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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天還在裝瞎嗎》 第344章 冤情

卓明月很為別人的事心煩意

但是這回,實在糟心。

“我們明日搬出去。”

云程一愣,“我不會讓蕊姬來打擾你的,也不會讓你委屈。”

卓明月卻是已經下了決定,“蛋蛋不想住這兒了,我由他。”

管不了云程那些事,再留在這兒,只會給自己和孩子添堵。

然而天還沒亮,溯兒就被府里凄凄哭聲鬧醒。

“娘親,好多人在哭……”

卓明月聽了一會兒,手捂住他的耳朵,“睡吧。”

溯兒皺著眉頭閉上眼睛。

等他再醒來,卓明月給他穿好服,代他,“你在這里乖乖的,娘親過去看看小姐姐。”

溯兒說:“我也想去看小姐姐。”

卓明月頓了頓,道:“這麼早,小姐姐可能還在睡覺。”

溯兒說:“我不會吵到小姐姐睡覺。”

卓明月還是沒同意,“你乖乖的,在這里等娘親回來。”

……

府上已一團麻。

姜柳異常冷靜的讓人備棺材素稿和喪服。

云程斥責,“那麼點大的孩子是不辦喪的,你準備那些做什麼,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夭折的孩子,按規矩是火葬了,尸骨不存。

只有年的人才能辦喪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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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柳沒理他,自顧自的吩咐人把買來的東西搬進院子里。

云程怒道:“都搬出去!”

姜柳拔了侍衛的劍,擋在他們面前。

“誰敢!我就殺了誰!”

下人們便不敢在上前,猶猶豫豫的向云程請示。

云程冷冷看著,“哪怕是皇子公子,三歲夭折都不辦喪的,你如此行事,是要把云府的臉面都丟盡了嗎?”

姜柳劍指向他,聲嘶力竭道:

“我就是要辦喪!大辦!讓全長安的人都知道我兒被人害死了!不能白死!”

云程輕而易舉的,把手里的斷劍奪過來。

他握住劍,

信手一折,鋒利的劍刃就了兩半。

“姜柳,你冷靜一點。本就弱,一個風寒就能輕易折了,本來就沒法長大的,怪不得別人。”

卓明月過去的時候,姜柳正指著云程的鼻子痛罵:

“你還是個人嗎?怎麼死的不是你啊?”

相比的崩潰,云程就顯得冷靜許多,冷靜到油鹽不進。

“人死不能復生,你早日想開吧,總不能為這點事人就垮了,想想你的書兒。”

姜柳道:“你這麼冷,正是像你的爹,你活該沒娘也沒爹疼!你本就不是個人!”

哪怕是這句話,他似乎也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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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掌劈在姜柳的后頸,姜柳綿綿的倒下去。

“東西搬走。”

他語氣沒什麼波瀾。

,看到站在門口的卓明月。

云程神微微一滯,繼而道:“大夫說過,那孩子大概率活不滿八歲的,早走也是著苦。”

卓明月說:“你這樣勸自己,能心安理得一些嗎?”

云程皺眉道:“并沒有證據指向任何人,職的下人也罰了,孩子夭折本就是件不祥的事,誰會拿這樣的事大肆宣揚?”

下人的作很快,院中很快被一搬而空,沒有半點白

卓明月很不合時宜的笑了一聲。

“我以為你會大悲大痛,竟還想著來寬你,你說可笑不可笑?”

云程道:“我早知這個孩子留不住。”

卓明月點點頭。

“你好自珍重。”

便走,云程走了兩步攔在面前,“你再留兩日吧,寬姜柳。”

誠摯的。

卓明月一時分不清,他是真擔心姜柳沉浸于悲痛,還是只為留

尋個理由,以全他對姑姑的孝心。

“寬的事,只有你能做。”

之痛,并非外人三言兩語可以開解,唯有把落水之事查明白,給個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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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不會不明白。

云程讓開了步。

走到竹林,卓明月腳步頓住,深深呼吸來緩解心口的不適。

若是有權力,是不是就能明明白白的干涉這件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力?

卓明月回到院子里,溯兒正在用早膳。

“娘親!小姐姐醒了嗎?”

卓明月撒了個謊,“還沒有。”

溯兒眼可見的失,“怎麼還沒有醒,是不是睡得夠久啦。”

卓明月他的臉。

“我們不住舅舅家里了,好不好?”

溯兒愣了一下。

“是不是他們還以為是我推了小姐姐……”

卓明月搖搖頭,“不是,借住在別人家久了也不禮貌。”

溯兒不懂這個,但是娘親說了,他認真點點頭。

“好!”

卓明月收拾了幾件服,數了下銀票,就背著包袱輕裝簡行的,帶著溯兒離開。

來時坐的馬車,溯兒便只能著車窗看繁華的長安城。

眼下他終于再走在這街市上,若不是卓明月死死拉著他,他早就不知被什麼吸引了去,跑得沒影了。

“娘親!那里好多人!他們在干什麼呀?”

卓明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去,是那間賣杏花的鋪子,依然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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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買杏花。”

溯兒大聲說:“蛋蛋也要吃杏花!”

卓明月便牽著他的手去買。

他們站在長長的隊伍后面,被了幾次后,溯兒生氣了。

“娘親我們也要前面去!”

卓明月還沒說話,一位拿著紙包的

杏花的男子在溯兒面前蹲下來。

他把一塊杏花遞到溯兒面前。

“叔叔的給你。”

溯兒看著面前陌生的叔叔,遲疑著不敢去接。

娘親說過,不能拿陌生叔叔的東西。

直到卓明月開口:“謝謝。”

那是可以拿的意思,溯兒才歡歡喜喜的接過。

“謝謝叔叔!”

“真乖。”

秦時夸了孩子,把剩下的杏花都遞給卓明月,“剛好在買這個,都給你吧。”

卓明月卻沒有去接。

平靜而疏離的說:“你買這個,本是要給別人的吧,溯兒嘗個鮮就行了,你別讓人久等。”

秦時道:“本來買給自己吃的。但我日日在長安,時時都能過來買。你不是喜歡吃這個?”

卓明月仍然搖搖頭。

“已經不喜歡了。”

秦時收回手,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他明白在這時候的拒絕是在表達什麼意思,這句不喜歡又是什麼意思。

和當初約定好的不一樣。

“沒關系,”他說,“也好的。”

當初的人生在泥潭中掙扎,才會格外珍重那一點亮。

如今的,想必有過更大的亮了。

溯兒拉了拉袖,“娘親,這個叔叔認識嗎?”

在這熱鬧的街市上,這一面似乎恍如隔世。

卓明月輕輕說了聲“認識”。

可也只能僅限于認識了。

來來往往的,邊都是嘈雜的人聲。

突然從那些聒噪中,聽到一段對話。

“聽說了嗎?云將軍的夫人跪在皇宮門口,說是有冤!”

“有什麼冤,讓云將軍去面圣不就是了?”

“云將軍剛立戰功,能有什麼冤啊?”

“那是夫人自己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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