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柳跟著卓明月回到香山居。
“你住這里?這里是……我來借住會不會不合適?”
沒聽說香山居有主了,主子又是誰,這件事在長安城一點風聲都沒有。
“我的,”卓明月說,“你安心住下便是。”
姜柳目詫異之。
香山居并非普通的宅院,要買下它,不是空有財力就能做到了。
但也不像是會吹牛的子。
“你是云程的遠房表妹?”
卓明月當初說自己是遠房表妹,眼下想說實話,也不便坦誠了。
“嗯,家母被逐出了云家,所以本該近的,也遠的了。”
隨口這麼一說,姜柳便立刻想到,“你母親是云月瑤?”
卓明月頓了頓,道:“明日我會把云書帶回來,你好好歇下,不要胡思想。”
……
事實上是連夜去了云府,頂著更深重。
有云程的吩咐,云府無一人敢攔。
一個屋子一個院子的找過去,搜了大半個云府,仍然一無所獲。
云程終于趕來。
他一輕便常服,后跟著著風涼的高蕊姬。
“你在找什麼?姜柳已經走了,我已與……”
“我找云書。”
卓明月直截了當的開口。
云程對不失恭瑾。
“書兒頑劣,我正在管教。你若想見書兒,改日我……”
卓明月冷淡道:“我這是命令,你沒有拒絕的余地,你若不同意,明日我就不只要云書一個人了。”
云程怔了怔。
的意思是,以太后的份在他。
高蕊姬冷嗤一聲,聲音尖銳道:“你是什麼東西,仗著是將
軍的表妹,就敢對將軍出言不遜,將軍多的是表妹,你算什麼……”
話未完,卓明月已走到面前,重重一耳打在嫵的臉上。
“云程,管好你養的這個賤人。”
高蕊姬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后,面上浮現惱怒之,手就要把這掌還過去,卻被云程扼住了手腕。
“蕊姬,不得無禮。”
云程語氣里無奈又頭疼。
高蕊姬憤怒的眼頓時變得淚霧朦朦,柳姿宛若風中搖曳的花枝,艷又委屈。
“你就讓打我嗎,我為了你……”
卓明月又一耳過去,清脆的掌聲回在屋中。
“你為他做太多,這里還是沒你說話的份。”
冷眼剜著挨打的人。
高蕊姬捂著臉,無助的看著云程,見云程只是嘆口氣,沒有替出頭的打算,高蕊姬兩行淚流下來。
“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委屈的!”
云程看向卓明月,商量的口吻道:“蕊姬也只是太向著我,我答應過……”
“不必同我講你們之間的故事,惡心,不想聽。”卓明月語氣很淡,“我只要云書一人,你若不肯出來,明日便朝堂見。”
說到做到。
云程眼可見的猶豫了下。
高蕊姬握住他的手臂,搖了搖。
“要書兒做什麼呢,你可千萬不能把書兒給啊,你就這一個孩子,若是有什麼壞心眼,你如何是好?”
卓明月笑道:“我是對孩子有什麼壞心眼,所以你是為了孩子好,那姑娘染風寒,推河里。如今你不讓我帶走云書,是為什麼?你怕自己沒機會下手了嗎?”
高蕊姬瞳孔一,雙手去握云程的手臂,“你知道我……”
“還不滾出去嗎?”
卓明月的口氣越發不耐。
云程出手臂,對高蕊姬道:“你出去。”
他又吩咐另外的下人,“去把大公子帶過來。”
高蕊姬千不該萬不該還在裝無辜。
云程是有病,但不是蠢,對于的心思,并不是一無所知的。
卻偏要表出強留云書的意思,生怕那孩子離鼓掌之中。
可見不止那姑娘,就連書兒,都有歪心思。
云程是認為他的虧欠無以償還,但他唯一的嫡子,他并不想那孩子有事。
他便寧可順其自然的,把孩子給卓明月,畢竟卓明月不可能對孩子下手。
高蕊姬心不甘不愿的走了。
卓明月就在原地等著。
心想,若只是云月瑤的兒,并不是太后,云程可會對如此尊重?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啊,哪怕空有虛名,也好用。
云程幾次想開口,言又止,卓明月別過臉去,不打算聽一句廢話。
片刻后,云書被帶到面前。
這孩子哭到嗓子啞了,雙眼腫得不像話,還在不停抹著淚,小肩膀一一的。
卓明月握住他的肩膀,“想不想見娘親?”
云書用力點頭。
“姑姑帶你去
。”卓明月牽起他的手。
云書一向單純,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說能去見娘親,他就義無反顧的跟走。
“姜柳去求你了?”云程看著的背影,說道,“你以為姜柳就是個多善良的人?蕊姬被灌了絕子湯,蕊姬才要報復,從來都不無辜。”
卓明月腳步微頓。
姜柳的確不是這麼說的,也不知誰真誰假,但就算是真的,那就如何?
“妾室被主母灌絕子湯,不是很尋常的事嗎?這向來是作為正妻,能隨意對妾室做的事,正妻就是能決定哪個妾可以生,哪個妾不能。”
大夏律法允許男人妻妾群。
卻也允許妻子對妾室有絕對的置權。
所以無論姜柳做了什麼,都合合理,是高蕊姬甘愿為妾。
云程蹙眉。
“你怎麼會這樣想?”
卓明月本不想同他多說的,覺得再多的話,也不醒他。
但眼下,忍無可忍。
“若傳聞不虛,你帶高蕊姬進府時,姜柳剛懷上兒,還在安胎。”
“而你在這時候,命令姜柳帶著高蕊姬去結各家夫人,宮宴之時,你明目張膽的帶了高蕊姬。”
“從那之后,只要你出門在外,邊就只會是高蕊姬。”
“你想過你的報恩,對姜柳是多大的辱嗎?”
“你想過你也虧欠了嗎?”
“你以為做你的妻,是多宗耀祖的事,值得心甘愿被個踩在頭頂上,被人恥笑。”
“相比之下,給高蕊姬灌的那碗藥,又如何了?”
“就活該失去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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