我。”林雨山清了清嗓子,正道:“就允許你和你朋友眉來眼去嗎?我和男生正常流怎麽了?”
徐孟洲一怔,思考片刻終於明白在說什麽,歎口氣道:“我純粹就是來幫朋友打球的而已……”
而後,他將今天這場鬧劇的原委明明白白告訴了。林雨山聽他親口澄清陳詩懷並不是朋友,心中豁然開朗,且徐孟洲說的和小唐說的版本也差不多。隻是這兩人究竟有沒有曖昧關係,他們誰也說不清。
還想追問什麽時,男人又開口了。
徐孟洲慍不減,“剛才那個人對你手腳的時候,為什麽不躲?你不躲的話,男人會認為你是在默許。”
“我不知道,”林雨山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留,“小時候你又沒教過我這個。”
“你…”徐孟洲覺自己拳頭了。長大之後幾時變得這麽牙尖利了?
“哦,我想起來了。”靠近一步,目如同銳利的刀子直男人要害:“你是在說,你喝醉酒抱了我的那天晚上,我也默許了嗎?”
一句本該曖昧到極致的話被堂而皇之地說出口,卻並未令人到一挑逗意圖,更像是這個年齡為了懟人而生地現學現賣。
徐孟洲仿佛聽到了什麽狂悖之言,立刻將頭偏了過去。
林雨山抬眸,樹葉的影子投在他線條完的側上。黑發、運服與球鞋,所有意象匯聚了一幅生的畫麵。在心裏,這一刻的徐孟洲仿佛已經穿越到了隻屬於他的大學時。
剛才顧著和他吵架了,忘記他這大學生限定皮還好看的。
男人握著的拳越來越,關節泛出微微的紅。
算了,懟不過。
徐孟洲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語調平靜:“就事論事而已,不要扯到別的事上去。那你現在應該知道了,社會上心懷不軌的男人很多,你要注意保護自己才是。”
林雨山見徐孟洲一直揪著小唐和自己互的事不放,有點想笑。腮幫子忍不住發出“噗”的一聲。
徐孟洲回過頭疑的瞅著,不知道又在醞釀什麽鬼主意。
“小唐他、他是通訊錄…”林雨山一邊說,一邊搐,像是在極力忍笑。
“通訊錄?什麽是通訊錄?”徐孟洲更納悶了。
林雨山看他那一臉純良的表覺得更好笑了,繼續說:“他是gay!你們打球之前,他在看臺上跟我囉嗦了半天,他說他看、看上你了,還想讓你做他男朋友。你說吧,他能看上我?”
男人純良的臉徹底黑了。他竟然還覺得林雨山會吃虧,現在想想這球要是再打下去的話,吃虧的是自己才對。
“…走,去找你的三車。”徐孟洲無語,拉著快要憋出傷的林雨山往校車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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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來到了觀瀾區派出所找民警調取監控,畫麵顯示三車由於未鎖,被一個拾荒老人開走了。好在附近路段的監控覆蓋範圍很廣,一路拍到了老人的完整行蹤。二人在民警的陪同下把車子追討了回來,好在車子沒有任何損傷,因此林雨山也不打算追究老人的責任了。
最終,林雨山騎著三電瓶車,徐孟洲則因為看不清楚,開著奔馳慢悠悠跟在屁後邊,兩人在黃昏時分順利把車子還回茶店,事就這樣有驚無險地解決了。林雨山長舒了一口氣,霾緒一掃而空。不用賠掉一個半月工資的覺真好!
徐孟洲讓林雨山先去自己車裏吹空調,他去買點東西。
林雨山像往常一樣坐上後座,目卻被掛擋桿凹槽裏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吸引了。俯去看,是徐孟洲的戒指。婚戒。
應該是放下了吧。
“喝吧,你們店的。”徐孟洲打開車門,給遞了杯茶,“我看你上次朋友圈發的照片就是做的這款。”
經過一下午的奔波,林雨山覺自己快要變一水幹。忙不迭吸了一口,這會才算終於活過來了。
徐孟洲係著安全帶,順口問暑假之後的安排:“對了,你們實習的時間和地點定好了嗎?”
“定好了。國慶節之後,在羊首山。”
“嗯,這裏地勢不複雜,就是可觀察樣本種類不怎麽富。”徐孟洲說完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在野外千萬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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